客廳。

雲想問了胡楠醫藥箱的位置，準備好了醫藥箱在等程澈下樓。

程澈換了件黑的寬松背心下來。他洗了臉，沒完全干凈，這會兒額頭劉海和睫上還染著水珠。

雲想聽到腳步聲，很快轉看向程澈。

他指尖穿著頭發，手臂線條好看。他真的很白，皮也好。雲想忽然想，冰冰涼涼手肯定很哇塞。

想到這兒，雲想輕輕吞了下口水。

程澈一眼就看了雲想，這姑娘肯定又想非非！

他從沙發後面過來，抬手摁了一下雲想的腦袋，用力地了一下雲想的頭發。他說：“雲想，勸你收回心。”

雲想立刻紅了臉，強詞奪理，“程澈，你別不要臉了。”

程澈一頓。

嘿！

明明是看著自己吞口水，這會兒還他不要臉了？

好好好，果然有些人死到臨頭，都是的！

程澈坐在了雲想的旁邊。雲想明顯覺到沙發一側凹下去了一塊兒，他上的氣息瞬間將籠罩。

太瘦小了，尤其是在他的旁邊。

程澈拿了個蘋果，慵懶地倚在沙發靠背上，咬著蘋果看雲想。然後呢？

雲想抬眼，他正目平靜地看著自己。雲想手頭的作一時間有些無措。

“就……你……”雲想吞吞吐吐了一會兒。

程澈全程睨著。

雲想終于想起來站了起來，指了指沙發，語速很慢，“你趴下。然後把服卷起來，我看一下被程叔叔打傷的地方。”

程澈沒反駁，他卷起服趴在了沙發上，胳膊垂在了地上。

雲想一眼就看到了他後背上發紫的痕跡，重重兩條。

雲想下意識地抬手去了一下。

他的臉埋進抱枕里，被過的地方明顯有些閃躲。

夏天的服單薄，撣子下來，是個人都忍不了。

可雲想永遠記得程澈當時一聲不吭，肩背筆直的堅韌模樣。

雲想的心底不淺淺地泛起漣漪，嘟囔著，“都紫了，破皮了，程叔叔下手可真重。”

房間里格外安靜，的指尖，溫熱，被過的地方像是了電一般。

程澈偏過頭，沙發對面黑屏的電視里映出兩個人的影。

他趴在沙發上，則是跪在地毯上給他清理破皮溢出跡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在雲想的口吻里聽到了心疼。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認為自己調皮，被罰是應該的。即便是疼他的爺爺，他被打的時候也從未心疼過他。

雲想是第一個在他被罰的時候，替他說話，心疼他的人。

程澈垂頭看落地的膝蓋。雲想的細白，很漂亮，和這個人一樣。再加上指尖有意無意地與他腰間，程澈覺到自己嚨莫名發，很快移開了目。

程澈著電視機里的雲想，淡淡道，“那人今天走的時候，罵你了？”

雲想頓了一下。

罵其實沒什麼，他罵了爸爸，會耿耿于懷，

“沒什麼，翻篇了。”雲想語氣輕輕的。

程澈“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雲想拿了冰塊幫他冰敷了一下，說，“明早後背可能會很痛。”

雲想放好醫藥箱，轉過頭時，程澈正跪在沙發上，低著頭將服放了下來，聲音低沉地回答：“知道。”

雲想看著他的作，心里一沉，趕忙偏過頭，不再看他。

“汪——”

罐頭忽然從樓上跑下來，速度飛快地路過雲想。

雲想嚇了一跳，連連後退，被腳下的毯絆住。眼看著雲想要絆倒，程澈趕忙大步走過來，一把攥住雲想的手腕，將雲想給拉進了懷中。

罐頭環繞在兩個人的邊，不停道：“汪汪汪——”

程澈低下頭看罐頭，“你發什麼瘋？”

雲想整個都僵住了。閉著眼睛，雙手抓著程澈的雙臂，聲音抖，語調很急，“程澈，你讓它走！”

罐頭的尾不停掃著雲想的小，那種讓雲想覺得不上氣來。

程澈抱雲想，踢了一腳罐頭。

罐頭“嗷嗚”一聲，一邊轉圈一邊沖著程澈搖尾。程澈往樓上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二樓臺又飛進來東西了。

罐頭和雲想一樣，一個膽小鬼，一個膽小狗……

程澈低下頭看罐頭，眼神很兇。

罐頭“汪汪”兩聲，往後跑了兩步，退到了樓梯口。

程澈這才看向雲想，雲想掐的他好痛！

程澈反握住雲想的手心，拉著往房間去，“罐頭上樓了，沒事兒了。”

雲想睜眼看了看，罐頭確實在樓梯口。這才松了口氣。

“沒見過這麼怕狗的。”程澈臨了還不忘吐槽一句。

雲想臉憋得通紅，關門之前，還出一條隙，喝道，“我——”

程澈瞇眼看，抬手就要招呼罐頭過來。

雲想邊的那句“不怕”愣是吞了下去。

敢說一個不怕，程澈就敢喊罐頭過來找玩兒。

雲想終于知道什麼沒關系，總有人會治你的——造孽啊！！

雲想果斷回去睡覺了。

程澈上樓，果然不出他意外。又有蝙蝠飛進來。

“這你也怕，這你也怕？”程澈拍著罐頭的狗腦袋。一個蝙蝠而已，飛進來又沒把它怎麼樣！

罐頭委屈。

怎麼回事呀，雲想怕它的時候，他可不是這麼對待雲想的。

怎麼它怕怕，他就拍自己腦瓜！！

狗狗急問：主人區別對待怎麼辦？

罐頭蔫兒在角落里，眼看著程澈開窗把蝙蝠打出去。

那蝙蝠落在樹上消失，程澈關上了紗窗。

不出一會兒，程澈就聽到樓下雲想喊，“啊——”

程澈：“……”壞了。

程澈趕忙下樓，雲想已經一本正經站在樓梯口等他了。

仰臉看著程澈，很沉重地了一聲，“程澈哥。”

程澈沉默。

嗯，用時是哥哥，不用時程澈你別吃屎啊。

“我房間，進了一只蝙蝠……”雲想抿了下，手指了指臥室。

那蝙蝠一直在天花板飛來飛去，嚇死個人。

程澈靠近的時候，蝙蝠正在天花板的角落不。

雲想小聲問，“這里還有蝙蝠啊？也不知道哪里飛過來的。”

程澈不敢說話。

從他房間剛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