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桃醒過來時，邊已經空了，梁崢不在。

月初他總是格外的忙，周六周日也要去公司，已經習慣了。

洗漱好吃過早餐，本打算去找涂江海問個清楚，出門之際，忽然收到了對方發來的一條短信。

是個地址，距離二十公里以外的濱海新區，是一家做福壽延年的養老院。

涂桃沒想到他會主告訴自己，當即改了目的地，打開導航，直奔濱海新區。

這個地方靠海，還沒開發好，完全的建筑很，荒蕪一片，只有零星的幾個工程正在施工，路面崎嶇不平，到都是坑坑洼洼。

只能把車停在寬闊的地方，自己順著導航一路前進，心里已經開始犯嘀咕了。

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有養老院呢。

兜兜轉轉好不容易找到所謂的養老院，本以為怎麼著也應該是現代化的建設，或者是什麼以前殘留下的建筑。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只是一棟破破爛爛的小樓，四周雜草叢生，施工的噪音不絕于耳，占地面積不大，從上到下只有三層，鐵門上掛著斑駁的牌子，上面有福壽延年的字樣，字泛白都落了。

要不是院子中間晾曬著床單和，還有零星的一些雜，幾乎都以為是走錯了。

涂桃有些不可置信，這幾天整理出本市或附近公立和私立大大小小幾十家療養院養老院，從沒見過這樣的。

涂江海為了省錢，還真是什麼地方都能找到。

心中有些憋悶，扯著嗓子喊了半天，見沒人回應，哐當哐當的敲鐵門，許久之後，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慢吞吞的出來，材臃腫，腳上踩著拖鞋，嚼著口香糖斜眼睨，“你干嘛的？”

“我來探我。”

涂桃連忙換上笑臉，“需要登記嗎？”

“你是哪個？”

胖人從頭到腳打量，模樣有些警惕，“我沒見過你啊。”

“姚麗萍。”

涂桃報上外婆的名字，“我小叔讓我來的，他涂江海。”

“涂江海，哦，想起來了。”

胖人呸的吐掉里的口香糖，這才有了點好臉，出鑰匙把鐵門打開，放進來。

“一般沒有經過子陪同的，只能探十五分鐘，到點你就得走人。”

“直系親屬也不行嗎？”

“不行。”

胖人一口回絕，邊走邊說：“你是你小叔送進來了，沒有他的同意，你只能看十五分鐘，要想時間長點也行，得加錢。”

“加錢？”

涂桃訝異，“給誰加錢？”

“這是你小叔的意思，當然是你小叔啊，難不給我啊。”

胖人翻了個白眼，怪氣，“誰送來的就聽誰的，這就是我們這的規矩。”

涂桃不再說話了，跟著進到小樓里，的冷瞬間襲來，繞過幾間屋子，就到達了所謂的休息室。

那是一個巨大的水泥地面房間，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的簡易鐵床，十幾個材佝僂頭發花白的老人，只穿著的服，裹著被子在小床上。

每個床上都被扣了個，下面就是簡易馬桶，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全在這張床上。

房間泛著冷，混雜著各種難聞的氣味。

涂桃愣在當場，怎麼也沒有想到，所謂的養老院竟然是這樣的地方。

老人們大多雙眼無神，只蜷在自己的床上，沒有任何流。

死氣沉沉。

渾冰冷，不可置信的看向胖人，“你們這就這種條件？”

“一群兒不要的老人，有吃有喝就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胖人翻了個白眼，“當他們過來是福的嗎？”

現在是初春，天氣反復無常，溫度算不上高，涂桃聲音發抖，好半天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里這麼冷，他們還都穿這麼，不會凍壞了嗎？”

“凍不死，他們在這又拉又尿的，可不都得我們收拾，沒開空調就是這味了，開了還能進得去人？”

胖人不耐道：“這就是個臨時的地方，那邊位置看見了沒，等投資到位了就開始建，到時候他們就有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