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直說吧。”

梁崢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手，“再不說我就回去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梁見山怒氣更甚，拍的桌子咣咣響，“你弟弟從國外回來好幾天了，你這個當哥哥的面都不，這像話嗎？”

筷子被震落在地，骨碌碌的滾到腳邊，梁崢垂眼盯著，聽到這話抬起頭，平靜開口：“哦，原來是討好來了。”

他靠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儼然一副談判的架勢，看向梁冶，“說吧，想要什麼？”

梁冶正在把玩手里的筷子，聞言手指一彈，直接把筷子扔了過去，冷笑道：“說的好像我要什麼你就給似的，裝什麼。”

“既然說不出口，那我走了。”

梁崢起，才走了兩步，背後傳來陶瓷落地的聲音，梁見山怒吼道：“梁崢，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他腳步微頓，偏頭看了他一眼，冷靜道：“要斷絕關系的話，回頭我出份報告給您。”

‘啪！’

一個茶杯直直砸在他腳邊，瓷片濺落一地，梁見山似乎真的被氣到了，手邊所有的東西都被他一腦兒砸過來，“好啊，你現在翅膀了是吧？別忘了你姓什麼，誰才是你老子！”

“改名字得等明天了。”

“滾！”

梁見山被氣的渾發抖：“你給我滾出去！”

他毫不猶豫，抬腳就走。

幾個傭人越過他，忙上前去安暴怒的梁見山。

許久沒回來，這地方的傭人又變多了。

出了門，還能聽到後砸東西的聲音。

走了一段，後有急促的腳步聲跟過來，何春榮氣吁吁的停在他面前，“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就準備要回去了嗎？”

“樓上你的房間我每天都讓人打掃，你要是想……”

“不用了。”

梁崢有些不耐，開門見山的問：“您有什麼事？”

何春榮被噎了下，臉有些漲紅，猶豫著開口：“確實有一點事，你爸本想和你好好談的，可誰知道……”

“直說就好。”

“阿冶剛回來，總在家里待著難免讓人說閑話，應該讓他鍛煉鍛煉，你爸就想著讓他到你那，有你帶著，也能長長見識。”

一口氣把話說完，何春榮才稍稍松了口氣，惴惴不安看著他。

明明可以直接去梁氏，怎麼還要到他這？

梁崢頓了下，余撇見梁冶跟了過來，心中明白了大概。

安排個人進去不是什麼難事，但梁見山近期和東有糾紛，又好面子，該是怕這個時候把梁冶安排進去，會被人說閑話。

同理，剛才的飯桌上，他也不愿意放下自己的高姿態主說，干脆鬧翻臉讓何春榮跟出來。

只要自己的面子有了，其余他什麼都不在乎。

還是一如既往虛偽啊。

他沉默了兩秒鐘，迅速將利弊理了一遍，“可以。”

何春榮面上一喜，沒想到他會這麼痛快答應，“那……”

他已然轉，本不想看到梁冶那張臉。

“明天九點，不要遲到。”

梁冶趕過來，只看見他的背影，不明白他又發什麼神經，嘀咕了句，“死裝，早晚進神病院，一天電你個百八十回。”

“不許和你哥這麼說話。”

何春榮輕瞪了他一眼，“新盛集團可不比梁氏，今天鬧這樣，你哥還答應幫忙，你不要添麻煩。”

“算了吧，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上答應的好好的，誰知道背地里想什麼法子整我，新盛集團是他外公的產業，又不是他的。”

梁冶冷笑了聲：“兩年前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被送出國，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他在中間攪和，我早就能回來了。”

“好了。”

何春榮不愿意多事，低聲道：“你說幾句，明天乖乖去上班。”

……

涂桃帶的實習生今天出了岔子，連帶著被領導罵了足足半個小時。

拒絕了同事的邀約，無打采的回到家，沖了個澡就一頭栽倒了沙發上，疲倦的只想睡覺。

昏昏睡之際，梁崢好像回來了，和說了句什麼，煩的不想理，索背對著他，把毯子拉過頭頂。

以往這種時候，他便不會吵了，可這次一反常態，板著的肩膀，強迫正面對著自己。

“干什麼！”

涂桃沒好氣的嘟囔：“都說了不吃飯，你煩死了。”

肩膀上的那只手終于放開自己，似乎是放棄了。

涂桃蜷起子，放心睡去。

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自己被一條巨大的蛇咬，尖著四逃竄，可那條蛇死命的追著不放。

畫面一轉，蛇頭變了梁崢的臉，而他蜷起巨大蛇將纏住。

拼命掙扎，幾乎要窒息，結果人頭蛇的梁崢死盯著，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你覺得誰不煩？”

涂桃瞬間驚醒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一片昏暗，緩了緩，發現梁崢就端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

“干嘛不開燈？”

涂桃嘟囔著索，摁開一盞燈。

暖黃的燈亮起，梁崢穿著淺的家居服，發梢，似乎是剛洗完澡，筆記本放在手邊，屏幕卻是黑著的。

敏銳的察覺到他周的氣很低。

“你怎麼了？心不好？”

梁崢沉默的盯著，忽然冷笑了聲：“你剛才夢到什麼了？”

說話都像在冒白氣。

“沒什麼。”

涂桃不自然的撇開視線，打算岔開話題，他卻忽然站了起來。

他高很高，迫瞬間襲來，驚了下，立即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才跑了兩步就被抓住，半強迫的按回來，坐在了他的上。

他湊過去，鼻息毫無保留噴灑在的脖頸，激起一片本能的抖，“涂桃，在你眼里，我是什麼怪嗎？”

涂桃張想解釋，他顯然并不想聽，微微側頭，一口咬在的上。

吃痛，本能的想推開他，後腦勺卻被扣住，驚呼聲被吞進齒間。

腥氣逐漸蔓延。

涂桃後知後覺意識到，他是在生氣。

上了一天班的人還沒生氣，他這個在家的怎麼反而氣上了。

莫名其妙。

這個漫長而兇狠的吻結束時，大腦缺氧，渾得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頭只能無力的靠在他的肩窩。

梁崢手在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耐心的等呼吸平穩。

“給你選擇。”

涂桃從昏昏睡中睜眼，“什麼？”

“這里，還是床上？”

涂桃立即驚醒，掙扎著想爬起來，“我哪里都不要，我還有個新聞稿要寫。”

“我幫你。”

“不行，我今天真的很忙……”

“這里，還是床上？”

涂桃咬了咬，狠狠瞪了他半晌，最終自暴自棄道：“床上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