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悅點頭答應之後，秦昭就下車了。

詩悅將針孔攝像頭裝到了車模擺件的小窗戶里，檢查了一遍就下車了。

之前不是沒有考慮過在這個位置裝針孔，但因為風險太大，只思考了幾秒就否決了。

還是剛才秦昭的那句話點醒了——車震這方面，還是他有經驗。

怪不得，還真沒試過。

就等今晚了。

詩悅想，應該是世界上有的、希丈夫馬不停蹄綠的人了。

詩悅這趟去了久的，回去之後，章致遠象征問了一句，詩悅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了。

因為有江雯和秦錦兩個人在，營還熱鬧的，上午玩了會兒卡牌游戲，中午吃了烤。

下午，詩悅還被秦錦拉著打了一個多小時羽球，兩個人一起去了客房洗澡、吃水果。

詩悅跟秦錦還合得來的，秦錦一看就是被家里寵著、心思單純的小姑娘，跟在後面“嫂子嫂子”地，聲音甜，也甜。

很難不喜歡。

傍晚時分，詩悅和秦錦坐在落地窗前吃著水果。

從三樓的窗戶看下去，還能看到在天幕下面坐著的秦昭。

其他的人都在玩，只有他一個人安靜地坐著。

秦錦看到這一幕，放下手里的水果，長嘆了一口氣。

詩悅順著的視線，也看到了獨自坐在天幕下的秦昭。

太漸漸向西，他一半的臉被照著，另外一半在影里。

他今天沒戴眼鏡，但目向下垂著，依舊看不清他眼底的緒。

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似乎有些失落。

在今天之前，詩悅從未想過，秦昭能跟這個詞聯系到一起。

“哎，我哥都心不好一整天了……都怪我。”秦錦一開口就是自責。

詩悅想起秦昭在車上的話：“你哥不希你自責。”

“但真的都怪我，要不是我回來，他就不會回家里吃飯……”秦錦吸了吸鼻子，“我爸也太過分了。”

詩悅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拍秦錦的肩膀安的緒。

秦錦憋了一天了，現在終于找到了人傾訴：“就因為當年大哥去接哥的路上出了事兒，他們就說哥不安好心害了大哥！我真的不懂，都是他們的孩子，有必要這樣區別對待嗎？”

秦錦應該是以為詩悅也知道秦家的況，所以也將當了“自己人”。

從秦錦里得知這個消息，詩悅還是意外的。

以為秦昭也是從小順風順水的，在家里地位很高，眾星捧月。

“你大哥……現在怎麼樣了？”詩悅詢問。

秦錦癟，“快六年了都沒醒過來。”

“他出事兒的時候，我還在讀中學，現在我都研二了……”的聲音愈發傷， 眼淚也下來了。

詩悅了紙巾給了眼淚。

秦錦紅著眼睛看著詩悅：“嫂子，你覺得這件事能怪我哥嗎？”

詩悅：“不能。”

秦錦：“就是啊，連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我爸怎麼就是看不明白呢？他非要把所有的事都怪到哥的頭上……”

詩悅沉默了片刻，聲詢問：“你爸很喜歡你大哥？”

“是啊。”秦錦說，“大哥從小就是學霸，聽話又懂事兒，所有人都夸他是最聰明的孩子，爸爸也一直在培養他的。”

詩悅聽秦錦說了一下秦家的況。

秦作為長子，自就聰慧過人，是父母的驕傲，也被當繼承人培養；

而他們的父母本來想再生個兒，結果二胎卻仍然是兒子。

夫妻倆人很失，據秦錦說，秦昭從小就比別的孩子能鬧，經常闖禍，所以秦父很不喜歡他。

秦錦這個三胎，是在秦昭五歲那年，意外懷上的。

原本要打掉，但檢查出是兒，便留下了。

心心念念的兒來了，可想而知，秦錦也是很寵的。

如此一來，秦昭的境自然就更不好了。

詩悅試著想了一下，竟然莫名地有了代，還跟他共了。

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況吧。

他們在這方面，竟然還有些相似。

跟秦錦的這次聊天，詩悅知道了不秦昭的“”，也過這些描述，看到了另外一個有些陌生的角。

和接的秦昭不像一個人。

從小不寵的次子，夾在大哥和小妹之間尷尬無比的存在，從懂事開始就在闖禍，上學的時候經常因為打架鬥毆被請家長，績也一直吊車尾。

可秦昭最後讀的是P大法學院，自己考進去的，說明他其實是個很擅長學習的人。

曾經那些離經叛道的行為，或許只是他試圖引起父母注意的手段。

“那你媽媽呢？”聽秦錦講了這麼久，詩悅忽然想起來，都沒提起過母親。

“哎，我媽媽好的。”秦錦托著下，“我媽媽是個很溫的人，也想過關心我哥，我爸批我哥的時候也會站出來幫我哥的，可我爸那個人太強勢了，他一吼，我媽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我媽夾在中間也很為難的。”秦錦滿眼心疼。

詩悅看懂了秦錦的眼神，明智地沉默，沒有接話。

秦錦還小，被包圍著的孩子，當然不會明白表象背後的殘忍。

不是“不敢”，而是“不”。

秦昭的父母都不他，或者說，得很有限，所以他媽媽也不會為了這個兒子去和丈夫剛。

真的孩子的母親，是可以為孩子拼命的。

詩悅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的母親，和秦昭的母親，多像啊。

他們有相同的人生經歷。

——

晚上散場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了。

詩悅和章致遠一起回了帳篷，剛進來就閉上眼睛躺下裝睡了。

過了約莫半個多小時，章致遠輕輕推了一下的肩膀。

詩悅繼續裝睡。

後來，聽見了窸窸窣窣的靜和腳步聲。

章致遠從帳篷出去了。

詩悅坐起來，挪到帳篷門前往外看。

章致遠真的往停車場那邊走了！

在帳篷、車和客房之間，他選了車，正中的下懷。

因為，詩悅的心率加快了不。

從帳篷里出來，舒展，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眼的時候，就看到了突然冒出來的秦昭。

詩悅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四看。

秦昭直接拉住的手就走。

“不是去帳篷麼？”詩悅看著路線不對，低聲音問他況。

秦昭充耳不聞，就這麼拉著往前走。

最後，兩個人停在了後山的山坡上，抬頭就能看見月亮。

詩悅看了看山坡上的況，蹙眉：“不衛生吧，我怕得婦科病。”

秦昭突然笑出了聲音。

他低頭抬起的下：“你怎麼滿腦子黃/廢料？”

詩悅：“……”

“我只說讓你找我，你就迫不及待想跟我顛鸞倒？”秦昭賤兮兮地湊近。

詩悅抬起手就想扇他，結果，冷不丁瞥見了他大臂上的傷。

很長的一道，看起來是新傷，還有水。

今天他一直穿長袖，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傷。

詩悅的注意力被這道傷吸引，手停在了半空中。

秦昭見沒，便握住的手上了自己的臉，“怎麼不打了，怕把我打爽了？”

“你胳膊上的傷，去附近診所看看吧。”詩悅提醒。

秦昭臉上的笑驟然消失，他掃了一眼大臂，松開詩悅，轉坐到了地上。

詩悅跟上去坐到他邊，借著月去看他的側臉。

“監控的事兒，謝謝你。”緩緩開口，“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既然你沒打算上床，我可以當幾個小時的緒垃圾桶作為給你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