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瑾山莊是半山別墅，景致極好，邊牧卻趴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尾。

“這兒有它平常吃的小零食。”

阿姨見初棠一直在邊上看，遞了塊鴨干給，又怕小白菜像往常一樣不給生人面子，提前找補：

“不過小白菜比較怕生，您可以先喂點零食讓它悉一下。”

小白菜的狗眼瞥了一眼初棠手里的零食，又趴了回去。

看起來倒不像是怕生，更像是傲。

邊上的阿姨笑了笑圓場：“可能小白菜剛吃的午飯，還不太。”

“小白菜？”

初棠試著了聲。

出聲的那刻，狗耳瞬間豎了起來。

小白菜猛地轉過狗頭，眼睛都亮了，直直地著。

“小白菜，要吃鴨干嗎？”

初棠又喊它，小白菜跳了起來，圍著轉了兩圈，尾搖得歡快，甚至主去夠手里的零食。

初棠如愿以償到了狗。

的發蓬松，看得出來平時被照顧得很好。

一鴨干吃完，小白菜拿子蹭初棠的，看起來似乎還想吃。

阿姨極有眼力見地把零食遞給初棠。

“可以嗎？”初棠問。

“沒事兒，它正好今天中午吃的。”阿姨有些驚訝，“看來小白菜很喜歡你呢，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它很難有這麼熱的時候。”

周宴今過來時，一人一狗在草地上玩得歡。

“小白菜，別。”

初棠眉眼彎了起來，被得有些。

小白菜直起子，整條狗都撲到了初棠上，還試圖去的臉。

小白菜曾經是一條威風凜凜的小公狗。

雖然現在已經變了太監。

周宴今皺起了眉：“小白菜。”

一人一狗齊刷刷地向他。

周宴今原本穿的是正裝，現在已經換了服出來，顯得休閑很多。

鼠尾草綠的輕薄防曬，跟初棠上薄荷綠的連是一個系的。

他抱著卷正絹走近，初棠了小白菜的頭，起時，頗有些不舍的模樣。

手去接周宴今手里的正絹。

“謝——”

另一個謝字還沒說完，周宴今問：“要不要遛狗？”

“它今天一趟都還沒溜，不溜兩趟晚上該拆家了。”

小白菜撲上去，輕輕了一聲，似乎在抗議周宴今敗壞自己的名聲。

邊上的阿姨有些訝異地在兩人間來回看。

小白菜很乖的，就算一天沒溜夠兩趟，它也自己在院子里消耗完了，從不拆家。

周宴今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掏出個背遞給初棠。

早有預謀。

阿姨搖著頭笑了笑，轉進別墅去了。

小白菜平常走的都是山間小道，一出門就會自己找路。

它輕車路地鉆來鉆去，最終在另一幢別墅門口停下，汪了一聲。

里面一只純白的薩耶應聲而出。

小白菜搖著尾把人家大門的門栓咬了下來，然後把薩耶放了出來。

“……”

初棠失笑。

兩條狗已經玩了起來。

一個穿白連的高馬尾生從里面走出來，對此見怪不怪，只是看見周宴今的時候眼睛亮了一瞬。

“你今天回來了啊？上次說好再見面就要告訴我你名字——”

生的話在看見初棠的時候戛然而止。

“這位是？”

“我沒跟你說好。”周宴今瞥了一眼，又偏頭對初棠說，“是單方面說的。”

兩人穿的就像裝，配合周宴今這解釋一般的話，對面的生挑了挑眉。

“你朋友？”

周宴今應得很快：“嗯。”

初棠：“……”

看在之前利用他擋桃花的份上，就算扯平了。

沒出聲否認。

對面的高馬尾生卻撇了撇：“我不信，除非你證明給我看，我以後就不糾纏你。”

周宴今向來沒什麼耐心，冷嗤一聲，低聲喊：“小白菜。”

小白菜晃了晃尾，看了一眼周宴今，又看了眼自己的小伙伴。

藍的狗眼有些無辜。

初棠上前一步，輕輕拉過高馬尾生的袖子。

高馬尾生狐疑地看了一眼，還是跟著初棠往遠走了兩步。

初棠輕咳了一聲，語氣誠懇。

“姐妹。”

“他睡覺打呼，而且有很嚴重的潔癖，晚上回家要換三套家居服，在客廳一套，吃飯一套，上床睡覺一套。”

“而且你剛剛看見了吧，他對狗也沒什麼耐心，對人也很兇。”

“說實話，我跟他現在算是各取所需，我圖錢，他圖，不然誰得了他。”

初棠原本長得就很乖，現在還微微垂著眼睫，有些落寞卻又無奈的模樣。

高馬尾生信以為真，替抱不平。

“什麼男人，除了臉好看這麼多臭病。”

“姐妹，祝你早日離苦海，遠離這狗男人。”

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別墅。

初棠回過頭，臉上一本正經。

“解決了，一人一次，扯平了。”

“你把話說清楚。”周宴今失笑，沒去糾正那個次數問題。

剛剛兩個人看似在說悄悄話，其實初棠本沒有低多聲音。

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睡覺打呼、潔癖嚴重、對狗沒耐心、對人很兇？”

初棠：“你現在不就是在兇我。”

“……”

周宴今把自己語氣放平緩了一點。

“還有你圖我的錢嗎？”

真圖錢就好了，他就不用費盡心思去改合同讓接了。

周宴今語帶笑意：“我怎麼沒發現你有這種優良品質？”

初棠：“？”

周宴今從手里接過小白菜的牽引繩，另一只手極其自然地牽起的手。

初棠：“？”

初棠已經放棄說話，抬頭蹙眉看他。

“做戲做全套。”

周宴今笑著說。

周邊的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午後的風吹起來有些愜意。

小白菜在前面東聞聞西嗅嗅，尾搖得格外歡快。

初棠到底沒有掙開他的手。

直到風吹來周宴今的後半句：

“除了剩下的那點，別的我都不認。”

初棠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點後，咬了咬牙：

“周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