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晏晏，面上竟沒有半分愧。

鐘璃沒有吱聲，只是靜靜著。的眼睛似是會說話，眸中的緒濃烈得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顧知晴險些退，“姐姐？”

鐘璃住了眸中的譏誚，正道：“我沒尋到禮，是因為出了些小意外，我左思右想，不覺得妹妹會害我，妹妹可否告訴我，我在你那兒飲用的茶水，是誰倒的？還有你寫的紙條提示，都經過誰的手？”

顧知晴心下悄悄松口氣，早有應對之策，故作思索了片刻，才道：“茶水是輕雁倒的，至于紙條，在書房伺候的有輕雁、明杏、綠凌，怎麼了？難不茶水和紙條提示有什麼問題？姐姐沒出什麼事吧？”

說完焦急地捉住了鐘璃的手，鐘璃心中反，面上卻很平靜，回了手，淡淡道：“僥幸逃過一劫。”

顧知晴瞧著大大松口氣，“那就好。”

隨即神又嚴肅了起來，對明杏道：“你可曾將紙條外傳過？”

明杏當即跪了下來，“請主子明察，紙條給鐘姑娘前，奴婢始終伴在您側，不曾離開半步，綠凌染了風寒，這幾日一直臥病在床，難不是輕雁？茶水只經過的手。

顧知晴罵道：“這賤人，誰給的膽子，竟敢背主！我這就讓人將抓來。”

怕靜太大，吵到承兒，鐘璃淡淡道：“不必抓來，就在妹妹那兒審問吧，若真有問題，妹妹給我一個代。”

說完就帶著秋月回了摘星閣，看都沒看“步搖”一眼。

見主子神難看，明杏悄悄咽了一下口水，主僕二人往回走時，明杏才道：“主子打算怎麼做？”

顧知晴冷聲道：“既要代，那就給一個代好了，就是可惜了輕雁。”

明杏心頭微，難免生出兔死狐悲之，半晌才道：“輕雁畢竟是一等丫鬟，又一向得您看重，姑娘何不推出個無關要的替死鬼。”

“你以為摘星閣這位真蠢不？若不舍棄輕雁，又豈會打消對我的懷疑？”

“主子英明。”

下午，顧知晴帶著明杏再次來了摘星閣，顧知晴臉上滿是愧，一進來就紅了眼眶，抓住了鐘璃的手。

“璃姐姐，是我下不嚴，才令丫鬟險些釀下大錯，如今已經招了，真沒想到，這賤人竟膽敢勾結外人，給姐姐下藥，好在姐姐無事，我剛剛已經讓人打了這丫鬟三十大板，將人賣到了青樓，姐姐原諒妹妹的失察。”

怕給鐘璃留下“殺人滅口”的覺，顧知晴才吩咐小廝打了三十板子，并非直接杖斃。

說完，讓丫鬟呈上好幾樣補品，其中還有支幾百年的人參，那只步搖也再次拿了過來。

鐘璃僅推辭一次，見堅持，就沒再拒絕。

瞧肯收，顧知晴總算松口氣，笑道：“姐姐不怪我就好。”

鐘璃也笑了，道：“你何錯之有？”

將顧知晴送走後，鐘璃眼神才冷下來，將秋月喊到了跟前，道：“你等會兒讓青松悄悄出府一趟，把這些補品全賣掉，拿上銀子找個中間人，去青樓將輕雁買下，務必要做的。”

秋月正憋著一口氣，就算顧知晴置了輕雁，也不過個一等丫鬟，本談不上傷筋骨，見主子要買下輕雁，才眨了眨眼，臉上總算有了笑，“奴婢這就告訴青松。”

青松是張媽媽的兒子，再忠心不過，這事給他辦，正合適。

晚上，青松才回來復命。

輕雁足足挨了三十個板子，小廝打得相當狠，本是奔著要命去的，誰料，能撐，被賣到青樓時，輕雁始終昏迷著，若非瞧有幾分姿，老鴇未必愿意買下。

青松將買下後，把安置在了臨時租賃的房屋中，又為悄悄請了個大夫，命大，始終吊著一口氣，也不知晚上能否退熱。

鐘璃聽完，點了點頭，“今日跑了一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青松連忙謝恩，“這本就是奴才該做的。”

準備退下時，青松卻想起了在街上瞧見的一幕，神一時有些遲疑，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第8章 猾

鐘璃道：“你但講無妨。”

青松恭敬回道：“屬下今日恰好路過書軒閣，里面的小廝和掌柜皆在打盹，也不知恰好今日如此，還是日日如此。”

青松是家生子，相當忠心，每次上街時，他難免會留意一下鐘璃名下那兩間鋪子。

他已經不止一次瞧見，這兩個鋪子的掌柜和小廝不是打盹，就是聚在一起嘮嗑，純粹得過且過，本不曾心過鋪子的盈利問題。

兩個鋪子的掌柜，皆是鐘璃的舅母劉氏舉薦的，是劉氏娘家親戚。

青松本不想多，當初鐘氏在世時，他母親張媽媽也曾提過一次，鐘氏只嘆息了一聲，終究還是顧及兄長，最後便不了了之。

他若再提起這事，難免有搬弄是非的嫌疑，然而，如今鋪子沒有半分盈利，他多替主子著急。

當初鐘氏在世時，每年好歹也有二三百兩的盈利，最近這兩年連一百兩都沒有，好不容易賺的那點，還都拿去了進貨。

兩個鋪子地段都不差，若是好好經營，怎麼也會有五六百兩進項。同一地段的鋪子，甚至有一年賺□□百兩的，他們如今只拿幾十兩糊弄鐘璃，無非是欺負年不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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