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明白的意思，香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額角冒出了一層汗。

不過，看到大小姐纖細皓白的手腕，靈機一，手點了點的手腕，又雙手握圓形比了個手鐲的形狀。

姜憶安恍然大悟，原來香草說的是姜憶薇還回來的綠玉鐲。

那綠玉鐲有什麼特殊之？

讓香草取過來，瞇起眼睛對著看了看，赫然發現那鐲子側刻著四個小小的字。

十歲那年離開京城，只認了一些字，這四個字里，只認得定和公字。

香草眨了眨眼睛，不知從哪里出一個紅的喜結來，指了指那鐲子又指了指喜結。

姜憶安沉片刻，看著道：“你是說這是給我下聘的那家送來的定禮？”

香草小啄米似得連連點頭。

姜憶安輕嗤一聲。

怪不得姜憶薇把這只素來沒見過的鐲子還了回來，又怪不得祖母和爹娘差人把接了回來，原來給定親的這戶人家還大有來頭，竟然是定國公府！

香草咬了咬，猶豫片刻，當著大小姐的面，拿起手帕捂住了眼睛，然後著一只手索著往前走路，還做出險些一下子絆倒的作。

是個啞，府里的人不怕會傳話，說話時沒有特意避著，所以親耳聽到高嬤嬤對人說，大小姐要嫁的那個國公府的男人，是個瞎子！

明白了香草的意思，姜憶安把玩著綠玉鐲的作一頓，無聲冷笑起來！

就知道他們不安好心！

果然，若不是個不好娶妻的瞎男人，也不會讓嫁過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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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憶安：不好娶妻的瞎男人！

賀晉遠：......所言極是。

第6章 關在院里

桂香堂里，想到長孫梗著脖子不知認錯的模樣，老太太便氣得頭暈眼花，胃也一陣陣疼。

今日發生的事，姜鴻下值後也聽羅氏說了，回來看到母親還在生氣，不由冷聲道：“在鄉下長大，沒人教導，行事越發恣意妄為了，母親放心，兒子一定會教訓的！”

老太太扶著作痛的口，冷笑道：“目無尊長，不懂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執拗的子豈是你教訓兩句就能改過來的？

姜鴻低頭嘆了口氣，長這個子著實讓他發愁，幸虧國公府不拘門第選了做長孫媳，若是江夫人知道的真面目，只怕絕對不會聘做兒媳。

羅氏也想著這事，眼看不日國公府便要來下聘了，覷著老太太的神，打量著丈夫的愁容，想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提議：“依我看，出嫁前就別讓安姐兒出門了，讓在院里做些紅養些花草磨磨子，子沉靜了，做事就不容易沖，以後嫁到國公府去，也不會闖禍出錯惹人笑話。”

妻子這話很有道理，姜鴻深以為然，老太太聽了也點點頭道：“既是這樣，這事你就多心吧，把關在院子里不許出門，等以後順順當當嫁出去，家里也就清靜了。”

羅氏翌日便差了四個健壯的僕婦去了海棠院。

“老太太說了，讓大小姐在屋里繡自己的蓋頭嫁，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了。”僕婦送來一匹大紅緞子，拋下這句話後便關門落鎖，守住了海棠院的院門，不許姜憶安邁出一步。

香草抱著緞子進屋時心里實在忿忿不平。

老太太說是要大小姐繡蓋頭嫁，其實誰看不出來，這是將大小姐變相足在院！

姜家一共三位小姐爺，老太太最疼爺，對二小姐也十分耐心，唯獨對大小姐臉不佳，就像大小姐不是姜家的孩子一樣！

姜憶安卻并不在意。

僕婦們守著院門不能出去，大好的心毫沒影響，反倒哼著小曲兒蹲在廊檐下慢條斯理地磨起了殺豬刀。

與國公府的這樁婚事祖母爹娘都在意得很，現在把關在院里，明擺著是害怕國公府來下聘時，出門被人瞧見會被退婚。

為什麼怕被退婚？還不是因為國公府是高門貴地，攀上了這門親事，以後對父親的仕途弟弟的前程還有妹妹的婚事都大有裨益。

想到這里，姜憶安屈指彈了彈殺豬刀鋒利的刀刃，彎一笑。

他們越是盼著高嫁到國公府去，便越有與他們談條件的籌碼。

這麼一想，嫁給那國公府的瞎子也不全然是壞事。

～～～

備好了去姜府下聘的聘禮，江夫人著人去請了丈夫過來，與他商量去姜府下聘的事。

按照京城的規矩，下聘時，男方家該由父親母親等長輩親自去方家送去聘禮，這樣雙方親家見個面，順便定下婚的日子。

先前去姜家下定，丈夫便無暇理會，下聘是件大事，他若不去面子上不好看，江夫人欠問他：“世子爺，不知您明日是否有空？遠兒下聘的事......”

賀知硯剛袍落座，聞言便不耐煩地拂袖起。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忙得很，哪里得出空來？這些事你自己去辦就是了，別來煩我。”

他說完便抬腳走了出去。

江夫人沒作聲，默默送他到院外，回來一個人在屋里低頭坐了許久，再出屋時，眼圈還是紅的。

丈夫不關心長子的婚事，只好去麻煩二弟與二弟媳。

聽長嫂說完這件事，二弟媳秦氏應了下來，打發兒子同長嫂一起去往姜家送聘禮。

翌日國公府的聘禮送到姜家，六十六抬聘禮滿滿當當擺了一院子時，姜憶薇打量著那大紅木箱里數不清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娘，大姐竟然有這麼多聘禮，連那些箱子都是檀木的！”

羅氏眼中也難掩震驚。

不過仔細想想國公府家大業大，這麼多聘禮也不意外，況且聘禮送到姜家，聘禮禮單也在手里，長在院里關著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置和準備嫁妝，還不是說了算？

拉著兒走到一旁，低聲音叮囑道：“你沉住氣，別大驚小怪的，那里頭貴重的東西娘會想法子給你留下。”

姜憶薇艷羨地看著那些聘禮，恨恨絞了絞手里的帕子。

留下那些東西還有些不甘心！

大姐在鄉下殺豬長大，大字不識幾個，哪里比得上知書識禮？以後嫁人，也要嫁得比好才行！

“大姐嫁到國公府，以後豈不是吃香的喝辣的，過上了富貴的好日子？”

羅氏咬牙了的額頭，語重心長地道：“傻不傻，那有什麼可羨慕的？想想要嫁的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克妻的瞎子，的苦日子在後頭呢！娘會給你找個比那瞎子好千倍萬倍的郎君，聘禮、嫁妝也會比多的多，到時候把你風風嫁出去，讓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姜憶薇高興地抱住親娘的胳膊，霎時覺得心里平衡了許多，再看那些聘禮，也不覺得眼饞了。

聘禮放在前院，羅氏將江夫人讓進花廳坐下喝茶。

喝了一盞茶，卻還是不見那姜家長面，江夫人不由道：“羅夫人，上回我來沒見著大姑娘，今日怎麼還不見出來？”

羅氏聞言將茶盞擱下，幽幽嘆了口氣道：“說來不巧，安姐兒剛回來就染了一場風寒，到現在還沒好呢，今天不便來見夫人了。”

江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長子命克妻，這姜姑娘還沒嫁進門，怎麼就病了，該不會又被克......

江夫人低下頭，心事重重地喝了口茶，怕多想取消了婚事，羅氏忙笑道：“夫人不必擔心，我那長子強健，一點兒小風寒，大夫說再喝兩劑藥疏散疏散就好了。”

看這樣篤定，江夫人提起的心放回肚子里，默念了幾句菩薩保佑。

這次下聘，本想見一見未來的兒媳，不巧又沒見，雖是有些不放心，不過那姜家二兒相貌出眾，看起來是個秀外慧中的姑娘，同是一個爹，想來大兒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如今聘禮已下，雙親也相談融洽，孩子的婚期也該定下了。

“羅夫人，我請人算了日子，一個月後是親吉日，您覺得怎麼樣？”

這剛定下親事一個月後就親，時間上太趕了些，江夫人有些擔心姜家不會應下，不過，聽了的話，羅氏馬上笑著道：“可以，可以，我家老爺說了，親的日子就由公府來定，孩子們早日婚，我們也高興不是？”

婚期總算定下，江夫人暗暗輕舒了口氣。

這邊羅氏招待江夫人等眷說話，姜鴻則與男客們在花廳飲茶暢談，海棠院里，姜憶安站在墻頭舉目遠眺了半天，只看到一個著藍錦袍的年輕男人。

那男子不瞎，顯然不是要嫁的人，看上去也就剛過及冠的年紀，應當是那瞎眼男人的兄弟。

香草張得在下面扶著梯子，生怕被外面守門的僕婦發現小姐攀到了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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