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幾個同事到醫院來看沈歲晚。

這幾個同事都是跟沈歲晚一起做那個項目的組員，知道沈歲晚為了項目付出了多，所以心底對十分尊敬。

再加上之前顧汐差點搶走項目，他們卻不敢堅定地表面立場，所以心里愧疚，這次來看沈歲晚，每個人手里都提了滿滿當當的東西。

“沈書，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項目上的事，我們都能理的。”

“要是有實在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再聯系你。”

“這段時間你真的辛苦了，確實需要好好休息。”

沈歲晚笑著說:“多謝你們來看我。”

“哎呀，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過……你怎麼會突然腦震住院？難道真的……”

幾個同事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問:“難道真是顧小姐故意推您，把您害這樣的嗎？”

“你們怎麼知道？”沈歲晚驚訝地問。

雖然沒打算在公司里替顧汐瞞，但是還沒把這事跟公司里的任何一個人說。

“現在公司里都在傳呢！說顧小姐嫉妒你，所以故意害你傷進醫院。不過是誰最先傳出來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原來真是顧小姐干的？也太過分了……”

“今天都沒有來公司。”

“難怪，今天我們跟顧總說請假來醫院看您，他立刻就同意了，顧總以前可沒有這麼好說話。”

“看來顧總也是對您心存愧疚。”

沈歲晚冷笑。

顧霆深會愧疚？

恐怕，他只會覺得胡鬧得太過分。

同事們鬧哄哄地陪沈歲晚聊了一會兒，怕打擾到休息，就告辭離開了。

護工進來整理他們帶來的禮。

手機震了幾聲，沈歲晚拿起手機一看，是高姝曼發來的幾條消息。

“小晚，你怎麼樣了？頭還暈嗎？”

“都是小不好，這孩子被我慣壞了，你別跟一般見識。”

“晚上我帶去醫院看你，跟你道歉。”

沈歲晚直接把高姝曼的聯系方式都拉黑，然後找到高姝曼和顧汐照片，給護工看。

“晚上要是這兩個人來，別讓們進來。”

“好的。”護工立刻應下。

代好護工之後，沈歲晚刷了刷朋友圈，突然發現朋友圈里的一個好友轉發了一條視頻鏈接。

還配文“不愧是我們的顧大舞後！跳起舞來還是那麼！”

沈歲晚的眸暗了暗。

這個人是之前在一個大型舞蹈社團里認識的。

那麼口中的“顧大舞後”就是……

沈歲晚點開視頻鏈接。

果然，視頻的主角，是顧汐。

視頻里旋轉的影，讓無意識地攥手機屏幕。

顧汐跳的，是《永夜旋歌》。

當年，沈歲晚在一場國際舞蹈賽事上一舞名，奪得冠軍，跳得就是《永夜旋歌》。

從那以後，舞蹈界的人便稱為“舞後”。

顧汐在舞蹈界也備贊譽，但當時人人都說，顧汐跟沈歲晚比，還是有點差距。

而現在……

已經不能再跳舞了。

而顧汐也代替，為了新的“舞後”。

其實當時這個稱呼也不過是大家開玩笑喊喊，沈歲晚并未放在心上。

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再也不能跳舞的事實……

視頻的評論區里，已炸開麻麻的彩虹表。​

“好啊！怎麼可以跳得這麼！”

“這控制力絕了！這段！我再練個十年能達到這種水平嗎？”

“我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視頻。”

“不愧是新任舞後啊！”

“等等，舞後？我記得，被稱為舞後的不是沈歲晚嗎？”

“沈歲晚！我也記得！跳得也超級好！”

“得了吧，沈歲晚都已經多久沒跳舞了？現在的舞後就是顧汐好嗎？”

“好像確實很久都沒有看到過沈歲晚跳舞了，我記得，當年沈歲晚在國際舞蹈賽事上奪冠，跳的就是《永夜旋歌》吧？”

“對，我也記得，說實話，雖然視頻里的小姐姐跳得很好，但是跟當年的沈歲晚比，還是有點……”

“你是對沈歲晚有濾鏡吧？我覺得顧汐跳得比沈歲晚強多了。”

“呵呵，瘸子就該乖乖退出舞蹈界。”

“瘸子？原來沈歲晚瘸了？”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突然變得刺鼻，沈歲晚盯著屏幕里那張明艷的笑臉，兩年前雨夜的車聲再次在耳邊轟鳴。

的右似乎又開始作痛。

再也沒有辦法跳自己最的這支舞，而害再也不能跳舞的罪魁禍首，卻堂而皇之地跳著最的舞，發在公共平臺上，著別人的贊。

滔天的恨意包裹著沈歲晚，的手控制不住地抖著。

絕對，要讓顧汐付出代價……

突然，一只溫暖的大手，將的手包裹住。

“不要看了。”

很溫的聲音……

沈歲晚漸漸回神，抬頭，看到霍硯修正站在自己面前。

他的右手臂抱著一大捧百合，左手正握著的手背。

“失禮了。”

霍硯修說完，便出沈歲晚手中的手機，將視頻關掉，然後把手機放在旁邊的柜子上。

“霍總。”沈歲晚嗓音干，“我……”

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已經變得冷靜：“抱歉，我不知道您過來，失態了。”

“不必跟我說抱歉。”霍硯修將手里的百合在一旁放好，“而且，我也沒有覺得你失態。”

他在椅子上坐下，凝視著沈歲晚：“沈小姐，我們也算一起經歷過不，如果可以，我希你能把你的心事說給我聽，不必一個人憋在心里。當然，是在你愿意的前提下。”

一陣酸在沈歲晚的腔翻涌。

的心事……能說給霍硯修聽嗎？

應該是可以的。

想，現在的霍硯修，在心里，已經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了。

“霍總。”沈歲晚的微微抖著，“我以前，真的很喜歡跳舞。”

垂眸，看著自己的右。

“我媽媽生前就是一位很厲害的舞者，從我會走路開始就教我跳舞，說我很有天分，也有對舞蹈的熱，將來一定能為比還要厲害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