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真有酒窖？”蔚逸明踹了腳保時捷車門，“你早說啊，上次來顧著打牌了。”

他掏出手機猛拍九宮格，“這不得發朋友圈氣死老周？”

鐘煜慢條斯理解開袖扣，又聽見蔚逸明嚷嚷。

“不對啊，我看你發的那照片，還有瓶呢，那個才有來頭吧，你小子是不是想私藏？”

東道主苦不迭，今晚氣氛好，他可不想壞了大家的興致，猶豫道：“那瓶酒給朋友喝了，們今晚也來玩了。”

“也來了？”蔚逸明來了興致，“男的朋友啊還是的朋友，一塊兒來喝酒唄！”

朋友有些推辭。

“是兩個生，在二樓游泳呢！”

“靠，啊！”

他常年不在潤城，并不知這幾人的關系，言辭間多有尊重，“哎我說，你們別胡來啊！”

-

——噗通！

二樓泳池里，賴香珺猛地從水里鉆出，水花像煙花一樣散落四。

和被濺到的談薇對視，兩個人大笑起來。

鐘煜上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撲騰著水花的樣子。

剛剛蔚逸明興沖沖地跑下樓對他說：“阿煜，你猜猜上面那是誰？”

鐘煜在這人之前說是兩個生時就有預了，但不確定，此時一看蔚逸明這狗樣，就知道應該是賴香珺。

但他也沒想著去打攪。

兩人雖明面上是夫妻，卻不干涉也不參與對方的娛樂生活。

鐘煜白了蔚逸明一眼，自顧自喝酒。

他不煙，但邊坐著的這幾位幾乎都是老煙民，但沒人敢讓鐘煜吸二手煙。

“你們吧，我出去氣”。

鐘煜住了拿著煙要離開的幾人。

蔚逸明去了二樓就沒下來過，坐在僻靜吃著小吃，想看看鐘煜到底會不會上來，談薇和賴香珺倒也沒發現他。

“阿煜！”蔚逸明故意大聲喊，剛剛還笑作一團的姐妹倆瞬時靜聲。

賴香珺本打算上來，一瞬間手忙腳起來，原本半個子已經浮出了水面，泳噠噠地滴著水，曲線一覽無余。

又撲通一聲落回水里，只出脖子以上的部分，頭發也噠噠的，有些躲閃前方鐘煜不斷靠近的眼神。

他倒好，一屁坐在了談薇旁的空椅子上，泰然自若地和談薇流起了工作上的事，毫沒有要離開的架勢。

賴香珺著頭皮又游了一來回，但發現自己臉皮還是太薄，被人這樣注視著，尤其是和自己同床共枕卻本不悉的人注視著，真不自在的。

慢吞吞地起，談薇遞給浴巾，了頭，水氣淋漓地略過鐘煜，坐在了談薇的另一邊。

沒說話，輕輕掃過一眼鐘煜。

他垂著眼睛，在看剛剛留下的一連串水痕。

天已黑，這個房子的主人品味實在不賴，連燈的和亮度都是經過心設計，照在泳池的水上，也照在他垂眸的長長睫上。

賴香珺心猛地一，他拿的是剛剛喝酒的杯子。

“你怎麼...”

剛想提醒他，樓下忽然熱熱鬧鬧來了不人，在賴香珺要說話的同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在些許安謐的環境里顯得脆生生的。

“阿煜！你在這啊！”

幾人轉頭去看，只見從拐角樓梯走來了一個穿著運裝的孩。

馬尾扎高，有點偏小麥，個子高挑，長手長腳的，看上去就氣很足的健康樣子。

賴香珺順著人群，看到徑直走到鐘煜面前。

落落大方的，“狄一璇，是阿煜的學妹。”

狄一璇這幾天剛回國，半小時前得到消息，說鐘煜在這邊，和教練請假，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最近沒比賽？”

狄一璇自然地坐在鐘煜一旁，回他：“沒，上周剛打完，打算回來歇一歇，下個月再回國。”

是打網球的，家里多人從事著育工作，對的職業生涯有著清晰明了的規劃，可謂是從小到大一手包辦，但所幸狄一璇有天賦，打得也不賴。

“你最近在做什麼？鐘爺爺還好嗎？我封閉了兩月了，差點沒原始人...”

兩人的談話稔而自然，倒顯得一旁的賴香珺有些多余。

談薇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看到原本坐在那的賴香珺正打算走人。

打量了狄一璇一眼，輕飄飄的，又落到鐘煜上。湊到好友面前問：“生氣了？”

“才沒有...”

談薇笑，“那還游嗎？不喜歡的話，咱們走吧。”

那一男一談笑風生，好像周圍其他都與他們無關。

“游！為什麼不游？我還沒游盡興呢！”

賴香珺猛地扎進水里，長發在碧波中散海藻，像條人魚一樣，在藍泳池里擺出一串串流溢彩的水花。

一口氣潛到對岸，出水時正聽見狄一璇在笑：“...上次去墨爾本比賽，你還欠我頓龍蝦呢。”

談薇拿起手機拍照，被賴香珺喊下來一塊兒游。

狄一璇看著鐘煜瞥了眼泳池里纖細靈活的影，他真是個懶得掩飾的人，明明上一秒還在和聊正事，可眼神好像從未真正在這停留過。

不過也沒關系，他這樣的人，從沒有也不會為誰真正停留。

賴香珺游酣暢淋漓了，起時那一男一已經不在原地。

還會，把水果都吃了，傭人看到從泳池出來，又連連過來端上新鮮的。

沒打招呼，徑直走向了房間去洗澡。

樓下這群人已經快喝高了，蔚逸明看到狄一璇和鐘煜下來，屁顛顛過去。

他和狄一璇關系也不錯，之前玩的好，後來狄一璇經常去練比賽，還不就不在國，也就不能常跟他們聚會了。

不過和鐘煜關系一直很好，兩人在國外上的一個學校，怎麼說都有著共患難那味。

“剛剛樓上那兩個生是誰啊？”

狄一璇抬了蔚逸明，換來對方一陣驚呼，“靠你輕點行不行，你現在可是力量型的！”

“嘁！”狄一璇無語。

“你不認識談薇？”蔚逸明晃晃腦袋，“也是，談薇之前不和我們一個圈。”

“呵！”狄一璇有點想笑，“你還知道人不想和你玩啊，瞅你以前那樣，混世魔王一樣，要不是阿煜，誰得了你！”

“那另一個生呢？”

“誰？賴香珺啊？”蔚逸明似乎是有點醉了，有些同地看著，打了個酒嗝，換來狄一璇又一腳。

“這你可得問我們鐘煜了...”

狄一璇不想接現實，心里不大痛快，轉移話題道：“哎阿煜呢，剛人不是還在這兒嗎？”

-

樓上最好的客房里。

“薇薇！”

賴香珺關掉淋浴，沖外面大喊，“你給我拿個新浴袍~”

沒人應，但外面傳來靜。

沒過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你直接進來呀，敲什麼門，又不是沒見過！”

鐘煜拿著浴袍的手頓住，臉上出現一瞬錯愕，沉了會兒，低頭失笑，“不太好吧。”

“你是鐘煜？！”

“客房服務。”他聲音里帶著戲謔。

賴香珺整理頭發的手瞬間呆住，想用什麼遮住自己，奈何就是因為這里的浴袍掉地上了才讓談薇拿個新的過來的。

磨砂玻璃映出拔廓。

賴香珺將門推開三指寬，出手，指尖還有水珠，的，到浴袍的瞬間，鐘煜忽然收手指。

水珠被一瞬浸，指尖變得干燥而溫暖。

“謝謝。”

電般回手，聽見對方間溢出的輕笑。

“現在知道害了？”他倚著門框，一副潑皮無賴相，“剛才你在泳池瞪我不是還...”

“誰瞪你了！”門砰地撞上他鼻尖。

賴香珺穿好，又整理了一下頭發，確認自己形象沒問題後才緩緩走出。

鐘煜正把玩著空酒瓶，暖黃壁燈在他眉骨投下影，睫垂落：“82年的羅曼尼康帝，賴小姐好品味。”

“談薇呢？”

“剛剛出去了。”

鐘煜大喇喇坐在沙發上，從出來後就盯著。

“別看我”，賴香珺氣鼓鼓的，出兩指，“再看你眼睛。”

鐘煜不屑地笑了聲。

“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

鐘煜無辜地提起另一瓶酒，“不是看我把你酒喝了生氣？”

他抄起酒柜上的杯子，指節叩了叩瓶。

琥珀酒打著旋兒漫過杯沿，他仰頭灌下自己那杯，結時頸側青筋微微鼓起，還沒醉呢，偏偏已有了醉玉頹山之勢，怪無賴的，他把杯子又遞給。

“干不干？”

他把另一杯懟到賴香珺眼皮底下，杯壁凝著的水珠墜在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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