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宇最先反應過來，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戚許，又看看黎川，結結地問：“川、川哥，這位是……？”

黎川神自若，手虛攬了一下戚許的後腰，將稍稍帶前一步，介紹道：“戚許。”然後對著沙發上那群震驚中的男男，語氣平淡說：“嫂子。”

陸方宇簡直驚掉下，“不是，你什麼時候結婚了我不知道”

“你這太嚇人了黎川。”幾年邊沒出現一個的，一出現就是老婆

黎川眼神掃他一眼。

陸方宇連忙朝戚許喊道：“嫂子好嫂子好，嫂子長得真漂亮。”

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七八舌跟著喊“嫂子好”，眼神都是好奇和八卦。

戚許被這陣仗弄得有些尷尬，臉上維持微笑，微微頷首：“你們好。”

坐在沙發最里面，一個穿著香檳吊帶長裹著黑大，妝容致氣質出眾的人端著酒杯走過來。

看著戚許，目從上到下不著痕跡快速打量了一番。

“阿川，你來啦。”先是對黎川打了個招呼，語氣稔，然後才看向戚許，笑容溫婉大方，“你好，我是方愿，和阿川他們很多年的朋友了，剛回國不久。”

“你好，方小姐。”戚許也回以禮貌微笑。

方愿的笑容無懈可擊，招呼：“別這麼客氣，來，快過來坐，別站著。”

黎川看著方愿的舉，沒說什麼，帶戚許到沙發空位坐下，自己坐在旁邊，手臂自然搭在後的沙發靠背。

戚許坐在一群陌生又喧鬧的人中間，聽著他們聊著完全不進話的話題，覺自己像個誤他人領地的局外人。

黎川子靜又冷，沒什麼人敢鬧騰他，盡管大家都對他帶來的嫂子好奇，但都沒人敢多追問一句。

方愿坐在戚許旁邊，微微前傾，語氣關切又大方，“戚許妹妹是做什麼工作的呀？看起來氣質真好。”

“我是舞蹈演員。”戚許輕聲回答。

方愿臉上出恰到好的驚訝，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瞥了黎川一眼，意有所指拉長了語調：“哦——跳舞的啊，好，很有藝氣息。”

口味倒是沒變。

黎川沒注意，跟陸方宇他們聊天。

沒過一會，有電話進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蹙了蹙眉，側過臉看向戚許，“我去接個電話。”

陸方宇在一旁起哄：“川哥放心去吧，保證幫你看好嫂子。”

黎川沒理他的科打諢，對戚許低聲叮囑一句：“別喝太多酒。”

戚許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黎川這才大步走出包廂。

他剛一離開，包廂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眾人的目幾乎全聚焦在戚許上。

陸方宇第一個湊過來，滿臉興和好奇，低了聲音問：“嫂子嫂子，你們真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啊？川哥這也太嚴了。”

“是啊是啊！”另一個打扮時髦的孩也湊過來，眼睛發亮，“怎麼認識的呀？都沒聽川哥提起過。”

“真的很好奇你們談多久了？黎川居然會想結婚。”

“他追的你，還是你追的他啊。”

“你什麼時候見過黎川追人”

問題一個接一個，戚許被問得有些無措，臉上維持僵的笑容，含糊敷衍：“……沒多久。”

方愿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品酒，看著被眾人圍住的戚許，眼神掠過一輕蔑和意興闌珊。

對戚許沒什麼興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即站起，對眾人笑了笑：“你們先玩，我出去回個消息。”說著，姿態優雅走出包廂。

又坐了一會兒，戚許覺有些不過氣，借口去洗手間，起離開包廂。

走廊里安靜許多，戚許沿著指示牌走向洗手間，剛過一個拐角，突然停下腳步。

前方不遠的落地窗前，黎川背對著，他旁邊，站著的正是方愿。

戚許下意識想後退，聽到方愿帶笑的聲音傳來，清晰傳耳朵：“跟我一樣也是跳舞的，巧的。”

黎川背對著這邊，看不到表，只聽他冷淡的聲音傳來，沒有波瀾：“沒什麼巧不巧的，是，工作而已。”

方愿輕笑了一聲，聲音低了些，帶著點曖昧和挑釁：“工作而已？這樣啊，說得這麼輕描淡寫，我都怕自己誤會，你是不是還忘不了我？還是說，你的口味一向如此”

黎川目冷冽，落在帶著笑意的臉上，淡聲：“你確實誤會了。”

戚許站在拐角的影，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攥，又驟然松開，留下莫名的空落。

他們，談過

方愿臉上的笑容僵，很快又恢復如常，聳聳肩，說了句什麼，便轉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黎川收起手機，站在原地，似乎蹙眉思索著什麼。

戚許沒有再待下去，也沒有走上前，轉離開。

回到包廂，黎川沒有回來，方愿也不在。

沒多想，手去拿自己那杯沒喝完的果，看也沒看，端起來湊到邊，仰頭喝了一口。

辛辣灼烈的沖過嚨，嗆得立刻咳嗽，眼淚都差點出來。

這怎麼是酒

旁邊的陸方宇一直暗中留意這位能讓黎川破例的“嫂子”，見狀立刻起來，又是好笑又是擔心，“這酒烈著呢，慢點喝。”

“川哥代不讓你喝酒，我是愿意幫你打掩護的。”他打趣一笑，“但你喝的是川哥杯子里的酒。”

戚許被辣得說不出話，臉頰迅速漫上一層緋紅，有些尷尬，把杯子放下。

怎麼會拿錯杯子……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黎川走進來，目直直看向戚許的位置。

他走過去，眉頭微蹙，目沉靜看：“喝酒了？”

戚許抬起漉漉的眼睛，點了點頭，聲音還帶著咳嗽後的沙啞：“嗯，不小心拿錯了。”

黎川沒說話，視線轉向一旁的陸方宇，“喝的什麼酒？”

陸方宇笑，看熱鬧不嫌事大，意有所指看了眼桌上的杯子，“你喝的什麼，嫂子喝的什麼。”

戚許的酒量很淺，一杯就上臉，但不至于醉。

黎川沉默盯著看了幾秒，確認眼神清明，沒醉，他將自己面前那杯沒人過的檸檬水遞給，“喝點水。”

“好。”戚許捧起水杯小口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