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戚許的生鐘準時醒來。側早空無一人，床單涼涼的。

起床洗漱下樓，周姨將早餐擺上桌。

看到人，周姨笑著盛出一小盅晶瑩剔的燉品，放在面前，“小許醒了？快趁熱吃，這幾天天氣燥，小川讓給你燉燕窩潤潤肺，你嘗嘗看。”

戚許表微微一頓，“謝謝周姨，也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川關心你是應該的。”周姨樂呵呵的，對黎川難得的到欣。

戚許小口吃著燕窩，味道清甜，手里拿著手機回復戚冉的消息。

戚冉玩得開心，笑臉如花，拍了不視頻發給，也分在自己的社賬號。戚許特意點開件，挨個給點了贊。

兩人平淡的日子一天天過去，表面平靜無波，甚至稱得上“和諧”。

黎川工作忙碌，早出晚歸是常態。

他的需求變得規律又固定，通常是在周末的夜晚，或者是他不太累的工作日。

過程里，他大多時候都沉默，但又有耐心，會留意的反應，偶爾在時，間會溢出抑的低，的名字，“戚許……”，那聲音沙啞得讓心尖發。

戚許的早已悉習慣他的，甚至有點兒恥的會在他的引領下獲得歡愉。只是每次結束後，那種巨大的空虛和疏離都會如期而至。

他從來不會對事後安。

開了葷後，會到愉悅甚至解的戚許也會有需求，只要問他一句做嗎。

兩人便開始默契配合。

漸漸的，莫名開始害怕這種上的契合。有時，會在他吻過來時，下意識微微偏頭，或者在他進時，有一瞬間的僵。

黎川自然察覺到。

有一次，他撐在上方，黑暗中目灼灼看，聲音帶著時的沙啞和不悅：“躲什麼？”

戚許別開眼，聲音細若蚊蚋：“……沒有。”

他沉默看了幾秒，忽然低下頭，吻變得有些兇狠，直到不了嗚咽出聲，徹底化水，他才放緩了力道，深邃的眼睛始終盯著，看得戚許心慌意，只能閉上眼承。

他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確認的歸屬，確認的臣服，但又對閉的心門無可奈何。

這天晚上，練到快十一點才回家。推開臥室門，黎川靠在床頭看文件，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

聽到靜，他抬起頭，目從鏡片後投來，落在滿是倦的臉上。

“回來了。”他合上文件，摘下眼鏡，語氣平淡。

“嗯。”戚許低應一聲，避開他的視線，找服準備去洗漱，“影響到你了？”

“沒有。”他看著走進浴室的背影，眸深沉。

等戚許洗完澡出來，黎川已經躺下，眼睛閉著，應該是睡著了。戚許松了口氣，悄悄走到自己那側，掀開被子躺下，幾乎是瞬間就被濃重的睡意捕獲。

迷迷糊糊間，覺到側了一下，溫熱的手臂橫了過來，將攬進一個寬闊的懷抱。

的後背上一個結實的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的頸窩。

戚許困得睜不開眼，下意識掙扎了一下，嘟囔著：“……好累，今天不要。”

那手臂頓了一下，沒松開，反而收得更了些，將整個人更實圈進懷里。他的下抵著的發頂，聲音低沉響在耳邊：“不做，睡吧。”

“嗯。”

戚許著他膛傳來的沉穩心跳和溫熱的溫，很快睡著。

也許是最近排練太累，戚愿第一次醒得那麼晚，鬧鐘早響過也沒察覺。

快速洗漱換服，幾乎是跑著下樓，要遲到了。

周姨見風風火火下來，連忙道：“小許醒了，快來吃早餐。”

“不了周姨，要遲到了，來不及了。”戚許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向玄關準備換鞋。

“那怎麼行，空著肚子怎麼行！”周姨趕拿出一個保溫餐盒，“我給你裝好，你帶上，路上吃，或者到單位吃。”

黎川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拿上吧。”

戚許換鞋的作一頓，抬起頭他。以為他早已出門，他已經換好服，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講電話，目掃向這邊。

他很快結束通話，收起手機走過來，從周姨手里接過那個裝好的餐盒，遞向戚許，重復道：“帶上。”

戚許看著他，下意識拒絕：“不用了，我……”

“我送你。”黎川打斷，“路上吃。”

戚許蹙眉：“這個點路上很堵，你送我還不如我坐地鐵快。”

“堵車也比著強。”黎川態度堅持，他已經拿起車鑰匙和西裝外套，目落在臉上，“走吧。”

戚許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也不想在周姨面前多爭執，只好抿了抿，接過溫熱的餐盒。

朝周姨輕聲道：“謝謝周姨。”

“哎，沒事沒事，應該的。”周姨看著兩人，臉上出欣笑容。

黎川今天沒有司機，他自己開車。戚許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黎川控著方向盤，匯早晨擁堵的車流。他開車很穩，目視前方，開口：“你可以吃早餐。”

戚許沒什麼胃口，但一會有排練，還是吃了點墊肚子。

怕味道大，開了點窗，小聲吃著。

黎川專注開車，偶爾瞥一眼後視鏡，目掠過安靜進食的側臉。

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忽然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周末有空嗎？”

戚許咽下口中的食，遲疑了一下，以為是那邊又有安排，便問道：“要回老宅陪吃飯嗎？”

“不是。”黎川的手指輕輕敲擊方向盤，視線看著前方閃爍的紅燈計數，“帶你去選輛車。”

戚許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給你選輛車。”他重復了遍，語氣淡然， “平時出行方便些。”

“不用了。”

“為什麼？”黎川沒料到會拒絕，側過頭看了一眼，眉頭蹙了一下。在他看來，給提供一輛車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戚許盯著上的餐盒，聲音有些發悶：“我不會開。”

他沉默了幾秒，才問道：“之前沒考駕照？”

“對。”戚許的聲音更低了，有一的窘迫。

不敢學，大學時室友們興高采烈去報名學車，被拉著一起去，在駕校聽到那麼教練罵人的聲音，和令人厭惡的濃濃二手煙味，頓時不想學。

後來想找教練，但因為臨畢業，論文和考工作太忙，也沒想起這件事。

現在工作了，也買不起車，地鐵通勤也方便，也沒想起去考駕照。

黎川：“有空可以去學一下。”

“嗯。”戚許含糊應了一聲。

話題結束，車廂重新陷沉默。

很快到悉路口。

戚許指了指路邊，不想讓他的車直接開到單位門口，“就停這邊吧，謝謝。”

黎川依言打了方向燈，靠邊停下。

戚許迅速收拾好餐盒，拎起自己的包，低聲說了句“謝謝你送我”，便手去拉車門。

“戚許。”他忽然住。

戚許開車門的作頓住，疑回頭看他。

黎川看著，目深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道：“晚上如果排練晚，提前說。”

“好。”戚許點了點頭，拉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小跑奔向舞團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