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戚許陪，下午得去舞團，平時周末不需要加班，不過，有演出除外。

黎川早已驅車離開。

老宅臨郊，不到車，替安排司機送，忍不住怪罪起黎川不懂事，又對戚許聲道：“小許，別往心里去，小川他就是那個子，工作起來什麼都顧不上，說話有時候也邦邦的，沒什麼壞心眼，你多擔待些。”

戚許笑了笑：“，我明白的。”

坐上車後，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到那個從未撥過的號碼，遲疑了片刻，還是發了條短信過去：【晚上的酒會，需要我提前準備什麼嗎？或是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

短信石沉大海，直到抵達舞團也沒收到回復。

剛好，排練時有點不適，幾個復雜的旋轉作差點失誤。休息間隙，拿起手機，依然沒有他的回復，卻意外刷到蘇微寧剛發不久的朋友圈。

是一張照片，背景是機場的出發大廳。

配文是：【歸來，期待明天的演出。[心]】

照片里，蘇微寧笑靨如花，親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男人側著頭對微笑，側臉英俊溫和。

陳言敘，是大學放在心里喜歡過很久的學長。

原來他們今天回國。

下意識點開梁言敘的朋友圈，只有一條冷淡的橫線，他早已設置不讓看他的朋友圈。也是，自從他和蘇微寧在一起後，的存在就變得多余。

小腹傳來的墜痛越來越強烈，戚許起去洗手間，檢查一看，果然來了例假。

質偏寒，每次生理期頭兩天都難免不適，有時甚至需要止痛藥才能緩解。

不過生理期一向準時，包里備有衛生巾，理好之後，回到練舞室。

舞團前臺的工作人員突然抱著一個巨大致禮盒走過來，揚聲道：“戚老師，有您的快遞，好像是禮服誒！”

禮盒被放在面前的椅子上，扎著致的帶，品牌Logo顯眼奢華，周圍紛紛投來好奇和羨慕的目。

戚許看著那個華麗的盒子，想起黎川那條毫無回應的短信。

戚許忍著不適直到排練結束，變得更加虛，想到晚上需要盛裝站立的酒會，只覺得一陣無力。今天狀態不行，不想掃他興影響到他的工作。

戚許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敲打：【黎川，抱歉，我突然不太舒服，晚上的酒會無法出席，希你工作順利。】

消息發送功，看著綠的氣泡，能想象到他看到信息時可能皺起的眉頭。

屏幕頂端突然跳出“對方正在輸…”的提示，的心下意識提了一下，然而，提示閃爍了幾下，又消失了。

幾分鐘過去，手機依舊一片死寂。

不再在意。

提著沉重的禮盒打車回到別墅。周姨已經做好飯菜，快速洗完澡，勉強吃了點後回房，將自己埋進的被褥。

旁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好友林時薇的微信語音，跟吐槽：“真服了蘇微寧，不秀恩會死啊，一天發八百條朋友圈，又不是一天談八個，有什麼好秀的。”

“最好鎖死，別分手流市場。”

林時薇是大學認識的好朋友，家里做生意的。林時薇對梁言敘沒什麼好，窮還死裝一男的。但奈何戚許對人有好，不敢在面前多說他的不是。

戚許前陣子才知道跟黎川認識。林時薇知道戚許跟黎川有名無實的婚姻，雖然一開始震驚，不理解，後來還是尊重。

林時薇又發了條文字：【你有沒有刷朋友圈啊。】

戚許沉默了幾秒，回道：【你是指蘇微寧被求婚的，還是今天回國的那條？】

林時薇那邊立刻顯示“正在輸”，卻又刪刪改改，好一會兒才發來：【你都看到了啊……哎，我就是有點擔心你。】

戚許心里泛起酸的暖意，【沒事，都過去了。而且，我都結婚了，現在很好啊。】

沒等林時薇再回復，又補了一條：【薇薇，我先睡了，來姨媽了有點不舒服。】

第二天清晨醒來，邊一片涼意，沒有人躺過的跡象。

戚許沒有請假，用妝容遮掩掉臉的蒼白，準時到舞團。

排練照舊，旋轉、跳躍，將舒展到極致，小腹時不時傳來痛，但能忍。

中午休息時，沒什麼胃口，只草草吃了兩口沙拉。正準備找個角落閉眼歇會兒，手機響了，是林時薇。

“喂，薇薇。”接起電話。

林時薇的聲音遲疑又小心翼翼的：“戚戚你，你今天怎麼樣？還好嗎？”

“還好啊，老病，忍忍就過去了。”

“不是，”林時薇頓了頓，聲音低，“我是說，那個……你看新聞了嗎？”

“新聞？”戚許不解問：“什麼新聞？”

“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林時薇支吾半天才道，“你家黎總，昨晚參加那個什麼商業晚宴，上了個財經花邊。”

戚許了然，沒看什麼新聞，但也能猜到是什麼樣的新聞，淡笑：“沒事，工作應酬而已。”

“不擔心你家黎川啊。”林時薇繼續道，“我雖然跟他接不多，他不是什麼不務正業的人，但免不了有別的人上趕著黏上去啊，那個莫曼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

“莫曼是誰”

林時薇：“……”

“一個眾所周知但只有你老公不知道喜歡你老公的人。”

到戚許沉默。

“沒關系，你知道的，我們不，我不干涉他。”

“好歹你們天天睡同一張床啊，你就不在意”說到這個，林時薇更好奇，“你們睡過了嗎，哎太直接了，我換個問法。”

“他那個怎麼樣，你滿意吧？”

戚許：“……”

見沉默，林時薇在那頭樂了，“不打擾你，我吃飯去了，你滿意我替你開心。”

“……”

戚許：“再見。”

掛斷電話，點開瀏覽，輸了黎川的名字和“晚宴”關鍵詞搜索。

幾條推送跳出來，標題一個比一個刺眼。

「黎氏總裁攜神伴亮相，舉止親破冰人傳聞？」

「黎川新伴疑似當紅模特莫曼，郎才貌引矚目」

配圖是高清的現場照片。香鬢影的宴會廳，黎川一矜貴黑禮服，臂彎里挽著一位香檳背長的明艷人。人側頭對他微笑，妝容致，氣質出眾。

有一張照片，他微微低頭，側耳傾聽說話，角掛起弧度。

印象中，還沒見過他笑。

莫曼，戚許不知道這個名字，更不知道這個人。但能接黎川的人，背景不會簡單。

不像，一個平凡普通的單親家庭長大的人。

他們結婚是婚，外界無人知曉。為滿足母親最後的心愿，走進這場婚姻。而他為了安，找一個安靜不惹麻煩的擺設。

下班時，天尚亮。戚許走出舞團大樓，意外看到一輛悉的黑賓利停在街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