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鄒程不知道陳清野今天怎麼有心跟他扯這些家長里短，但陳清野是他的隊長，他只能賠笑應和：“對，是我不自量力。”

“都在一起了，學會給人點信任。”陳清野說完這句，也覺得自己廢話太多，煩躁地抓了把頭發，“走了。”

“欸。”鄒程應了一聲，注意到陳清野上繁雜的掛飾，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野哥，你真要上臺啊？”

陳清野頭也沒回，手上的鏈子叮鈴作響，淡淡“嗯”了一聲。

-

到了大禮堂，岑舒賢和另一個男主持人最先上臺排練了開幕詞。

為了短彩排時間，中間的報幕一概省略。下來後，在後臺找了個位置坐下。

全部節目排練結束後，岑舒賢還要上去講閉幕詞。點亮手機屏幕，鄒程的消息還未讀掛在上面，隨手劃掉了。

岑舒賢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等再抬頭的時候，後臺眼可見地空了許多。

剛才群舞節目的一大群舞者都消失了，但明明還沒有到們的節目。

岑舒賢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時，幕布前傳來一陣水般起伏的生們的驚呼聲，幾乎要掀翻禮堂頂般熱。

舞臺前，音樂的前奏伴隨空靈清的韓語聲，如水一般緩緩流淌。

岑舒賢怔了一下。

是《Heaven》。

竟然會有人在藝節選這個曲目。

利落的、有力的節奏镲的聲音逐漸加，然後是鼓點，如同風暴前的雷聲，在空氣中震的電火花，主歌的旋律伴隨著又慢又重的鋼腔軍鼓，讓電流從耳一路傳到心臟。

世界闃寂，只剩旋律激腔，預示風暴將至。

終于進副歌，整首曲中宿命最強的片段——

“你是我的唯一，

你讓我在這困苦的世界里，

懂得了……”

海面不再平靜，激涌的驚濤駭浪，帶著疾風暴雨、電閃雷鳴強勢地充斥了所有。鼓點與镲片的此起彼伏，將緒與節奏推上最巔峰。

腳下的地面都在震。

怪不得後臺的人幾乎全去了臺下。

臺前的表演者，是架子鼓領域的真正王者，帶來一場聽覺的極限盛宴。

音樂結束時，全場掌聲轟鳴，生的尖聲幾乎掀翻禮堂頂。

視覺效果應該也帥到驚人。

岑舒賢盯著暗紅的幕布，過了好久，終于有人掀開。

第02章 魚

走進來的是一個材高挑的生，穿著青綠的舞。

岑舒賢認出了對方，是後面群舞的領舞，之前兩次彩排打過幾次照面，顧妤。

顧妤領著後一群穿著相似舞的生魚貫而，在離岑舒賢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興地圍在一起喁喁私語。

“起猛了，看到海聯的太子爺給我們表演節目了。”

“之前彩排都沒來，幸好我認識社聯的人才知道今天的排練新了他的節目。”

“那套架子鼓，今天下午才運進學校，我聽旁邊懂行的人說要十幾萬。”

“我天，真的帥死了……”

顧妤注意到角落里的：“舒賢，你認識海聯太子爺嗎？”

太子爺。

夢回大清嗎？

岑舒賢一臉懵：“嗯？”

“鄒程的室友，陳清野啊，我們私下起的代號。”顧妤吐了吐舌頭，“海聯老板的獨子，現在在楊和寧國際金融班，以後肯定繼承家業的。”

岑舒賢想起，不久前視頻里的對視。

難道是那哥嗎。

是當時那個垂眼睥睨，視線避也不避的氣勢，就知道背景不一般，是從小眾星捧月慣出來的那種驕矜之氣。

竟然會上臺傾獻藝娛眾，確實意外。

顧妤在手機上翻了會兒，遞到岑舒賢面前，“開學的時候，還跟你一起上過論壇熱帖呢。”

帖子名是什麼新生值榜。

照片上，和陳清野個子都高，各自站在自己中隊的首排，一個在最左，一個在最右，中間隔了五六米。

顧妤順手給放大了照片：“你們不認識啊？鄒程不把你介紹給他室友的嗎？這麼漂亮的朋友還藏著掖著？”

“……嗯。”也沒完全藏著掖著，今天還請做值大賽評委了呢。

下午視頻窗口小，前置像素也不行。岑舒賢這次才看清陳清野的臉。

確實帥。

穿著一軍訓服，站得拔，但又不是那種刻意的，有種自在凌然的氣度。帽檐把濃黑的碎發下來，遮了一點鋒銳的眉眼，鼻梁高瘦長，配合標準的帥哥臉型，廓流暢分明，整個人從外表都挑不出什麼缺點。

要說的話，就是這氣質太生人勿近了。

岑舒賢笑了一下：“比他帥，他怎麼會介紹。”

顧妤也被逗笑：“哦，男人的自尊心。”湊近了一點，“那你能幫我跟鄒程要下陳清野的聯系方式嗎？”

岑舒賢抬眼看，像是有點驚訝。

“沒想到他今天會來啊。”顧妤咬牙切齒地了臉：“化了個山鬼妝，他剛才下臺路過我，我都不敢抬頭。覺要便宜唱歌的那小妮子，剛才在臺下就屬尖聲最大。”

岑舒賢看了一眼手機，鄒程又發來一串消息。

【鄒程7.25】：我錯了，不該跟你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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