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說重點。”梁緣沒再說多余的話，語氣認真起來，“許京曜，我們做了三年彼此的眼中釘，我不想在這半年里也過得飛狗跳。所以，我認為有一些話，還是應該說在前面。”

“嗯，你說，我聽著。”許京曜輕聲應著，聲音帶著低沉的磁。

“關于這段婚姻的期限，我當時提的半年，你是同意的，對吧？”為了避免後續不必要的麻煩，婚姻的期限必須再次明確。

“嗯，我同意。”

梁緣繼續說：“許京曜，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如果你要應付家里，我可以配合，但除此以外，我希知道的人越越好。”

“嗯，好。”

見許京曜應得如此痛快，梁緣的語氣也輕快了些。

“關于我這邊的家人，我沒打算告訴他們這件事。如果萬一不小心上了，我希你能配合我瞞一下，就當是普通朋友。”

“沒問題。”許京曜再次爽快地應下。

梁緣又想起一件事，連忙補充：“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住在鹿鳴鎮，距離市區開車也要一個多接近兩個小時，你若是有需求的話，你得提前跟我說，不一定能隨隨到。”

“梁緣！”許京曜忽然出聲喊，語氣有些沉，似乎有點兒不高興了。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禽還是敗類？還需要你‘隨隨到’？”

許京曜說這句話時，語氣很重，帶著明顯的不悅緒，可梁緣心底卻微不可察地泛起一暖意。

忽然輕聲笑了笑，“許京曜，忽然發現，你好像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王八蛋’。”

“我不姓王！”許京曜立刻反駁，隨後也跟著笑了笑，語氣正：“梁緣，我的好，你還沒開發到十分之一呢！”

“那你的好，是我能隨便開發的嗎？”梁緣順著他的話開起了玩笑，語氣里了幾分疏離。

“當然。”

見他如此干脆，梁緣索得寸進尺：“那我能再提一個要求嗎？”

“你先說說看！”

“我們……一周……一次，可以嗎？”梁緣語氣里帶著點試探。

的這句話落，電話那頭忽然陷了沉默。

下意識了些手機，就在以為許京曜要拒絕時，卻聽到了他說：“好，都聽你的。”

“那你每周五下午過來，其余時間，你想住在鹿鳴鎮或者住我這邊，都隨你。”許京曜給吃了一顆定心丸。

同窗三年，梁緣還沒見過這麼好說話的許京曜，要是此刻他在邊，都忍不住想手掐一下他的胳膊，看看他會不會疼，看看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還不忘好心提醒：“許京曜，我可都錄音了，有證據的。”

“嗯，我不騙你。”許京曜認真的應著。

梁緣反過來問他：“那你有什麼要求嗎？”

許京曜聲線很低，帶著笑意，聽著也有些戲謔：“也沒什麼別的要求，就希萬一我惹你生氣了，你別手揍我。”

梁緣輕輕挑了一下眉頭，忍住沒笑：“我不揍你，主要是我也打不過你。”

“工作兩年，學會了一句話，做識時務者為俊杰。”頓了頓，補了一句，“好不吃眼前虧。”

梁緣睡懶覺，但也不是非得要睡到昏天黑地的那種子，畢竟曾經做了兩年的早八人。

為了第二天能順利領證，特意給自己定了早上六點的鬧鐘。

算好了時間，起床洗漱加化妝一小時，吃飯半小時，開車到許京曜那邊的民政局兩小時，到的時候差不多九點半左右，不早不晚。

梁緣向來是個守時的人，等停好車、拉開車門下車時，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正好跳到九點半。

許京曜比先到民政局大廳，沒搞特殊，就像尋常人那樣，取號，排號。

梁緣一走進民政局大廳，目掃了一圈，從等候區的人群中準地找到了他。

男人穿著一件質上乘的白襯衫，搭配藍黑的暗紋馬甲，下是同的西裝，熨燙得平整服帖。發型也是刻意打理過的，發微微向後攏起，著一子沉穩正式的勁兒。

他正低頭看著手里的戶口本，指尖輕輕挲著封面，像是看得有些出神，連梁緣走近都沒察覺。

“許京曜。”梁緣走到他側才出聲喊他。

許京曜應聲抬頭，目落在上時，明顯頓了頓。

從大廳門口斜斜切進，梁緣的影恰好融在那片暖里，發梢都像是鍍了層淺金，晃得人有些移不開眼。

他站起，語氣和：“來了。”

“嗯。”梁緣輕輕點頭。

“時間剛好，”許京曜抬手指了指大廳墻上的排號大屏，“下一對就到我們。”

拍結婚照的時候，工作人員舉著相機輕聲提醒：“先生和太太的頭稍微近一點，誒，對，就是這樣，保持一下。”

“笑容盡量甜一些……”

梁緣也不別扭，標準的八齒笑信手拈來，角揚起漂亮的弧度。

剩下的流程就很簡單了，簡單的婚檢，然後就是發證。

許京曜著那本結婚證，視線落在照片里梁緣揚起的角上，眼底閃過一復雜的緒。

梁緣，希你此刻的笑容，是真的開心。

出民政局大廳的時候，許京曜下意識地手，想牽住邊的梁緣。

可梁緣大概是獨來獨往習慣了，本沒注意到他的作，拎著自己的小手包，腳步輕快地率先走出了大廳，作干凈利落，沒帶毫猶豫。

許京曜懸在空氣中的手顯得有些尷尬，他輕輕蜷了蜷指尖，緩緩收回。

在心里悄悄嘀咕：就不能牽一下嗎？

“梁緣！”許京曜喊住走在前面的白背影。

梁緣今天穿的是一件白的連，特意為了拍證件照選的。經典淺V領，連一多余的點綴裝飾都沒有。

配著那一頭濃的黑發，端莊大氣中又多了些乖巧。

聽到喊聲，回頭看他，眼底帶著點疑：“怎麼了？”

“我有東西送你。”

“什麼東西呀？”梁緣的眸子亮了亮，被勾起了一好奇。

許京曜沒直接回答，語氣帶著點神：“在車里，跟我去看看？”

“好啊，你車停在哪兒的？”

“地下停車場。”

梁緣跟著下了地下停車場。

許京曜拉開副駕駛，先取了一個酒紅的絨錦盒，盒面致，泛著細膩的澤，看盒子都能猜到盒子里面的東西應該很貴重。

他在梁緣面前站定，姿勢著些莫名的正式，他打開錦盒。

里面是一枚鉆戒，很大，很亮，就算是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鉆石折出的細碎的也亮得晃眼。

尺寸大小梁緣看不出，但能明顯覺到這鉆石大得過于張揚，不適合日常佩戴。

“許京曜，這是……送我的？”梁緣有些不敢相信。

“梁緣，新婚快樂。”許京曜沒再多說，直接取出戒指，拉過的左手，將那枚鉆戒輕輕套進了的無名指。

戒圈的尺寸是他憑記憶估的，但沒想到，卻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