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屹臣回到房間，懶散地在沙發上坐下，襯領口扣子解開兩顆，出一截若若現的鎖骨。

他打開手機，輕點兩下，撥通一個號碼。

鈴聲響了很久，即將自掛斷的時候，才被接通。

電話那端立即傳來一道暴躁的聲音，“臭小子，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打電話把我吵醒。”

經他這麼一說，商屹臣才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十二點，這個時間對他來說，還算早。

但對于早睡早起的老爺子來說，已經很晚了，“不好意思，沒看時間。”

“要不您繼續睡？”

滬城老宅的老爺子冷哼一聲，已經開燈從床上坐起來，“說吧，打電話給我什麼事。”

“如果是想要提前解除這門婚約，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不是這個。”商屹臣雙疊放，直截了當地問：“我這門婚事，到底是怎麼來的。”

之前，他并不關心，因為遲早都要解除的。

但今晚撞見的這一幕，以及近幾日對方低落的狀態，他想要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應該是生活在錦繡堆里嗎？

手機那頭的老爺子聞言，怔了一瞬，“你問這個干什麼？”

當初他想跟他說的時候，可是被他不耐煩打斷的。

說對方的信息，與他無關。

商屹臣氣定神閑道，“我的未婚妻，我不應該了解一下？”

他愿意主了解，老爺子當然是喜聞樂見，“我之前不是跟你提過嗎，在你們還小的時候，我們雙方長輩定下來的。”

商屹臣好像確實聽他提起過，只是當時他就沒聽進去，“那前幾年，怎麼沒見你提起過。”

“人家方家長沒有主提起這樁婚事，我哪好意思開口。”老爺子快言快語，“時間過去那麼久了，萬一對方看不上你了呢。”

“畢竟你也不像小時候那麼招人稀罕了。”

商屹臣：“……”

真是謝謝他。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前幾個月，菀菀外婆主找到我，提起了這門婚事。”老爺子頓了下，“給你們兩個孩子半年的相時間，也是定的。”

商屹臣大致明白了，“那老人家現在在哪，我改天過去拜訪一下。”

該有的禮儀，他不會落下。

從老爺子的言語間能看出來，對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

話音落下，靜默了幾秒，老爺子長長嘆息一聲，才緩慢地說：“一個月前，已經去世了。”

“找到我的時候，已經是生命的最後期限了。”

所以，在那樣的況下，他很難拒絕對方的請求。

商屹臣著手機的手收，“那還有其他長輩嗎？”

老爺子搖了搖頭，“沒有了，菀菀的媽媽，在十八歲那年，就已經離開了。”

商屹臣心頭猛地一沉，難怪看起來無無求，被悲痛的緒淹沒。

唯一的親人都離世了，好像這世間也不再有什麼值得留的東西了。

“所以，你記住我說的話，一定要跟菀菀好好相。”老爺子語重心長道，“如果你們真的沒有緣分，那你就當菀菀是你的妹妹，多照顧一下。”

“還有，你多留意一下菀菀那個渣爹，現在菀菀沒有家人在世了，他肯定會去找事。”

商屹臣結輕滾，聲音發啞，“知道了。”

電話掛斷，他在沙發上坐了許久，神諱莫難辨。

—

市中心的某棟別墅。

唐仁恒暴怒地回到家，狠狠將茶幾上的茶掃落在地。

刺耳的巨響在靜寂的夜晚回。

樓上的母聽到靜，急匆匆地下來，“怎麼了，這是。”

地面一片狼藉，余青月挑著落腳點走上前。

“爸，你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唐夢欣也問，“你不是去找蘇菀漪了嗎？”

“還有你這臉上，是怎麼回事？”

提到這，唐仁恒更加怒不可遏，“那個小賤人打的。”

“怎麼敢打你，你可是父親。”余青月拉他到沙發前坐下。

唐仁恒冷呵聲，“眼里哪有我這個父親，我看是恨不得我早點死。”

余青月：“那老東西都去世了，怎麼還敢這麼囂張。”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來了一個男人幫，不然今晚我絕對打死。”唐仁恒此刻腹部還在作痛。

那男人的一腳，可不輕。

“怎麼不跟那個老太婆一起死了算了。”

“爸，那你找要份的事，答應了嗎？”唐夢欣問出他們惦記許久的這件事。

“沒有。”唐仁恒眼底迸發出狠的芒，雙手握，“不過只要還活著，我就有的是辦法讓答應。”

“現在孤一人，無依無靠的，我就不相信能鬥得過我。”

“沒錯。”余青月面刻薄，“我們有的是時間。”

能從那個短命媽手中搶走的老公，也一樣能搶走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