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樾到底是怎麼想的。

覺得江樾怎麼樣。

徐晚意被問到了，表呆滯，不知如何回答。

于安然挪了挪屁，逐漸小聲：“哎呀就是，你，你喜歡江樾嗎？”

徐晚意瞪圓眼，不由咬住下，腦海中閃過和江樾一起的畫面。

在學校第一次見面時，他背，送去醫院，還為遮住腥畫面。

他笨拙地換下家壞了的燈。

他陪坐公車，給戴耳機聽歌。

他在醫院安。

他在學校安，告訴，是世界上最棒的小孩。

他親手織了圍巾送。

他牽著在年夜里肆意奔跑，對說新年快樂。

還有很多想起來就心跳加速的瞬間。

很難不喜歡上他。

和他無數次不經意的對視，最後換來那秒心。

“嗯。”徐晚意回答。

于安然：“為什麼啊？”

徐晚意沉片刻，“就覺他人還好的。”

于安然刨問底：“哪里好了？”

這個問題又把徐晚意問到了，好像無法一一舉例，江樾對的好。

“我覺得他善良的，脾氣也還不錯，聰明細心，有趣的一個人。”

善良，他的朋友圈都是小狗。

脾氣還不錯，他對很溫。

聰明細心，對噓寒問暖，關心的一切。

有趣，會講冷笑話逗開心。

徐晚意從未想過，除了第一條，這些都是專屬于徐晚意的江樾。

徐晚意限定版江樾。

于安然越聽越迷，就差把問號寫在臉上。和徐晚意認識的江樾，是一個人嗎？

他善良？小學時不知道弄哭過多小孩。

他脾氣好？跟他爸對著干的時候徐晚意是沒見過。

聰明細心？他認識江樾這麼多年，連每年過生日都得專門提醒才想得起來。

有趣？他對誰都那張死人臉，這有趣。

于安然滿頭黑線，在心里徹底否認陳逸鳴的話。依看，不是徐晚意給江樾下降頭，是江樾到底把徐晚意迷什麼樣了。這說的是一個人嗎？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算了”，于安然扶額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們真是天生一對，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就是不知道誰是占據主權的那方了。

于安然沒再和徐晚意聊江樾，扯開話題隨便聊了點日常，困意來襲，坐著睡著了。

徐晚意戴上耳機，音樂隨機播放。喜歡聽的音樂偏靜，抒歌曲。聽著聽著，也漸漸閉上眼睛。

時間流逝，列車員推著餐車賣午餐，滾的聲音將于安然驚醒。

打開手機，陳逸鳴十分鐘前給發來消息。

【安然，我之前的話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我的氣。】

【安然T T】

【安然公主，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看到回我消息。】

于安然勾起角，發了個小貓作哼的表包。

叮一聲，有新消息提示。

-江傻缺：【跟我換個位置。】

好心瞬間消失，他還是一如既往說著欠揍的話。

-安安：【憑什麼？】

-江傻缺：【允許你來我家打游戲。】

-安安：【好的哥哥。】

-安安：【您請來。】

……

于安然起，看到後面腦袋靠在一起睡覺的兩人，懵了一瞬。誰能告訴，這又是怎麼回事。

和江樾換位置後，于安然坐下來，陳逸鳴倒顯得不自然。不過他知道安然沒再生他的氣，主開口：“你怎麼過來了？”

于安然開玩笑：“怎麼？不歡迎我？”

陳逸鳴慌忙擺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問問，你不是挨著徐晚意坐的嗎？”

于安然笑：“你今天怎麼一直不在狀態。”

陳逸鳴恍然大悟：“哎呀我知道了，一定是江樾。”

于安然挑眉，示意就是他想的那樣，驀然想到什麼，“誒，賀煜和池佳又是什麼關系啊？”

陳逸鳴：“同學啊。”

于安然不信：“同學？你看看。”

于安然示意陳逸鳴看前面，陳逸鳴站起來“我靠”了聲。

他用手機拍下來，打算等賀煜醒了找他對峙。這下，終于被他找到證據了。

……

江樾在于安然的位置坐下。

徐晚意戴著耳機睡得很，偏著頭，腦袋時不時玻璃，還是沒醒。

年小心翼翼扶住孩腦袋，將往自己的肩膀靠，完一切作，確定沒醒，他松了一口氣。

高鐵駛山，車廂線變暗。

江樾閉上眼，試圖小憩一會兒。

高鐵駛出山，車廂線變明。

他睜開眼，放棄。

靠著自己，心跳無法平靜，睡不著，本睡不著。

……

徐晚意睜開眼，察覺自己靠在側人的肩膀上，連忙坐正。以為旁邊是于安然，偏過頭傻愣住。

以為自己在做夢，眼前的人卻用行表示，沒有做夢。

江樾徑直手，將邊的發掖在耳後，作親昵。

徐晚意了下，連忙手理自己的頭發。

這時才意識到，耳朵里的歌循環到了《小宇》。

【我不管未來會怎麼樣】

【至我們現在很開心】

又懵了。

江樾問：“你在聽什麼？”

徐晚意心咯噔，連忙收起耳機，“沒聽什麼。”

江樾手拿過一只耳機，“我聽聽。”

徐晚意慌忙：“沒有——”

慌間，不小心扯下耳機連接口，音樂外放，聲音不大，剛好兩個人能聽見。

【我不管結局會怎麼樣】

【我想真的跟你在一起】

徐晚意臉熱，手忙腳按下暫停鍵，不敢看江樾的眼睛，偏頭看向窗外，“我要再睡一會兒。”

江樾沒說話，角翹得比天高。

又被他爽到了。

-

徐晚意這一覺睡到了列車到站。一行人下車，高鐵站外有人接應。剛下高鐵，現在又坐上商務車。

陳逸鳴率先拉開副駕駛座：“我屁都坐麻了。”

于安然和賀煜坐在第二排單獨的座位，剩下三個人在後面。

原本于安然考慮江樾個子高，坐前面更方便。誰知他本不領，說他坐後面就行。于安然懶得和江樾掰扯，他那點心思，完全寫在臉上。

得。

後排座位狹窄，三個人穿得厚幾乎而坐，徐晚意夾在中間。

“冷不冷？”江樾問。

徐晚意搖頭，“不冷。”

沿途是覆蓋白雪的山野，人煙稀，偶爾經過居民區，伴隨一群緩緩行走的牛羊擋在道路中央。

“于安然，你怎麼在那里！”陳逸鳴指前面一頭黑牛。

于安然咬牙切齒：“陳！逸！鳴！”

眾人哄笑。

于安然坐在陳逸鳴後，不顧還在行駛的車，手擰住陳逸鳴的耳朵，“你再說一句看看。”

“痛痛痛痛。”

“我錯了我錯了。”

車廂哄笑聲陣陣，氛圍一度活躍。

徐晚意坐在中間，正對前擋風玻璃，正好能將外面的景收眼底。

高山，白雪，牛羊群，世界被染白，一片孤寂。

第一次看到雪，好奇心不亞于第一次進游樂場的小孩。

商務車駛盤山公路，開始上山，海拔越來越高，司機在前面提醒，“座位下面有氧氣瓶。”

“你有哪里不舒服沒有？”江樾又問。

徐晚意搖頭，在轉彎之際偏向右側，整個人幾近上側的年，好在及時扶住了前方座椅。

車靜悄，都在補覺，沒人說話。

徐晚意小聲：“沒有。”

江樾：“不舒服你告訴我。”

徐晚意點頭。

一個小時後，車駛木屋別墅區。此次出行他們未訂酒店，住的于安然親戚家在青嶺雪山購置的度假別墅，主要用于暑期避暑，冬天一般空置。

木屋為三角屋頂，被厚雪覆蓋。通往木屋別墅的道路兩側也堆積白雪。這是徐晚意第一次見到雪中木屋，沖擊比來時更大。

于安然醒來，驚呼了聲：“天吶，好。”

車睡覺的人接連醒來，紛紛慨。

池佳：“一覺睡醒，我來到了北歐。”

陳逸鳴：“好想躺在雪上面。”

于安然問司機：“明天能看到日出嗎？”

司機：“前幾天都是天，就今天明天天氣預報說的晴天，你們運氣好正好上了。但是最近過來玩雪的人太多了，你們看日出的話得早點出門。”

于安然笑：“我小姨的這個房子可以不出門直接看日出。”

眾人歡呼，愈加期待此次出行。

車在一幢別墅前停下，一行人下車。

池佳戴上圍巾，跺腳：“好冷。”

于安然：“快進去快進去，我要冷死了。”

一行人走上木板路來到別墅門口，于安然輸碼推開門。

不僅整個別墅區頗有北歐小鎮風格，連別墅裝修亦是如此。低飽和調，全木家，還有一臺三角鋼琴。開放式廚房，島臺對面是落地窗，將窗外雪景一覽無余。

關上門隔絕外面寒冷，室的暖意似乎在另一個世界。

于安然掉羽絨服外套，癱在沙發上：“終于到我了。”

陳逸鳴：“好啊，一會兒我們吃什麼。”

賀煜：“出去找找。”

池佳拉開冰箱，一臉震驚：“怎麼那麼多菜！”

眾人湊過來，冰箱里應有盡有，保鮮室有各類果蔬，日期為昨天生產，很新鮮，冷凍室還有。不僅如此，鍋碗瓢盆，調料齊全，還有火鍋底料。

于安然慢悠悠走過來，輕描淡寫：“我小姨覺得山上的東西不好吃，一般都自己做。昨天跟我提了一下，給我們買了菜。”

用不會做菜回絕小姨，說他們會出去吃，沒想到小姨還是準備了。

陳逸鳴啞口無言：“所以……我們這里誰會做飯？”

池佳沒藏著掖著：“我不會。”

江樾：“不會。”

賀煜：“我會一點點。”

池佳對賀煜出驚嘆目。

“我反正是不會。”陳逸鳴看于安然，“你肯定也不會。”

于安然怒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我在國過的什麼日子你知道不！”

天天吃白人飯，都快吃吐。

賀煜：“所以你會嗎？”

于安然咳了兩聲：“我可以打下手。”

陳逸鳴“切”了聲，“所以我們沒人會做飯，那就出去吃吧。”

于安然蔬菜：“那這些多浪費啊。”

前面討論得熱火朝天，徐晚意站在後方，訥訥開口：“那個……其實我會……”

陳逸鳴沒聽清：“你說啥？你也不會。”

徐晚意：“我說我會——”

眾人安靜，向徐晚意投來崇拜目。

……

經過商討，做復雜的菜費時間，可能菜沒做好，陳逸鳴已經死。于是決定簡單干脆一點，燙火鍋。只需要把食材洗凈切好，大功告。

于安然打響指：“那我們先把東西放了再開始做吧。”

木屋別墅兩層樓，五間獨衛臥室，一樓兩間房，二樓三間房。

于安然對此做出的安排是：“我們生各住一間，你們三個自己分。”

陳逸鳴搶先一句：“我要自己住！”

賀煜沒意見，江樾也沒意見。

陳逸鳴出得逞微笑，招來于安然的白目：“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子。”

收到了陳逸鳴鬼臉回應。

……

十分鐘後，眾人在廚房集合。

一群十指沒沾過春水的爺小姐圍在徐晚意旁，目瞪口呆盯著那雙像擁有魔法的手，快狠準地將土豆去皮，切片，刀工快速流暢，堪比餐廳大廚。

池佳嘆：“小意，你簡直了。”

陳逸鳴豎起大拇指：“大廚。”

徐晚意笑，將切好的土豆片放進餐盤：“你們不用在這站著，去玩吧。”

算不上大廚，做飯才是一絕。

“那怎麼行，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在這里弄。”于安然起袖，拿起一旁的蛋，“我來打蛋。”

陳逸鳴：“那我來洗菜。”

池佳：“我來剝蒜。”

賀煜：“那我跟江樾把這些碗洗了。”

各自分工後，徐晚意切完土豆，打算先炒火鍋底料。

開火，放火鍋底料，還沒融化，屋香味四溢。

眾人各司其職，午餐進度順暢。萬萬沒想到後面會狀況百出，超出了徐晚意控制范圍。

于安然不會打蛋，蛋尸直接攤在地上，收拾好之後重新打，鹽又放多了。

陳逸鳴洗菜洗到一半，看到一條蟲子，直接把菜往外扔。

至于賀煜和江樾，徐晚意嚴重懷疑賀煜說的“會一點點”是假的。洗碗倒了三分之一洗潔，最後還打碎了兩個碗。

反倒是池佳剝蒜沒出什麼岔子。

火鍋底料沒炒完，徐晚意還得幫忙收拾爛攤子，頭愈來愈大，禮貌微笑：“要不你們放下，我來吧，真的。”

眾人解，不再著頭皮干自己不會的事。

江樾還在繼續洗碗，賀煜走過來問池佳：“我幫你。”

池佳下最後一塊蒜瓣的皮，洗干凈手後拉起賀煜，“我們過去。”

賀煜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

整個廚房區域只剩下兩個人，先前的飛狗跳仿若從未發生。

徐晚意炒完火鍋底料，加水，蓋上蓋子，繞過島臺拾起被丟棄的白菜。

是一只死掉的蟲子。

連帶那片菜葉擰下來丟進垃圾桶，徐晚意挽起袖，打算清洗干凈。

邊洗邊擇菜葉，袖不斷往下落，即將被水浸。

這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過來，仔細溫地將的袖挽上去。

徐晚意心跳空了一拍，連洗菜作都止住。

與此同時，四雙眼睛正躲在沙發後面，悄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