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已經往前邁了兩步：“這般弱的姑娘家現在只怕是惶恐不安，下要不要前去寬幾句？大理寺今日剿匪帶了林軍，定然會護們一行人無憂。”

他步子都已經邁出去了，才想起來邊站著位長，連忙返回去，等楚珣應允。

沒想到立在原地許久，都沒等到這位楚世子的應答。

他惶惶抬頭，只見楚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楚珣問道：“？弱。”

不知道想到什麼，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那當然是弱非常。

李司直在心中腹誹，這位楚世子當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這姑娘淚盈于睫，顯然是被嚇壞了，就等著自己前去好好寬呢。

這楚世子不愿意去，那他愿意去啊！

楚珣點了下躺在地上那尸，“看到那邊那流匪的尸了嗎？”

李司直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楚珣道：“若不是我方才出手快，就該被給殺了。”

必然是出于一時慌，為自保所致。

弱的姑娘家偶爾一次的堅強，這再正常不過了。

楚珣又指了指站在不遠嚇得在地上，臉腫的像豬頭的周彥安，對司直道：“看到那邊那個人了嗎？”

。

這人長得更沒人樣了。

李司直仔細觀察了一下，謹慎答道：“觀其行，步伐虛浮，應當有傷，觀其面，蒼白無，應當是氣不足，觀其發，面有腫脹，瘢痕錯，應是被撞擊所致，觀其傷勢，錯復雜，這些傷雖并不致命，但也要將養月余。”

這是在考他。

好在和仵作學了一手，李司直自認為答得很好。

考完了趕讓他去安那位弱的姑娘。

難道沒看到人家都快哭了嗎。

李司直想到這里，再抬眼看向車廂的聞雪，只見雙眼霧氣濛濛，發鬢微散，實在是弱至極。

遠遠地看向他們這邊。

楚珣哼笑了聲，視線恰好與聞雪對上。

他長睫稍斂，懶散地接道：“很巧。就是被你口中那位弱的姑娘傷的。”

第04章

這些流匪本也只是逃竄出來的烏合之眾，幾乎沒過多久就被盡數制伏。兵皆是訓練有素，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將這些人羈押下山。

雖然兵出現得及時，但聞府的眷大多都沒見識過這種場面，都被嚇得不輕。

楚珣除了之前順手殺了那個流匪以外，就沒有再出過手了。

長劍在鞘，雙手抱臂，閑散地站在一旁。

旁邊的李司直顯然還是沒有回神，目有點呆滯，收回去了邁出去的那兩步。

隨後視線在聞雪和周彥安之間轉來轉去。

兵和山匪水般退卻，場中瞬間只剩下了大理寺的吏還有聞府一眾人。

聞老夫人此行被嚇得不輕，不便見客，聞家現在當家的大夫人林氏亦是驚魂未定地下了馬車，步伐虛浮，被旁邊丫鬟攙扶著上前。

林氏初來上京不久，并不是十分絡上京吏，也不知面前這位站著的到底是誰，只覺得這位年郎君大約年僅弱冠，生得容非常，華瑯瑯。

自是千恩萬謝，只道若不是他們及時出現，只怕們這麼一行眷，都要落賊寇之手。

楚珣看不出什麼緒，只應道：“分之事而已，夫人不必多禮。”

他話音剛落，旁邊走近一位兵拱手稟告道：“世子，流匪共三十有二，現已全部收押。”

世子？

林氏聽到這個稱呼，心中霎時間頓了下。

雖然才剛至上京月余，但是早已了解過京中幾位煊赫世家，生怕行差踏錯，得罪權貴。

早年的幾位王爺大多離京就藩，現今在上京的國公侯爺并不多，加之府中已經被封為世子的就更是屈指可數，再算上年歲……

符合的也只有一人。

這麼看來，面前這位，多半就是那位威遠侯府的世子，楚珣。

金尊玉貴的家世，就算是在上京都能說得上是有人及。

林氏心中思忖，面上不顯，只溫聲招來了站在不遠的聞薏。

聞薏應聲走來，林氏笑容和煦對著道：“薏兒快些過來見個禮。”

林氏對聞薏介紹道：“這位正是此次救了我們的大人。”

聞府剛遷來上京，先前還在岷州的時候，原本也為府上姑娘挑了幾位才貌出眾的年郎君，原準備年後再好好商議商議，但是沒過多久右遷的調令就下來了。

岷州與上京遠隔千里，那些親事自也沒有再提。

如今府中幾位姑娘大多到了年歲，自當是在京中找合適的人家，讓們在這些世家子面前臉也是好的。

聞薏緩步而來，依言對著楚珣行了一禮。

楚珣視線在上很快地掠過，隨後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反應淡淡。

林氏心下有些許失，倒也沒有表現出來，只含笑讓聞薏退下了。

山中寂靜，除了幾聲暮飛過的凄厲聲以外，再無其他冗余的聲響。

楚珣有點兒興致缺缺，手指在劍柄之上，只待清剿完就離開。

他再抬眼的時候，看到聞雪已經下了馬車，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難得沒有以往那般飛揚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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