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懲罰 小黃/歌。

空氣凝滯在原地。

李銘源說完的瞬間, 聞弈到桎梏寧酒的手被狠狠了一把。

他嘶了聲，表卻只是笑，很有興味的很爽的那種笑。

不用謝。

這是他直起前, 用口型對說的最後一句話。

兩人迅速分開距離，又沒有離得太遠，聞弈淡定地對上喬柏林過來的視線, 還蓋彌彰地用手背了下。

賤得要命。

李銘源看著站在樓梯口一不的喬柏林, 快走幾步到三樓, 在見到寧酒旁邊站著一個陌生男生時蹙了蹙眉。

“你不是剛剛跳舞那男生嘛，”他謹慎地觀察著他和寧酒之間的氛圍，只覺得兩人之間有點不對勁，又不敢往那方面想，“你認識寧酒？”

李銘源一句話落在地上，沒人回答。

氣氛陷了更僵持的靜止。

這時候說不認識未免太他爹的假了。

寧酒調整好表想說些什麽，清冽平靜的嗓音從對面傳來。

喬柏林：“收到高鶴昕的信息了嗎？”

社團文化節的緣故, 學校沒有強制收手機, 大部分學生會選擇把手機帶來。

喬柏林的話算是短暫拯救了寧酒, 順理章地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開件，“相親相模聯群”裏多了好幾個艾特全員。

【高鶴昕】所有人快回來！我點了喜茶, 大家一起來喝！@全員

【高鶴昕】無論我們學校的還是臨江的都有份！快來快來！@全員

消息還在不停地閃，大部分都是“謝謝群主”或是“我火速趕來”之類的。

寧酒關了屏幕，終于有理由離開這個窒息的氛圍。

“我才看到，”揚起意外的笑容，朝李銘源道, “不好意思啦，鶴子請我們社團的人喝茶，先走一步。”

一聽有茶喝, 李銘源隨即忘了剛剛的事，語氣裏滿是憾：“不是你們社團的能不能也過去蹭一杯......”

寧酒說：“你可以加我們社團啊。”

“算了吧，我對那些不太冒。”

寧酒上說著憾，腳步已經歡快得不行，臨走之前還不忘好哥倆地攬住喬柏林的肩膀，把這個解救于水火的人一并帶走。

聞弈就這麽挑眉看著纖瘦的影消失在視線裏，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直到背後灼熱的視線終于不見，寧酒微不可察地輕呼一口氣，立馬松開喬柏林的肩膀。

“......謝謝。”

雖然有點意外喬柏林下午竟然來了，但也幸好是他來了，換別人不知道現在已經傳到哪個版本了。

不過——

寧酒驟然意識到什麽，暴雨天微涼的水汽仿佛仍有餘韻地飄在他們之間。

轉過頭，瞥了一眼與隔著不遠不近距離的人。

他今天沒有穿校服，只是簡單的一件純白T恤，左耳了個無線耳機，較穿校服時多了幾分隨灑。

背脊拔，肩膀寬闊，額前碎發隨風在高眉骨飄，單從臉上看不出任何緒的波，卻有一種無法掩飾的安靜的張力。

所以，沒有比那天前更疏離，更沒有比那天前更親近。

寧酒收回視線。

果然是自作多了，他沒有提暴雨天那件事，好像全然原諒的逾矩，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現在的樣子，和剛開學時有什麽區別。

暴雨天收留在家，也只是出于該死的同學誼，換任何一個他認識的人，他都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好的，彼此默認，做回普通同學。

他能這麽想最好，因為也是這個打算，這不是一拍即合了。

本來應該高興的，可寧酒稍緩和的心又開始莫名的煩躁，甚至比被聞弈設計更甚。

好煩。

他的聲音煩，他的格煩，他這個人更煩。

有點不了這莫名湧上的緒，咬了咬下，打算快喬柏林幾步先走，卻被他抓住手腕。

“寧酒。”

年的聲線被躁的夏風拉扯得忽遠忽近，他的咬字清晰，聲音好聽，好像任何字在他口中出，都可以被賦予特殊意義。

喬柏林用的力不大，想掙，一開始還順利的，在快要功的時候，不知怎麽被他一使勁往回帶，沒掙功，反而離他更近了。

微妙的痛比其他先一步到達神經，不疼的質開始刺激淚腺。

手腕輕而易舉被勒出緋紅，連帶眼眶都浸出酸。

寧酒“嘶”的一聲，連忙喊停。

“喬柏林，你弄疼我了。”

“......”

年洇著沉香的好聞氣味在鼻息纏繞，看向的眼神好像有一瞬變化。

他并沒有立即說話。

寧酒得不到反應，只能微微擡眸，卻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

兩顆淺的眼珠漉漉的，裏面溢滿了委屈，像盛著水的玻璃珠子，晃得一閃一閃的格外亮。

“我說，你，弄，疼，我，了。”

將咬得豔紅，忍下手腕傳來的細細痛，只能再說一遍。

又是幾秒得靜默，喬柏林像是倏地意識到什麽，陡然松開力道。

不知道是不是寧酒的錯覺，被握到發疼的人明明是，呼吸變急促的卻變了他。

“......對不起。”

他的目落在寧酒眼尾浮起的意上，又不聲掃過被自己咬得紅腫的下，繃直的肩線稍松了些，盡量徐緩地開口。

“寧酒，我沒用力。”

騙子。

一開始的確沒用力，後面驟不及防把往回拉的那一些，肯定是用了力的，而且還持續了好幾秒。

沒說話，繼續用盈盈眸控訴他。

怎麽會有這樣難懂的孩子。喬柏林想。

被耍的人是他，該生氣的也是他，他還沒說什麽，反倒先眼尾泛紅，用一副委屈的表看著他，好像他做了什麽很過分的事。

“對不起，”他只能再說一遍，“下次我會輕一點。”

這話有點奇怪。

奈何寧酒想了會兒，又沒發覺到底哪裏不對勁。

“我要懲罰你。”

最擅長的就是變本加厲。

眼眶的意還未完全褪去，語氣就已經完全變了。

喬柏林就這樣靜靜看著寧酒一步一步近他，于是順理章地往後退，直到——

的膝蓋隔著一層布料抵住他賁張的大，滾燙熱意迸發，將他到牆角。

寧酒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耳朵，目卻落在他的耳機上，顯然早就對這玩意兒興趣。

沒有問原因，喬柏林低下頭，骨節分明的指骨將耳機拿下，遞到手上。

寧酒拿過他的耳機，放在指尖輕輕轉著。這個品牌以前在網上刷到過，是個北歐品牌，以混響和降噪出名，近距離看，磨砂黑的機比視頻裏看更有質。

“還有耳機盒。”

喬柏林看簡單研究了一番，就打開手機開始連接作，大概猜到要做什麽。

“你是要控制我的耳機嗎？”他明知故問。

寧酒專心鑽研指尖的黑科技，分出神來漫不經心道。

“我是要控制你。”

的每一句都好像在他意料之外。

一開始會覺得吃驚，但現在更多的是對的回答到期待。

喬柏林沒有再說話，細的烏睫了下，專心看下載專門的APP，打開手機音樂件，連接，試聽。

寧酒現在滿門心思都在搗鼓耳機上，也就沒發現原本乖乖被抵在牆角的年正在難以察覺地挪。

與其說是挪，不如說是找合適的位置，手臂相，熱意蔓延，頭再微微低一些，剛好到平視的位置，不聲地從單純的接變曖昧不明的與絞纏。

只要寧酒對喬柏林有一點點懷疑，哪怕一點點懷疑就好。

就會發現，他們現在的作，竟然與方才在樓梯間與聞弈的作十分相似。

只不過主的那方變了寧酒，即便實際并不對此知。

但從不遠的樓梯口，的確如此。

寧酒試聽了幾首音樂的前奏，音質比想象中有過之而無不及，在調試的過程中聽到樓梯口有些聲音，想要往後看的時候，卻被年溫熱的手輕輕住後頸。

他將的溫度事無巨細地浸染到寧酒上，語氣如往常那樣舒朗清冽，聽不出一一毫的遲疑。

“野貓而已。”

于是寧酒垂下圓滾滾的頭顱，繼續測試的同時沒忘記出一只手拍掉他放在自己後頸上的手。

“別，那裏很。”

拍了一下沒拍掉，喬柏林反而變本加厲地用指腹了寧酒逃得最厲害的地方。

“哪裏？這裏？”

嗓音無辜，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最敏的皮被人隨意，泛起微紅，與眼尾還未褪去的殷紅相襯，帶著點讓人想繼續欺負下去的沖。

“喬柏......”

本想呵斥得有威懾一點，奈何剛開口，年就像找到的命門那樣，食指指腹對準敏/點用了點力氣往下陷。

寧酒的聲音瞬間了半截，連尾音都帶著點，最終只能用綿綿的眼神瞪他。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人這麽煩。

確保將耳機連接到了的手機上，寧酒踮起腳，幫喬柏林重新戴好，不忘警告他。

“等會兒發生什麽都不準摘。”了他的臉，威脅道，“聽到沒有。”

喬柏林笑了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等到兩人走到五樓的會議室，祁瑞衡聽到靜就拿著茶開了門，絡地朝他們招手。

“快進來快進來，裏面有空調。”

寧酒跟在祁瑞衡後面進了會議室，長桌上整齊擺著各式茶，高鶴昕站在靠窗的位置，捧著茶和一群生聊天，見到寧酒來了，連忙指了指放在最右側的果茶，示意那是給準備的。

果茶是熱的，甜度也沒有減，一口喝下去很舒服。寧酒吸了兩口果茶，先挑了首輕快的小甜歌播放，正要朝高鶴昕那邊走去，一個面的生笑著把往另一個方向拉。

“你好呀寧酒，我是五班的狄明曦，早就想和你朋友啦。”

狄明曦將寧酒拉到五班幾個人的圈子裏，站在最中央的袁琦熱地朝打了招呼，向寧酒介紹了另外幾個參加模聯的面孔。

聊得正歡，左右幾個圍在一起的小圈子默契地停下話頭，不約而同朝主席臺去。

年站在主席臺旁，順著肩線與側頰落下，五立，眉眼清雋，廓間又著伏的鋒銳，筋骨分明的掌骨隨意搭在皮椅扶手上，和周圍男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察覺到周圍人的沉默，袁琦放下手中的茶，嘆息似的說了句。

“他在哪裏，哪裏的存在就很強啊。”

袁琦說這句話的時候，稍稍往寧酒的方向偏，這句話不輕不重落在耳中，寧酒裝沒聽到。

其餘人顯然也被勾起了興趣，一個明顯和袁琦關系很好的生了他的胳膊，戲謔道。

“我可聽說你和他關系不一般啊，有什麽瓜說說唄。”

“害，我和他哪能關系不一般，”袁琦攤了攤手，“他爸級別比我爸高多了，哪是我能編排的。”

中學時期的年對于類似級別的概念還不是那麽明晰，生愣了下，顯然是覺得以對袁琦的了解，袁琦的家庭背景已經比大部分普通中學生家庭好不知道多倍了。

談話陷一瞬間的凍結，袁琦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不合時宜，巧妙地將矛頭轉移。

“不過你真要挖瓜，問另一個人也許更合適。”

他的目轉向會議室靠後，圍在一起的臨江國際的圈子，意有所指。

“你沒發現今天的Julie一改往常嗎？”

Julie正是高鶴昕去年一直吐槽的模聯主席，也是臨江國際的學生會副會長，雖然背後對吐槽不斷，但表面的和氣還是要維系，茶也給留了一份。

比起去年毫不掩飾的偏袒，今年的Julie顯然收斂不，最詭異的是，不僅沒有作妖，連最喜歡的紅子也不穿了，靠在牆邊拉著另一個生的手喊姐姐，平常中英混雜的口頭禪也了很多。

旁邊紅生就這樣抱臂靜靜聽著，側臉被棕栗卷發遮住，約能看到優越的骨相，除了偶爾應幾句外沒太大反應。

“那個生好像沒參加會議吧，什麽來頭？”狄明曦到稀奇，“Julie對人這麽熱還真是見。”

狄明曦的用詞已經委婉了很多，熱到這種程度的，更像是殷勤。

“那個生柯詩妮，這個學期剛從京市轉到臨江國際的，”袁琦想起什麽，眼神瞥向寧酒，“和寧酒轉來的時間一樣。”

周圍人安靜了一瞬，有個人問道：“京市哪個中學轉來的？”

袁琦：“京府國際。”

不知道誰倒吸了口涼氣。

這可是在平時耍小視頻裏都時常會刷到的“貴族”學校，相關詞條底下常能看到“富二代聚集地”或“高幹子弟預備營”一類的稱呼，即便有誇大的分，也不完全是空xue來風。

“難怪Julie這樣，”狄明曦嘖嘖道，“原來是真大小姐來了。”

雖然這樣調侃，但臨江國際的人顯然和他們不是一路的，真假大小姐都和他們這些普通中學生沒太大關系，知道份也不可能去們那裏挖瓜。

這個話題就這麽被一筆揭過，但聊完這個之後，衆人興致顯而易見淡了，寧酒也沒說話，趁著談話的間隙擺弄手機。

音樂件裏存的歌單不，類型花樣更多，曖昧的小甜歌都放得差不多了，寧酒又了幾下，找到一個風格完全不一樣的歌單，裏面五花八門的英文名字看著都刺激。

“這個不是那首出名的小黃/歌嗎，”一旁的狄明曦不小心瞥到寧酒的界面，壞笑著湊近，“你聽過沒？”

指的是歌單最後的一首。

寧酒點開來，看歌詞好像有點眼，應該是聽過的，但當時聽的時候沒有發現，歌詞那麽...黃。

“正常，英文歌十首歌九首黃，”狄明曦也猜到了寧酒在想什麽，“節奏強，聽的時候被旋律帶爽了，看歌詞才會發現很骨。”

話鋒一轉：“不過大部門國人就是圖個聽旋律，不會細聽歌詞意思的。”

是的，大部分人只會聽英文歌的旋律。

但對上月考試剛剛英語滿分的人來說，可就不是這樣的。

耳機裏原本舒緩人的音樂不知何時換了湊的鼓點，直白/的歌詞配上極挑/逗意味的人聲闖耳。

喬柏林面上不聲，甚至還有閑回應幾句，原本隨搭在扶手上的手掌卻微微收，下頜繃，像在抑什麽。

黑皮質的扶手被指節出淺淺凹痕，手背細的青筋蜿蜒跳，順著腕骨流向小臂，不經意的作出克制又分明的力量。

寧酒順著衆人眼神去，單從他的表分辨不出什麽。

微微挑眉，面不改地將聲音調大了點。

又聊了會兒，周圍已經有不人有想走的意思，到胳膊被狄明曦了。

“對了，小酒，”掏出手機，“我們加個微信唄。”

只要掏出手機就必不可能掃一個人的，和狄明曦加了好友，五班其他同學也拿出手機找二維碼。

寧酒只能挨個掃了遍，掃到袁琦的時候，後者突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寧酒，你有喬柏林的微信嗎？”

提到這個名字，本來還想走的幾個人又留了下來，寧酒瞇了瞇眼，不清楚袁琦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思考片刻後謹慎回答。

“在同一個班級群裏，還沒加。”

“哦，”袁琦應了聲，點擊“好友通過”按鈕，不經意道，“我還以為你倆的呢。”

他是從哪方面看出來他們很的？

“不太。”

一本正經地回答，目卻不經意過最小化後到右下角的歌詞。

這首歌此刻正好被推至高/部分。

「I can see that you were watching」

「I'm a make you fall in love」

隔著一段距離的主席臺，正在說話的喬柏林停頓了下，脖頸上青筋微微繃起，松開手，皮質還殘留極深的凹陷痕跡。

掃過一旁正在拿手機互相掃碼加好友的團，男的歡笑聲傳來。

他的目停留在和袁琦說話的上，不著痕跡地收回。

對上衆人的眼神，喬柏林練地按上耳機置的按鈕。

連接被切斷，音樂停在最高戛然而止，手機那邊肯定也有提示。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和，卻又藏著有的直接。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先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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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一開始：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現在：對不起，下次我會輕一點。

小喬同學你變臉咋這麽快呢[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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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來自《watch me work》

高部分其實不是這兩句，但這兩句很很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