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的心臟“咚咚”狂跳起來，像要跳出腔，腳步像被釘在了地板上，挪不分毫。

去？還是不去？

理智告訴他不能去，周明遠的警告還在耳邊回響，那淋淋的威脅讓他發怵；可卻像只小手，一個勁地拉著他往前——就在眼前，穿著人的黑睡，眼神里帶著勾人的笑意，連呼吸都著甜。

最終，還是占了上風。

他像被蠱了一樣，腳尖慢慢抬起，一步一步挪到床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乎乎的沒力氣，連手心都冒出了汗。

蘇晴放下手機，仰頭看著張，眼神里帶著復雜的緒——有戲謔，有無奈，還有一不易察覺的期待：“坐吧，我們好好聊聊。”

等張僵地坐在床邊，蘇晴突然湊近他，眼神嫵得像要滴出水來，嗔著問：“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床？”

“沒有，我是進來拿被褥的，客廳的被子薄，我想在客廳打個地鋪，厚點暖和。”張下意識地否認。

“本來我還打算允許你也睡床呢，沒想到你不想，那你快去打地鋪呀。”蘇晴的語氣帶著點憾。

張的眼睛瞬間亮了，臉上滿是驚喜，說話都結結的：“我我我想睡床……”

“若你只想睡一夜，那現在你就可以上來睡我了，我們一起這個無比好的夜晚。”蘇晴的聲音突然變得格外，像浸了的糖，眼神中也滿是期待和神往。

昨夜在酒店的好和旖旎，也同樣忘不了——他的溫、他的擁抱，想起時心跳都會加快，連呼吸都變得有點急促。

話鋒一轉：“若是你想多睡幾夜，甚至一個月，或者一年半載，今夜你就只能忍耐。”

“為什麼？”張有點想不明白，他皺著眉，認真地看著的眼睛，“我們昨晚都那樣了，多一次一次有什麼區別？”

“今夜是我們合租的第一夜，若第一夜就忍不住同床了，那今後肯定也絕對忍不住。”蘇晴輕輕嘆了口氣，“到時候我們的言行舉止肯定很難掩飾得住，周明遠那麼明，眼神又毒，肯定會知道的。那我們就都會失業了，萬一他被激怒，說不定還會對我們做出更過分的懲罰，那這樣的好日子也就徹底結束了。”

“蘇晴，要不我們換個地方打工？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張的眼神瞬間變得熱切，“我得到了你的第一次，在我的心目中，你是純潔無暇的。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一定會好好你，也會好好待你的。”

蘇晴是華清大學畢業的高才生，換個工作，月薪三萬肯定沒問題；他做司機，月薪六千也穩定，兩人加起來近四萬，足夠在這座城市租個好點的房子，積累幾年，甚至能貸款買個小房子、買輛車，日子肯定能過好。

“我最怕到你這種純的男人了。”蘇晴郁悶地瞪了張一眼，眼神里帶著點無奈，“若你是個浪子，走腎不走心的渣男，我就真的和你同居也不擔心，因為你不會上我，不會流出異常。而我自信也能演戲騙過周明遠。”

心里本不想反駁張那過于天真的話——他一個月薪六千的司機，連自己都快養不起，怎麼可能給想要的生活？

貪的，不過是他的帥氣和那方面的天賦異稟罷了。

既然已經把第一次給了他，就愿意和他多相一段時間，否則，寧愿辭職，也不會搬來這種老舊的出租屋。

“唉，我太天真了！”張在心中深深地嘆息，口像被重著，又悶又痛，滿是痛苦和悲哀。

他睡到了如此驚艷的神，神也愿意和他繼續保持親關系，可卻不愿意做他的朋友，更不愿意嫁給他。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太無能，給不了神想要的一切——房子、車子、存款，這些他一樣都沒有。

他強行下心中的痛苦和難，嬉皮笑臉道：“我是渣男，大渣男，絕對不會上你，我僅僅就是想睡你。”

蘇晴被他這副樣子氣笑了，“你以為你說是渣男就是渣男的？別看你28歲了，但你是個純男人，老實的，連撒謊都不敢看我的眼睛，跟渣男沾不上邊。”

“我真是渣男！我沒騙你！”張急了，舉起手賭咒發誓。

“那你說，渣在哪了？”蘇晴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我……我同時喜歡好幾個大，我都和們睡覺，其中就有你。”

“你這是有渣男的心思，但沒渣男的能力。真正的渣男，必須說謊話面不改心不跳，也不會吃醋。若你見到我和周明遠親互，能做到若無其事，心里一點也不難，再來跟我說你是渣男，現在還不行。”

張張了張，真的很想說自己不吃醋，也不會難。

可他心里清楚，以前每次見到周明遠對蘇晴獻殷勤，送花、請吃飯，他心里像堵了團棉花，悶得慌；現在他得到了蘇晴的第一次，占有更強了，若真看到蘇晴和周明遠親，他只會更難，本做不到若無其事。

“我幫你鋪床。”

蘇晴見張被自己說服了，便從床上下來，著腳走到柜子邊，打開柜門取出被褥和毯子。

蹲在地上，認真地鋪著地鋪。

“睡房間？不在客廳嗎？”張滿臉愕然。

“客廳那麼小，怎麼打地鋪？”蘇晴直起，拍了拍手上的灰，語氣平淡，“而且，房門也是壞的，睡客廳和睡房間沒區別。反正我們已經睡過了，我也不擔心什麼。”

臥室里只剩下一盞小夜燈，暖黃的籠罩著小小的空間，像裹了層的棉花。

張躺在地板上，能清晰地聽到蘇晴的呼吸聲，比剛才更輕了些，像羽輕輕落在心上；還能聞到發間飄來的淡淡香氣。

他側過頭，能看到躺在床上的廓，長發散在枕頭上，像一捧黑的瀑布，肩膀的曲線在線下格外和。

還在心里翻騰，像開水一樣冒泡，卻被理智牢牢鎖住，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可他忍不住想，若他也有房有車有存款，像周明遠那樣有錢有勢，是不是就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邊，把抱進懷里，告訴所有人這是他的人？

是不是就能擁有這份不屬于自己的溫？

可惜，他沒有，什麼都沒有，連給一個安穩的家都做不到。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蘇晴的樣子，最後他把心一橫，猛地從地鋪上坐起來，手就摟住了床上的蘇晴，低下頭，熱如火地吻住了的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