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作一頓，抬頭去看他，沈述之已經收回視線，抬腳朝外走：“只此一次。”

姜婳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秒，跟上他的步伐。

以為沈述之知道附近有什麼可以吃飯的地方，沒想到他是要帶下山去吃。

駛離了郊區，姜婳偏頭看沈述之，開口：“回去晚了，他們會著急吧？”

沈述之視線盯著前方，話是說給聽的：“出都出來了，還管這些？”

姜婳沒說話了，心里不知道是什麼緒，說不上來。

其實雖然經常跟周慈吵架，但基本上都是小吵小鬧，像今天這樣真的是第一次。

不知道在周慈心里到底對是什麼排序，但姜婳是一定不會委屈自己的，在姜霜意面前，永遠都不會低頭。

看有些發呆，沈述之開口：“想吃什麼？”

姜婳很認真的想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一下：“學校後街的燒烤。”

“沈述之，你一定沒吃過。”

一方面是天小攤，另一方面是他們家生意很好，想吃就得排好久的隊。

避暑山莊離學校最近的路也要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到燒烤攤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雖然人依舊不，但是跟飯點的時候比起來已經了兩倍還要多了。

姜婳沒想到自己上一秒還在山莊，下一秒已經到了六七十公里外的學校後門。

國慶假期，留校的學生并不多，大多是京大在讀研究生或者即將考研的在備考，燒烤攤也基本都是學生。

姜婳挑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把桌子上的紙質菜單推給對面的沈述之：“喏。”

沈述之倒是沒客氣，拿起看了兩遍，點的都是招牌，姜婳看了眼他點的，問：“沈述之，你不吃素啊？”

全是。

沈述之抬眼看，不置可否。

他其實吃什麼都無所謂，只不過看一臉饞樣還要讓他先點，那他就把賣相比較好的都點了。

姜婳不挑，又點了些素菜，要了一聽啤酒。

中午跟長輩一起吃飯，沒怎麼吃好，這會兒終于可以讓放開了吃。

遞給他一罐啤酒，還沒開口，聽見他的聲音：“我喝了是準備今晚跟你一起睡大街麼？”

姜婳這才反應過來，等會兒還要靠他開車回去。

收回手，姜婳故作憾：“那好吧。”

燒烤配啤酒才是絕配，這可是黃嘉一極力推薦的。

姜婳仰頭喝了口啤酒，想帶什麼，抬頭看沈述之，他的名字：“沈述之。”

沈述之視線落在上，等著接著說。

姜婳腦子一熱，口而出：“你能不能幫我復習？”

沈述之一時有些沒聽明白：“復習什麼？”

姜婳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有些太冒昧了。

看沒說話，沈述之扯了下：“看來你也會賣關子。”

姜婳又喝了兩口啤酒壯膽：“金融，我期末想進前十。”

沈述之眉骨輕抬，還沒接話，姜婳連忙補充：“我可以給你補課費。”

沈述之短促的笑了一下：“我缺你那點兒錢？”

姜婳：“……”

大意了。

放在一旁的手機一直震，姜婳去看消息，除去黃嘉一的就是姜清時的。

姜清時：【大晚上去哪了？】

姜清時：【媽不是故意的，現在也很後悔，你別太生氣了，哥知道這事不怨你。】

姜清時：【吃東西了嗎？晚上大概幾點回來？】

姜婳盯著消息看了半天，又把手機放回了桌子上，抓起啤酒悶頭喝。

說是吃燒烤，姜婳卻是喝酒喝飽的，雖然不至于不沾酒，但也只是在跟周慈去晚宴的時候象征的喝那麼一兩口。

沈述之看喝了四五罐了，抬手拿過手里的啤酒：“姜婳，你喝多了。”

垂著眼，長卷的睫遮住眼底的緒，臉頰有些微微發，聽他這麼說，姜婳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我酒量好著呢。”

說著手去拿他手里的啤酒，沈述之躲了下，“嘭”一聲，還有半罐的啤酒被他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沈述之垂眼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燒烤攤就剩零星幾個人，老板在斜後方收拾殘余垃圾。

姜婳嘖了一聲，抬眼看向沈述之：“你賠我。”

沈述之沒說話。

不知道想到什麼，姜婳盯著垃圾桶里的半罐啤酒，悲春傷秋的開口：“我怎麼覺我跟它的命運一樣啊，結局都是被人主宰，它的歸宿是垃圾桶，而我……”

“我也不知道。”

沈述之撐著子站起，朝走：“姜婳，你不會要耍酒瘋吧？”

姜婳看他，辯解：“我都說了我沒喝多，耍什麼酒瘋？我酒品很好的。”

沈述之沒接話，走到邊，抓住的手腕想把拉起來：“不早了，該回去了。”

這個點加上路程，到山莊都得一點多了。

林知月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問他怎麼還沒回來。

姜婳順著他的力度站起，開手，後退一步：“我不回去。”

沈述之一只手撐在桌子上，開口：“那你去哪？”

沒接話，接著說：“姜霜意太討厭了，我不想看見，我怕看到那張臉我會立馬吐出來。”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姜婳，沈述之忍不住低笑一聲，沒半點客套：“那我走了。”

姜婳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瞳孔放大：“沈述之，你怎麼也這麼討厭？明明是你帶我下來的，現在你自己要走。”

沈述之不知道哪來的邏輯：“怎麼？今晚陪你一起睡大街就不討厭了？”

看姜婳還想坐下，沈述之拉走面前的椅子：“姜婳，需要給你醒醒酒麼？”

姜婳沒理他，轉頭朝另一桌走。

剛轉頭，手腕被人拽住，姜婳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力襲來。

他沒什麼耐心大晚上的陪在這耍酒瘋，抬手撈過，把打橫抱起。

一陣天旋地轉，姜婳下意識手想去抓住什麼，不小心劃到了沈述之的手臂。

姜婳抬頭，差點蹭過他的下，一只手抓住他的襟：“放開我沈述之，男授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