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方家的時候已經天黑。

方以珀從車上下來。

江恪行讓趙叔先回去，晚點等他們吃完飯再打電話讓他過來。

方以珀沒有先進去，難得站在門口臺階那邊等著江恪行一起進屋。

方詩然和方芷妍都已經到了。

李舯沒有來，但方詩然和宋紹鈞都在。

方詩然是方家幾個兒里結婚時間最晚的，跟宋紹鈞的婚事時至今日都沒完全得到顧婉和方從年的同意。

宋紹鈞不是京北人，普通家庭出，年紀也比方詩然大不，是方詩然大學時候的助教。

但方詩然喜歡他，作為從小到大方家最聽話，最像顧婉的兒，這段婚姻是唯一的叛逆。

好在婚後這兩年，宋紹鈞從京大辭職，跟方詩然一起在外面開公司創業，有方家和江李兩家的幫襯，公司經營的也很不錯，去年年底的時候宋紹鈞還登上了國厲害的財經榜。

當然，不管李舯和宋紹鈞如何再優秀努力，顧婉和方從年最滿意的婿人選還是江恪行。

江家能給他們帶來的利益，是李舯和宋紹鈞再怎麼努力也給不了。

否則當初兩家聯姻時，方從年和顧婉也不會讓三個兒像選妃一樣給江家挑。

今天方從年不在，他前兩天剛好有個合作，飛到了國外跟人談生意。

方詩然和宋紹鈞似乎是專門為了江恪行來吃的這頓飯，飯菜還沒上完就開始主聊天。

“聽說范施寧最近在城西那邊有個城西項目招標會。”

方詩然難得主開口，引話題。

“那塊地是政府今年的重大項目吧。”

顧婉也自然地接話，

“學校開會的時候有提過，幾個領導都看好的。”

宋紹鈞點頭說，

“聽朋友吃飯的時候說過，城西郊區那塊是今年政府有意扶持的開發項目，過兩年會在那邊新建幾個公益板塊，不公司都在競選。”

江恪行沒立刻說話，只低頭幫忙把方以珀夾了幾次沒夾到的藕丸夾到碗里，淡淡道，

“是有這個打算。”

方詩然笑了下，

“這不是巧了嗎，你姐夫的公司最近也在做房地產開發這塊。”

意思明顯，也不藏，

“恪行你也知道，紹鈞他以前大學的時候是建筑系的高材生，也算是你半個學長。

招標風險大，范施寧也不能保證完全中標，可以讓君寧一起參與一下這個項目，利潤什麼的都不重要，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幫忙，風險共擔。”

“詩然說的有道理。”

顧婉還沒完全好，坐在椅上，也為方詩然講話，

“校領導那邊也很看好，但項目多有風險，你們兩兄弟一起正好可以互相幫幫忙。”

顧婉和方詩然兩人一唱一和，但江恪行卻沒有再說話。

餐桌上有短暫過于尷尬和詭異的安靜。

江恪行卻神再自然不過，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又手了紙巾，將方以珀吃的灑在自己西裝上的藕夾屑掉。

宋紹鈞似乎是覺得這形有些僵住，主道，

“君寧的業務板塊目前跟度假項目還相差的遠，可能不太……”

他話還沒說完，被方詩然不小心將桌上的杯子打翻，又止住。

恰好容嫂把從早上開始燉的湯端上桌，顧婉張羅著讓往江恪行跟前放。

方以珀從上桌開始就一直在低頭認真吃東西，今天做的菜出乎意料都符合的胃口。

所以全程吃的幾乎就沒怎麼抬過頭。

每次跟江恪行回方家，扮演的角都是商業食片里的NPC。

今天這形相對來說還算好的，因為方從年不在。

要是他在，肯定也會要求方氏參與其中，一起分一杯羹。

方家跟江家聯姻本來就是想從中獲利，江恪行對他們的秉也早已了解。

結婚這三年，此類的事已經是飯桌上的常態。

江恪行也幾乎并不怎麼掩飾他的態度，即使顧婉是曾的好友，也是他的老師。

方以珀吃飯吃到一半看氣氛僵住，又被端過來放到自己跟前的湯香到。

盡管很想手去盛，但還是低頭夾著自己跟前菜，習慣的當明人。

江恪行從剛才開始就沒怎麼說話，但似乎是察覺到想喝跟前的湯，問容嫂要了湯勺，起當著整個飯桌上所有人的面很自然地給盛了一碗湯放在邊上，而後才終于開口說話，

“招標會下個月在杭州開，范施寧目前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拿到。據我所知，君寧對這個板塊的業務涉時間還不到三個月，參與只會拉低公信力，并不合適。”

方詩然臉難看了幾分，但并沒有說什麼。

顧婉笑了笑，緩解幾個人的尷尬，

“那也行，不過都是一家人，恪行你公司那邊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可以盡管跟我們和你姐夫公司開口。”

今天心明顯不怎麼好沒發話過的方芷妍似乎是覺得這話很好笑，也笑了聲，但被顧婉看了一眼又繼續閉。

方詩然被婉拒也沒放棄，繼續爭取，

“項目的設計圖紙定下來了嗎？恪行你要是需要的話可以讓你姐夫看看，你也知道，他以前可是京大的……”

江恪行語氣沒太多溫度地打斷，

“設計圖部分是以珀在負責，你們有什麼想幫忙的，跟說就行。”

方以珀正在低頭喝湯，聞言作頓了下，抬起頭看邊上的江恪行。

江恪行表平靜，低頭看，詢問的意見，

“你需要幫助嗎？”

顧婉和方詩然都看向方以珀。

沒等開口回答，方詩然道，

“以珀才從事這行多久，紹鈞他肯定對球場設計這塊要更……”

“方以珀，”

江恪行好像全然沒有聽見餐桌上其他任何人的發言，只盯著方以珀，又問了一遍，

“你的設計項目，需要其他人參與嗎？”

方以珀著手上的湯勺，抿了抿，沒有說話。

作為方家默認的編外人員，從小開始就不備任何發言的權利，也從來沒有人問過有什麼意見。

頓了頓，看向對面的方詩然，目跟對上，而後搖頭，

“不需要，我一個人就能完。”

方詩然看著，表有幾分難看，起直接從餐桌上離開。

江恪行面不改，只淡淡道

“既然以珀不需要，那這次就算了。”

“如果後續有其他君寧能參與的板塊，我會讓宋聯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