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骨》 第23章 反擊
人群散去的西頭鬼市,仿佛真的變了鬼市,一個人影都看不到。衛八不急不慢的走向西頭城的北邊,老斷不聲的尾隨在後,若他記得不錯,西頭城北邊是一大片荒蕪的洼地,會積存一些雨水,一到夏天,耳全是蛙鳴聲。
衛八似乎一直沒有察覺到老斷就跟在後,自顧自走著。等走到城北那片洼地邊緣時,荒草叢生,更加便于藏,老斷便跟近了些。
就這樣又跟了大約有一里地,正在不不慢朝前走著的衛八驟然間一擰腰,回頭沖著老斷藏的草叢奔來。
老斷的瞳孔猛然一收,他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形如此之快的人。在衛八轉撲來的那一瞬間,老斷模模糊糊的產生了一種錯覺,他覺得撲向自己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剛剛吃飽了的猛虎。
但老斷不會被嚇退,他經歷的雨腥風多了。老斷單手一撐地面,在衛八撲來時,另只手就住了平時常用的那把小刀。
衛八人在半途,拳頭已經朝老斷砸來。這也是老斷這輩子見過的最快最猛的拳頭,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花架勢,只是快且猛。
老斷抬手迎向了衛八的拳頭,他相信自己的這只手。老斷從六歲開始,每天都在一只大缸里鐵沙子,這麼多年下來,手上那層老繭比牛皮都要結實,都要堅韌。
老斷迎難而上,衛八則來勢不減,前後不過眨眼的功夫,衛八的拳頭和老斷那只扇般的手,便重重撞在了一起。
這一刻,老斷覺衛八的拳頭,像是一把鐵錘,自己的半截子立刻被震飛了。他手里著的那把小刀,劃在衛八的拳頭上,卻宛若劃中一塊厚厚的鐵皮,只在拳頭上留下了一道白印。
兩人就手了一招,但經驗無比富的老斷已經察覺出來,這個看著還不很到三十歲的陌生男人,是平生僅見的勁敵。如果在這種坑洼的地方游鬥下去,老斷會吃虧。
他的腦子轉的很快,借著衛八拳頭上的力,半截子倒退如飛,在荒草叢中幾個起落,已經逃的遠了。衛八并沒有追趕,站在原地,慢慢舉起自己的拳頭看了看。拳頭上那條白印里,有一跡。
“再有下一次,我就要殺人了。”衛八一邊說話,一邊轉過,繼續朝著北面走。他并不在意老斷有沒有聽到他的話,但他只要說出來,就一定做得到。
老斷回到西頭城的時候,王換和黑魁都已經洗了頭臉,正在吃飯。老斷拿了一瓶酒,躲到角落里慢慢的喝,邊喝邊對王換說道:“不要在那個人上打主意,很扎手。”
王換有一點意外,這種話如果從老斷里說出來,那麼,對方就一定非常扎手。
這無疑讓王換覺,想靠別的辦法弄走衛八上的黃金骨頭,幾乎不可能,唯一的途徑,就是找到衛八想要的東西。
他了自己的口袋,衛八拿給他的那幅畫還在,得想法子去找這塊錯銀套合銅牌。
王換睡了一覺,第二天就帶著銅牌的摹本,到經常進出貨的幾個人那里去,挨個的打聽。
沒有人見過這件東西,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畢竟西夏那地方,在全盛時也不過占據西北一隅,再加上存世的東西太,古行的人不太愿意經手西夏的古,搞來搞去,這些東西就變了冷門。
王換跑了一天,也白忙了一天,到了夜時,他和黑魁趕到了西頭鬼市,想在鬼市那些做古行的人跟前再打探打探。
他們兩個來的還早,鬼市的人稀稀拉拉。兩個人剛想把拆掉的板屋重新搭起來,王換就看到木柵欄外面,有一個人,朝自己出粘滿污的手。
看到這只手,再順著木柵欄之間的隙看到手的主人,王換心頭立刻升騰起一很不妙的覺。
黑魁七手八腳的把板屋搭起來,王換則跑到木柵欄外,把那個已經癱倒在柵欄旁的人背了進來。
“傷到什麼地方了?”
“後腰,右,還有肩膀……”
王換看了看這人的傷,傷口已經用了金瘡藥,結了一層痂,但後腰和上的傷有點重,王換立刻拿了藥,給對方清洗傷口。
“貨被劫了……”這人顯得有些沮喪,有些憤慨,又有些無奈。
“土狗,貨要是不被劫,你也不會這樣到西頭鬼市來。”王換輕輕拍拍對方,說道:“命能保住,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多年了,我們三羊鄉的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劫道的……”
這人的綽號土狗,來自三羊鄉,據說祖輩幾代都做土龍,是個盜墓世家。他在三羊鄉有一幫伙計,平時天南海北到跑,只要找到坑,出了貨,最後都運回三羊鄉。
土狗是王換剛到西頭鬼市時就搭上的關系,易這麼久,總的來說還過得去。
這一次的易,是雙方提前就說好的,土狗帶著人運貨,到離西頭城大約還有三十里的地方,遭人劫了。
一般來講,劫古行貨的人,只圖個財,而且劫道的人多半也來自古行。打劫的與被打劫的之間有一種默契,如果放棄抵抗,劫道者不會傷人命。
但土狗這次遇到的劫匪心狠手辣,不僅要貨,而且還要命。土狗帶的人基本都折了,只有他拼死逃到眉尖河那邊,跳河之後才撿了一條命。
“知道是誰劫的貨嗎?”
“看不出,都掛著簾子(蒙面)。”土狗吐了口唾沫,說道:“但劫貨的人,都用的是斧子。”
“四寸斧?”王換立刻低頭看了看土狗後腰上那道傷口,傷口雖然清洗過,又重新上了藥,卻仍然能勉強分辨出,那不是刀傷,更像是斧子之類的沉重利。
一想到四寸斧,王換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鬼的影。鬼上次被削了三手指,若這樣說起來,他對王換的憤恨,該比曾虎和麻皮都要深一些。
“這一趟失了手,至三年都白做了。”土狗又氣又惱,子一,牽扯住傷口,疼的呲牙咧。
這時候尚早,鬼市外面停著一排黃包車,王換黑魁喊了一輛,又代了一下,讓黑魁帶著土狗再到西頭城去看看傷。
等到他們走了,王換直接摘了幌子,到了煙欄那邊。土狗的貨被劫了,這等于暫時斷了王換的財路,王換很想忍,但被人欺負到這份兒上,再忍下去,人家一定還要蹬著鼻子上臉。
王換在煙欄找到阿苦,苦田人的消遣,就是吃水煮蠶豆喝酒。苦田人的酒難喝的,不僅掛嗓子,而且約好像還有泔水味。王換連著喝了兩杯,然後問阿苦,十三堂的貨什麼時候到西頭城。
“阿弟,我知道,你還是能想明白的。”阿苦了頭,盡管板屋里面只有他和王換,小二,師爺,但阿苦還是著嗓子說道:“五天之後,從小寒渡口上船,然後順流運到西頭城,小寒和西頭城那里不方便手,他們人多,我們只能在小寒到西頭城的這條水路上想辦法。”
“你是怎麼打算的?”
“貨船,我這里下手,咱們能不面,最好不面,讓我這邊的家底上去。你那里,主要是將他們的尾給砍了。”
十三堂的人進出貨,如需押運時,一定會留兩條尾。所謂的尾,其實等于暗中盯梢的人,誰都不知道尾藏在什麼地方,甚或連劫貨的人也不知道。留一條尾的好,就是無論怎麼樣,都能把貨被劫時的形傳遞回去。據這些信息,很可能會索到劫貨人的部分線索。
有些經驗富的尾,甚至能在貨被劫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尾隨到劫貨者最終的落腳點。
換句話說,若不把尾給找出來,那麼劫到貨以後,可能都不知道該怎麼朝家里運。
王換頓時明白了阿苦的意思,阿苦還是很忌諱十三堂派出的尾,苦田人知道老斷是在王換這里,自然也知道三更閻王,勾魂老斷的名頭。他們只不過是想借王換的手,除掉尾。
“我猜這屋子里的主意,都是你一個人出的。”王換看了看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師爺。
“有命賺錢,也要有命花才好。”師爺很謙虛的點點頭:“沒法子,我手無縛之力,只能多腦子。”
“那就這麼定了吧。”王換又向阿苦:“這件事,算我一份。”
從煙欄回來,王換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他想給自己卜一卦,他覺得這些日子里的事,說順利也順利,說不順也不順,其實,這并非是一個好兆頭。
王換一共給自己卜過三卦,每次的卦象,都是一模一樣的。他回到板屋之後,立刻關了房門,打火點亮一盞油燈。
兩枚磨的發亮的銅錢,在木板上跳著,轉著,當銅錢停下來時,王換看了一眼,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他第四次給自己卜卦,而這一次的卦象,和前三次依然沒有任何區別。
單從卦象上來看,卜算的結果只有一個。
他算出來,自己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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