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春潮》 第1卷 第10章 放他鴿子
沒過一會兒,沈母孟喬打電話過來。
沈霜梨接聽。
“霜霜,你哥哥去哪里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了,咱家就一個男丁,可不能斷了香火啊……”
孟喬嗓音帶著哭腔,絮絮叨叨鋪墊了一大段話。
“霜霜,那一百萬你要幫亦白還了。”
“我一個學生,哪里有這麼多錢?沈亦白自己借的讓他自己還。”沈霜梨聲音冰冷。
那邊的語氣瞬間大變,咒罵道,“沈霜梨你這個養不的白眼狼!真是反了天!你爸媽都要被人砍手指了,你居然還見死不救!我當初要是知道你是個孩,我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
我養你這麼大,現在是你應該回報我的時候了!你必須給亦白還了一百萬!不然我現在就去你學校鬧!我和亦白不好過,你也休想能在京大安穩讀書!”
尖銳刻薄的嗓音幾乎可以劃破耳,沈霜梨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宛如墮冰窖。
都努力考上京大來到京城,盡可能地遠離他們了,可他們還像厲鬼一樣死死地纏著。
掛斷電話后,沈霜梨花錢打聽了沈亦白的下落。
一周前,沈亦白買機票飛去了國,之后不見蹤影。
跑路了?
沈霜梨猜測沈亦白是在躲那幫人。
所以,那幫人口中的視頻到底是什麼,是什麼東西能讓沈亦白害怕到逃去國外。
腦子似了一團雜的線,毫無章法地纏繞在一起,得沈霜梨頭疼裂。
本來午睡前想寫會兒作業的,但是現在不可能寫得下去,便打算上床睡一覺。
鹿無憂瞧見沈霜梨在臺外面接了個電話,回來宿舍的時候臉就變得格外蒼白,關心地開口詢問,
“霜霜,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霜梨彎淺淺地笑了下,“沒事,有點累了,想上床睡覺。”
鹿無憂:“好好休息。”
沈霜梨點點頭。
躺在床上,沈霜梨疲倦地很快睡,睡得并不安穩,夢到了以前的事。
“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學別人早!?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不要臉的兒!把我的臉都丟了!別人這個年紀都在好好學習努力考上大學,就你談是嗎!”
“你學學你哥哥,你哥哥就沒有談,你除了績好點,你真是沒有一樣比得過你哥哥。”
“謝京鶴,你覺得男孩和孩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孩總要比男孩貴點。”
半夢半醒的沈霜梨到有一個溫熱的掌心覆在的額頭上,睫可憐地閃,沈霜梨無意識地輕喃出聲,“謝京鶴……”
鹿無憂踩在梯子上,謝京鶴之托,給沈霜梨探溫,聽到沈霜梨含糊地念了個詞,很小聲,沒聽清。
鹿無憂看向沈霜梨的眼睛上,閉著眼睛,并沒有醒來,看來是說夢話,便輕輕地放下沈霜梨的簾子,從梯子上下來。
低頭看著手機,鹿無憂在給謝京鶴回復消息。
鹿無憂:【沒有發燒,就是單純睡久了點。】
謝京鶴:【拿溫計測了?】
鹿無憂:【我的手就是溫計!真沒發燒!我保證!】
謝京鶴:【哦。】
鹿無憂:【你看上霜霜了?這麼關心。】
謝京鶴:【沒。】
鹿無憂看著消息撇撇。
狗都不信。
下午五點多,沈霜梨才醒過來,太久沒喝水,嚨有些疼,從床上爬下來喝了一杯溫水,然后又爬回床上。
拿起手機看,發現謝京鶴給發了好多消息。
【后天晚上有沒有空?】
【不回我?】
【沈霜梨,你再不回我,我就要去你宿舍抓你了。】
……
最后一條是:【沈霜梨,你真能睡啊,睡人轉世嗎。】
沈霜梨:【有什麼事嗎?】
謝京鶴:【后天晚上鹿川澤和池硯舟要給我舉辦接風宴,瀾宮888包廂。】
沈霜梨:【后天晚上我沒空。】
謝京鶴:【我查了你的課表以及你兼職的時間,后天晚上你有空,別給我裝。】
沈霜梨:“……”
謝京鶴:【后天晚上我來接你。】
沈霜梨:【不用,我跟無憂一起去,你別來接我,你要是來接我,我就不去了。】
謝京鶴:【行。】
后天晚上。
瀾宮,888號包廂。
“小京爺。”
“謝。”
謝京鶴被一群公子哥簇擁進來,他坐在了單人卡座上,翹著,坐姿懶散沒個正形,脈絡分明的手指間銜著一燃著的香煙。
旁有好幾個生都在看著他,眼神如狼似虎,但謝京鶴臉冷淡,連一個余都沒給予。
謝京鶴前腳剛到,鹿無憂也跟著來了。
鹿無憂旁邊沒有沈霜梨的影,謝京鶴皺眉,“沈霜梨呢?”
鹿無憂走過來,解釋道:“霜霜臨時有事就沒過來,喊我跟你說一聲。”
聽著鹿無憂的話,謝京鶴眸子中堆滿了鷙。
放他鴿子。
薄抿直一條直線,謝京鶴從兜里出手機,給沈霜梨打去了電話。
另一邊,沈霜梨已經換上了瀾宮的工作服,工作時間,手機要調靜音。
瀾宮是高檔娛樂會所,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消費高,因此在這里工作的人工資也很高。
則一個晚上一萬,多則幾萬,但這種來錢快的工作一般都伴隨著會被客人揩油的風險。
知道謝京鶴在瀾宮舉辦接風宴,沈霜梨心里祈禱不要遇到謝京鶴。
但怕什麼就來什麼。
大堂經理喊沈霜梨,“小梨,你端酒去888包廂,那邊缺人手。”
記得沒錯的話,888包廂正是謝京鶴在的包間。
沈霜梨面難,想要推辭,但大堂經理已經將托盤到手上,嚴肅地代道,“作利索點,888包廂是個有錢爺在里面舉辦接風宴,要是里面的客人買你的酒,你的提肯定不。”
888包廂。
謝京鶴打了很多次沈霜梨的電話,都沒人接聽。
失聯了般。
當年就是這樣,沈霜梨一聲不吭消失不見,打電話也打不通。
焦灼不安和煩躁的緒如同不停息的水般一波又一波涌來,幾乎要將謝京鶴吞噬殆盡。
謝京鶴重重地吸了一口香煙,過肺,了煙的嗓子染上啞意,“鹿無憂,沈霜梨有說去干什麼嗎?”
鹿無憂搖頭,“沒有。”
鹿川澤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滿和藏著對沈霜梨的不喜歡,“不來就不來唄,缺一個,接風宴照樣辦下去。”
他小聲嘀咕:“一個冷漠無的人,有什麼值得惦記的。”
謝京鶴從國外回來,一回來就屁顛屁地跑去找沈霜梨重逢,接風宴便一直推遲到現在。
謝京鶴聽力好,聽清楚了鹿川澤嘀咕的話,冷冷瞥向鹿川澤,“家住敦煌嗎,話這麼多。”
孩子心思敏銳,鹿無憂察覺出不對勁,狐疑瞇眼,“你好像對我家霜霜很有意見啊?”
鹿川澤看鹿無憂,皺眉:“鹿無憂,你什麼眼神?胳膊往外拐啊?”
鹿無憂一腳踹過去,“你好好的對一個孩子有惡意干什麼?”
謝京鶴捻滅煙,拿起車鑰匙起,摞下一句話就往包廂門大步走去,“你們玩。”
恰巧這時,包廂門從外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