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讓抬頭，眼神疑。

那眼神一看，就是不認得書。

書抿了抿，尷尬又局促地進行自我介紹：“……我是沈以星的同桌，學長，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陳知讓其實沒什麼印象了，但他還是點頭：“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說話間。

陳知讓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

二人同時了過去。

手機屏幕亮著，顯示著發消息的人和消息容。

一閃一閃亮晶晶：【哥哥，我同桌要是找不到位置，你讓坐我位置。】

一閃一閃亮晶晶：【我去逛街了！】

陳知讓神沒多大變化，默了一秒，角揚起無奈卻寵溺的笑。

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什麼德行他最清楚。

陳知讓說：“你坐吧。”

書：“謝謝。”

書把東西放下，去書柜里找了一本書。

《Anne Of Green Gables》綠山墻的安妮，英文原著。

一邊看書一邊做筆記，認真專注，連邊的人離開也不知道。

午後微醺，室開了暖氣，暖意蒸騰，掀起倦意。

書被曬的大腦昏沉沉的，索把書一合，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省圖書館自習室兩面落地窗，坐擁一線江景，江面波粼粼。

落地窗邊還剩一個位置，商從洲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陳知讓求證。

：【這個位置？】

得到陳知讓的肯定回答後，商從洲放輕腳步走進自習室。

陳知讓離開的時候把椅子推進桌子下面，商從洲往外拉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椅子與地面，有些微的沉悶聲響。

商從洲下意識地去看離他最近的人。

是個生。

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皮很白，在的直下，近乎明。周又被鑲嵌住一層暖調的絨。讓他想起表妹小時候養的那只兔子，干凈，溫和無棱角，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的臉。

商從洲當然沒的臉。

他們又不認識。

就算認識，以他的教養，也不會做這種越矩的行為。

生于睡夢中，突然蹙了下眉頭。

轉頭，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見不是被自己拖椅子的聲音吵醒，商從洲繼續作，拖出椅子，坐在位置上。繼而拿出試卷。

紙張翻，換了個面。

隔壁的生也換了個方向。

又朝著他了。

然後他看到又皺了下眉。

沉默片刻，商從洲緩緩舉起左手，被他遮擋住，垂落在生眉眼的，是一片影。眉間的褶皺，被他以這種方式平。

見狀。

商從洲嚨里悶出無聲哼笑。

-

書這覺睡的。

前半程翻來覆去，極不安穩。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睡的異常安心。

睡醒後，花了半分鐘左右的時間回神。拿起帶來的數學卷子做題，解題時專注投，無暇顧及邊坐著的“陳知讓”。

“陳知讓”坐左手邊，不刻意去看，是看不見他在干什麼的。

但“陳知讓”的存在很強——

有不人走到書的後，用氣音和“陳知讓”說，“同學，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

以及。

同桌也有人給他遞紙條，紙條里的容不言而喻。

就連書右手邊的生，也麻煩書幫傳一下紙條。

傳紙條這事兒書不是第一次做，之前是替男生給沈以星傳紙條。

他們兄妹倆都長了張吸引人的臉。

書右手接紙條，傳給左手，頭都沒轉，把紙條推到“陳知讓”面前。這項技能被練得爐火純青。

沒到任何影響，仍舊埋頭刷題。

殊不知。

與一肩之隔坐著的并非是陳知讓，而是商從洲。

商從洲脊背往後靠，形慵懶。

他低著頭看手機，下頜線沉在影中，側臉線條著冷漠，有不耐煩。

手機顯示著聊天框。

商從洲打字速度飛快，煩躁快要跳出屏幕了。

：【我說你怎麼這麼好心，把位置留給我，是被人要聯系方式要煩了。】

czr：【有嗎？】

：【裝。】

czr：【你不是找不到位置嗎，我把我的位置給你，你倒不樂意了？】

：【太煩了，搞得我不像是來學習的，像是來找對象的。】

czr：【哈哈哈哈你可以找一個。】

：【沒那想法。】

窗外天漸黑。

卷子里還有最後一題沒寫，不是不會寫，是被這些個要聯系方式的人吵得沒時間寫。商從洲來自習室就是為了圖個清靜，哪想會這樣。

他收起手機，把兩張試卷對折好，和筆一塊兒塞進兜里。

起走時，就看到隔壁坐著的生遞過來一張紙條。

紙條未經折疊，上面的容躍眼簾。

【同學你好，我是坐在你右手邊第二個的生，想問一下，你是單嗎……】

後面的容他沒再看下去。

沒興趣看。

紙條邊上是隔壁生的筆記本，字跡端莊秀麗，不管是英文還是中文，行雲流暢，落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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