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霧與雪松》 第69頁
“好吧。”
程江雪在路上買了兩杯咖啡,一起帶過去。
站在辦公室門口,敲了兩下門。
周覆頭也沒抬:“直接進,還敲什麼門哪。”
“不用敲門,需要關門麼?”程江雪扶著把手問。
周覆這才掀起眼皮打量。
他往椅背上一靠,手臂朝張了張,似笑非笑:“那取決于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
“......還是開著吧。”
這樁事,興許是骨子里帶來的病,醫不好的。
自認矜持,周覆的舉止也紳士,但了以後,也好,周覆也好,只要一坐在彼此邊,就不由自主地挨挨蹭蹭。
耳鬢廝磨,相親的念頭一起,就像春草發了芽,了青,止也止不住。
程江雪紅了下臉,坐到周覆邊,把咖啡推給他:“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風味,隨便買的。”
周覆瞄了一眼杯:“下次不用買,我不喝咖啡。”
怪了,讀研還有不喝咖啡的?
程江雪湊近了他問:“那你靠什麼提神?”
“我喝茶。”周覆抬了抬手邊的保溫杯,“來一杯嗎?”
程江雪點頭。
但手邊沒有一次紙杯,上次就說用完了,也沒見那群懶賊主去買。
周覆四看了看,被程江雪勸阻說:“要不......就用你的杯子倒吧。”
“上次不是在醫院跟我說,不用其他人的杯子嗎?”周覆把椅子挪過來,一只手搭在的靠背上。
他只是靠得很近,連的皮都沒有挨到。
但程江雪卻覺他已經抱了上來。
也許是私心里在暗暗期待,也許是他的眼神進犯太強。
仰起頭看他:“你是其他人嗎?”
“當然不是。”
見害,周覆反而一心作怪,手撥了撥耳邊的碎發:“昨天怎麼睡那麼早,在敷衍我?”
“是真的睡了,這幾天看書有點累。”程江雪小聲解釋,呼吸都被他撥熱了。
周覆退回去倒茶,又遞給:“你小心燙。”
程江雪就著杯子啜了一口,很香的雲霧茶。
嘗起來,就像在他皮上聞到的氣味,潔凈清淡。
喝完了,把杯子還給他:“好喝,謝謝。”
“看書吧。”周覆已經開始改他的匯報文稿了。
程江雪把書拿出來,專注看了兩頁,才勉強把那熱下去。
一上午過去,筆記復習了大半,抬起頭,轉了轉脖子。
“怎麼了,脖子酸嗎?”周覆也改完了,他合上電腦,把椅子轉到邊。
程江雪一手扶著肩,嗯了聲。
周覆出只手,一下下地在頸後:“是這個地方嗎?”
“......好像是。”
他的手掌干燥寬大,程江雪被他得,背上躥起一陣過電似的,骨頭都了。
“學一會兒就抬抬頭,也看看窗外,別一個勁兒地用功。”周覆做著這種事,眼神卻坦清明,也留了幾分距離,口里還能關懷。
里升起異樣的覺,程江雪嗯了聲,找準機會把肩膀扭過來。
撒謊也撒不好:“我不酸了,不......不用你。”
“這麼快。”周覆笑著看,臉皮薄得像一拆就破的糖紙。
肩膀不了,臉卻堂而皇之地湊過來,幾乎上的臉。
周覆朝後面出手,蓋上了的書,同時把固定在桌邊:“我們中午吃什麼好?”
“食堂,吃完接著學習。”程江雪是這麼打算的。
了又,但後背已經抵上桌子,無路可退了。
周覆安靜注視,嗓音沉沉:“我朋友好喜歡讀書啊,學院有沒有給你頒個標兵?”
“標兵與我無關,績點也是一般般。”程江雪小聲,怨氣深重地押上了韻。
聽得周覆笑出聲,目像看班上那個很聽話但不寫作業的學生。
好可。
他朋友怎麼這麼漂亮,又這麼可?
周覆忍不住手上的腰,很克制地沒有。
但聲音已經啞下去,他問:“為什麼會這樣?”
聽起來像很認真的請教,但注意力已經不在問題上。
程江雪垂下頭,和盤托出:“我不喜歡專業書,就喜歡看一些野書、雜書,喜歡世界文學多過古典文學,老師讓我趁早換專業。”
更可了,把世界名著說是野書的時候。
周覆的張開了一點,完全把容納在他的范圍。
他的手富于技巧地游上的背:“那要換嗎?專業?”
程江雪說:“一般都在大一下學期的時候申請,現在......來不及了。”
周覆抑著自己的呼吸,盡量慢地吐字:“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機會,我去問問看。”
“不要。”程江雪猛地抬起臉,“你不要去問。”
“為什麼?”周覆臉俯向,鼻尖若有若無地蹭著,“問問怕什麼的?”
程江雪知道,他不會說沒把握的事,能去問,就有九的希能辦下來,但不要。
使勁地搖頭:“總之你別去,我不想你用你那些關系。”
“跟我這麼見外。”周覆的鼻息越來越熱,幾乎燙到,“還有,從剛開始到現在,一直都不看我,我長得很難看?”
哪里敢?
是這個姿勢面對面坐著,程江雪就已經面紅耳赤,更遑論與他對視。
氣息短促地央求:“很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你在出汗。”周覆置若罔聞,手在頸後一抹,一層細的水珠,“開了空調也這麼熱嗎?”
程江雪口起伏得厲害。
被他這麼一問,終于大起膽子,仰了仰臉。
才看清,原來一直平靜問話的周覆,眼底覆了層如此濃郁的致。
沒有的經驗,但多也懂些男之事,約約知道那是什麼。
對視了幾秒,他忍不住低下頭去吻。
程江雪側過子抱住他:“等一下。”
周覆原本就快要吻上,被生生打斷,他閉著眼,無法抑制地、重地了幾下。
他轉而把臉埋進的頭發里,深深嗅的發香:“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程江雪的臉頰著他,“門沒關,我怕、怕人看見。”
周覆笑了聲,手指用力地著:“早知道應該關門的。”
他的手好厲害,好會。
被得綿無力,差一點出聲:“是你說隨便的。”
“嗯,我真是太裝了。”
“......”
沒過幾天,程江雪得到了江城昆劇團來京演出的消息。
唱杜麗娘的那一位,還是江枝意的同門師妹,程江雪見了要聲小姨。
媽媽退出劇團後,就在戲曲學院表演系專職教授昆曲,極登臺表演了。
傍晚進網頁訂票,挑來挑去,前排早已經售罄。
失地點了叉,把手機丟在了桌上,撐頭生悶氣。
“怎麼了?”周
覆和人說完話進來,就看見不高興。
程江雪說:“我小姨來國家大劇院演出,我連票也買不上,前面幾排就這麼搶手嗎?”
周覆讓把手機打開:“哪一場演出,給我看看。”
“你能買上嗎?”程江雪又燃起了一希。
周覆從來不把話說滿,淡道:“我幫你試試。”
他看了專場簡介後,笑著問:“你媽媽姓江,你小姨姓顧啊?”
“不是親的,是我媽媽的小師妹。”程江雪拈著塊點心說。
他有印象,仿佛是聽誰提起過,江書的妹妹是個昆曲演員,容貌端麗,氣質出眾,江家也舍得花錢培養,先後師從各大表演藝名家,得過很多重量級的獎項。
周覆點頭,又一本正經地問:“那咱媽會來嗎?”
“不會。”程江雪嗔了他一眼,又不免被他帶跑偏,“咱......我媽還要帶學生呢,早不演出了。”
周覆覺得奇怪:“就那麼高,和年紀差不多的,現在還活躍在舞臺上。”
“我也不清楚。”程江雪拍了拍手心里的殘屑,“外婆說,有一年演出完回來,媽媽不知怎麼大病了一場,聲帶損。痊愈後沒多久,就回了學校進修,畢業後留下來教書,沒唱過了。”
“可惜了。”周覆喝了口茶說。
程江雪說:“媽媽是與世無爭的人,可能也更適合待在學校。”
三天後,周覆讓人給送來了兩張第一排正中的票。
程江雪拿在手里,顧季桐湊過來一看,低呼了聲,他爹的,這也太靠前了吧。
問:“你和我一起去?兩張呢。”
顧季桐連連擺手:“饒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聽不了這些的。也不知道怎麼那麼慢,我三個哈欠都完了,都沒有唱到下一句,要急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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