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癥》 第24頁
完全是一個陷囹圄的狀態,其中況味難說,只有親會才知道有多窘迫。
周念吃痛地皺起秀眉,朝一旁偏臉企圖讓自己好點。
鶴遂卻不給這個機會,他變本加厲地用力,故意將整張臉完全抬起,強迫和他對視。
年鷙的黑瞳在眼前放至最大,冷冽氣息撲面而來。
他惡狠狠地對周念說:“你很他媽煩人,知不知道?”
周念眼角滲凝出點點淚花,緋紅的哆嗦著向他告饒:“鶴遂,我疼。”
聲音清得像一滴隨時會消失的水。
話音剛落下,周念就覺到下上的那只大手馬上懈了力。
第10章 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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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鶴遂手勁松掉大半的那一刻,淚水從周念紅的眼角滾出,淚珠子連串地淌,很快就在白皙的臉頰上流出一道彎曲水痕。
水痕盡頭是鶴遂的手指。
他還維持著鉗住周念下的作,指尖覺到溫涼的濡。
鶴遂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周念的眼淚。
“別搞。”他把臉湊得更近,在暗的目滿是審慎,“真哭了?”
周念續上一口呼吸,看著面前放大的俊臉,到他溫熱的鼻息拂面,這讓眼睛更熱。
鶴遂盯著的眸又黑又深,單眼皮銳得像狼。
周念不控制地噎了下,紅漉漉的雙眼直直對上他的眼睛。
漫長的對視像是電影里被慢放的鏡頭。
周圍的巷中景也變得深濃。
“。”周念聽見鶴遂不耐煩地了句口,“還真哭了。”
周念:“……”
鶴遂毫不猶豫地松開周念,手臂垂落在側,然後把目落在被他掐過的部分上。
不論細看還是看,周念現在的模樣都很嚇人——
只見周念白皙臉頰上顯著紅的指印,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兩耳似的,下也兜著一層紅,細看還有微微發腫。
走出去讓人看,絕對會說這樣子是被人揍的。
鶴遂從不知道孩子的皮可以到這種地步,他盯著臉上的指痕,一言不發地陷沉思。
周念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臉上又疼,便把頭轉到一側,抬手不停地抹著眼淚。
布滿淚的小臉看著更加楚楚可憐了。
鶴遂站好,冷峻的臉上有幾分無奈,似乎是拿眼前的周念完全沒辦法。
沉默一陣後。
鶴遂抬手扯扯黑T的圓領,抖了抖以此給自己扇了兩下風,然後才低低開口:“我剛剛是真的沒用力。”
在周念聽來,這就是一種狡辯。
沒用力能這麼疼嗎?
周念鼻腔一酸,越想越委屈,這是第一次不搭理他,也不回應他,以前那麼多次可都是只有他不理人的份兒。
索屈膝蹲下去,瘦白的手臂圈住膝蓋,把臉埋進去,握遮傘的手指攥著。
鶴遂:“……”
來勁兒了是嗎。
周念這一舉把鶴遂搞得很無語。
可是鶴遂又是什麼人?是個被刀架脖子都不眨眼的主,日里腥風雨的,怎麼會被一個小姑娘的眼淚給唬住。
這絕不可能。
鶴遂懶得再搭理周念,單手揣進兜里,神冷漠地轉離開。
才剛剛走出三塊青石板的距離,鶴遂就聽到後傳來一聲微弱的啜泣聲,克制又忍,聽上去有一萬分的委屈。
他倏地頓住腳步,人僵在原地。
不消說一萬分,就單拿出里面的一分出來,都足以把他打一個欺負乖乖的罪人。
周念哭的時候是不會出聲,緒克制到極點,這也是被冉銀規訓出來的,頂多只是很小聲的啜泣。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啜泣,往往比嚎啕大哭的殺傷力大得多。
周念那聲被鶴遂聽到的啜泣,不是故意的,只是在他完全離開前巧被聽見。
鶴遂輕皺眉頭,神不耐地嘖了聲。
……
周念聽見鶴遂離開的腳步聲,臂彎里的小臉滿是淚水,決定放棄畫他這個想法。
畫誰不是畫?又不是偏偏得是他,真是給自己找罪。
就在周念拿定主意時,頭頂上方毫無預兆地落下一道沉涼悅耳的嗓音:
“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周念輕的肩膀緩滯住,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臉,看見鶴遂正在面前——他冷白的大手撐在兩邊膝蓋上,俯著寬寬的肩膀,朝下的臉龐十分英俊清冷。
周念就這麼和他對上視線,四目相接。
空氣的流變得緩慢,而年一雙眉眼那麼醒目深沉,翎似的眉,暗潭似的瞳。
也不由自主地放緩了呼吸。
周念沒想過他還會回來,心里覺得意外,面上卻沒有領的打算。也不曉得哪里突然竄出來一子倔,人還在哽咽,語氣卻又很堅定:“沒有誠意的道歉我是不會接的。”
“……”
鶴遂提了下側面,在周念面前蹲下,看著,耐著子問:“你想要什麼誠意?”
周念嗓音清中帶著啞:“你會答應嗎。”
“你先說。”
討價還價的對話開始了。
周念思量幾秒,頂著紅紅的眼睛看著鶴遂說:“那你先說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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