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見。”謝淮京懶懶開口，下微抬指了指，“雙倍賠償金給，他們逐個過來，給低頭道歉。”

遲霧心下一陣晃，握著電腦包的手不自覺收。接過他的話，補充，“是跟我們，低頭道歉。”

話音落下，側的人似微怔了怔，待看過去時卻并無異樣。

管家點頭，跟幾位監護人補充了條件。這件事本就是他們理虧，幾個混混在家長的要求下站在兩人面前，齊齊鞠躬，異口同聲地—

“對不起。”

在保釋書上簽完字，這這件事便結束。

遲霧簽完字，快步追出去。

謝淮京站在路邊，單手握手機，清越的聲音傳耳朵，帶著漫不經心，“打了，打死了又怎麼樣？你們不是什麼都能擺平？擺不平我去坐個牢也行。”

他角微挑帶著笑，但眼里卻一片冷然，準確的是嘲諷。

遲霧要說的話噎在嚨，謝淮京兩側都是保鏢，在他掛斷電話後拉開車門，示意他進去。

不像爺該有的待遇，倒像制于人的人質。

“等一等。”正要上前，管家攔住的去路。

“遲小姐，請問還有什麼事？”

遲霧看著管家，“你認識我？”

管家還是公事公辦的語氣，“剛剛在簽字名冊上看見了你的名字，遲小姐，我們還有事，請便。”

管家轉坐進副駕駛，黑轎車消失在雨簾。

遲霧站在原地好半晌，腦海一遍遍浮現當初謝淮京被接走的場景，他一直都是笑著的，不管是打架還是掛彩，但走的那天，他臉上緒褪得干干凈凈，仿佛失去了活力。

想起那棟幾乎荒廢的房子。

謝淮京被接走的生活，或許并不如想象的那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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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轎車行駛在寬闊街道，安靜狹仄的車廂，管家從車後視鏡看後排座的人，“爺，老爺夫人很生氣。”

謝淮京嗤笑一聲，挑反問，“他們哪天不生氣了？”

管家沒再說話，車廂又陷寂靜。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一座莊園，沿著前面偌大的假山池塘轉了一圈，停在門前。

保鏢下車給他開門，謝淮京走在隊伍中間，亮如白晝的客廳，空氣都好似凝冰，傭人們規規矩矩站在一側，大氣都不敢出。

“老爺，夫人，爺回來了。”

謝家的客廳很大，裝修得富麗堂皇，謝正明安華溪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兩人距離，看著和諧卻著冷漠生疏。

謝正明看了他一眼，在商場多年歷練的眉眼銳利凌厲。謝正明喝了口茶，問管家，“擺平了？”

管家點頭，“都擺平了。”

謝正明點點頭，揮手，“帶他去地下室好好反省。”

謝淮京沒什麼反應，顯然對這樣的結果早就猜到，在他轉要出去時，安華溪又補了句—

“不準給他吃的和水。”

管家有些不忍的出聲，“夫人，爺上還帶著傷。”

安華溪不為所，“你再幫他說話，就跟他一起挨罰。”

謝淮京看了眼沙發上的兩人，發布完命令他們各自起離開，并未多看他一眼。

他笑了聲，轉離開。

地下室是早年用來堆放雜的，暗，沒有燈，窗戶被釘死，充斥著死老鼠腐爛的味道。謝淮京進去，鐵門“砰”地一聲關上，鏈子上了鎖。

黑暗四面八方將他包圍吞噬，一滴水砸在他臉上，帶著腐朽的味道。

......

這場雨持續到半夜，“轟隆”一聲，遲霧被雷聲驚醒，推開窗到臺。每個宿舍都自帶一個小臺，外面裝了防盜網。

風吹得服搖搖墜，將晾著的服全部取下來，其他三人沒醒，關上窗，躡手躡腳的爬回被窩，耳邊回響謝淮京打電話時的話，摁亮手機。

屏幕的刺得眼睛疼，將亮度調到最低，找到謝淮京的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

【你手上的傷理了嗎？】

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

一直到第二天上完課，謝淮京都沒回復。

下午，遲霧在便利店寫完兩個案件的作業，休息時擰開水壺喝水，擱在一旁的手機亮起。

【荀瑤：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病態。】

【荀瑤：謝淮京不出道當演員真的可惜。】

下面是一張圖，拍的，照片中的謝淮京面無，頭發有些凌，黢黑的眼眸毫無焦距，他還穿著那件短袖，干涸的跡凌攀附在他右手小臂。

遲霧將照片放到最大，傷口有些紅腫。

退出微信，正要收拾東西玻璃門從外面被推開，照片里的人走進店里。他換了服，不似以往的散漫笑著，像是極度疲憊。

他如往常拎了瓶水，買了煙，付完款正要走。

遲霧從收銀臺出來，喊住他，“謝淮京。”

謝淮京猛地停住，回頭看，狹長的眼微瞇，像是在回想什麼。

遲霧走到他面前，把手機拿在手里，“幫我看下店，我出去幾分鐘。”

說完快步離開。

學校附近就有藥房，遲霧買了碘伏和棉簽還有紗布，付完錢原路跑回，謝淮京站在便利店門口，臉上神未明。

遲霧拽著他手腕到店里坐下，從袋子里拿出棉簽，沾了碘伏，“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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