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盡頭，謝淮京揪起炸頭的領，一手抓著炸頭頭發，摁著他的頭往墻上撞。其他人見狀一涌而上，他將炸頭扔出去，將上前的兩人撞倒，拳頭狠狠朝側的男人臉上揮去。

謝淮京眉眼布滿戾氣，他活了下脖子，順手抄了手邊的鐵，一步步近那群人。

原本占盡人數優勢的混混儼然被謝淮京嚇到，不斷後退著，誰也不敢再沖第一個。

“噔”地一聲，鐵撞地面發出刺耳聲。謝淮京停下，挑笑著，“不是今天要弄死我？躲什麼？”

雨水沖刷地面，他渾都被淋，劉海在額頭，桃花眼微挑，笑得嘲諷又輕蔑。他點了支煙，了一口便被雨水澆滅，他“嘖”了一聲，像是覺得沒勁，將煙扔掉。

“快點，我趕時間。”

這一幕與遲霧腦海里記憶重疊，太知道謝淮京打起架來什麼樣。退出巷口，在手機里快速搜索警報的模仿聲，將聲音開到最大。

“警察來了！”

巷子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遲霧躲在旁邊店鋪屋檐下，將手機藏在後，看著剛剛圍堵著謝淮京的混混作飛鳥四散。

等他們走遠後，遲霧松了口氣，關掉手機的聲音重新走進巷子。

謝淮京還站在那兒，鐵被扔在一旁，黑短袖著，雨水在冷白上滾落，沒襟。銀質打火機卡在虎口，“咔噠”一聲竄出火苗，他試著重新點煙。

聽見聲音，他眉骨輕抬。

遲霧走到他面前，將傘撐高，“這樣點吧。”

謝淮京掐斷那被打的煙，看著輕笑一聲，“你放的警報聲？”

雖是問句，但卻是肯定語氣。

遲霧正要說話，謝淮京又開了口，“這麼喜歡見義勇為？”

他聲線微冷，如裹著清晨的雨水，眼里寫著“多管閑事”。

遲霧迎上他的眼，“他們為什麼找你打架？因為前幾天便利店的事？”

謝淮京不答反問：“所以呢？”

“如果是因為便利店的事，我就不是多管閑事，如果不是，我經過看見有人打架鬥毆，報警是本分。”聲音溫，但著堅定。

謝淮京直起，頭頂剛好頂著傘骨，哼笑，“不愧是法學院的。”

他邁步就走，但剛走到巷口就被穿著制服的警察攔住。

……

派出所，遲霧坐在一側給老板發消息，說臨時有課來不了了。

“喝點水。”一名民警接了杯水。

“謝謝。”遲霧雙手接過水杯，看向還閉的門，“姐姐，他應該沒什麼事吧？是他們先的手。”

“這個要等錄完口供才知道。”民警說。

住在巷子上的居民聽見樓下聲音，打了報警電話，和謝淮京還有那群混混都被帶回派出所。一五一十講述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還有前幾天炸頭三人到便利店的事，問詢完出來，謝淮京還沒問詢結束。

遲霧捧著一次紙杯，正想著按照法律如何給謝淮京辯解，門口傳來聲音。

“警察同志你好，我來保釋謝淮京。”

遲霧抬眼看去，目倏地頓住。

一黑西裝的男人，兩鬢已經斑白，臉上卻不見滄桑，渾著干練。是當年來接謝淮京的人，和那年一樣，他側站了兩個保鏢。

當年，他們一左一右架著謝淮京上車，強制的將他帶走。

管家也看見了，即使上了年紀那雙眼無半點渾濁。

“你是謝淮京的監護人嗎？”警察問。

“我是謝家的管家，是他父母我過來的。”男人說。

話落，審訊室的門打開，遲霧扭頭，謝淮京慢悠悠從里面出來，瞧見管家時并無半點意外，薄削的輕扯，彎腰在側坐下。

遲霧問：“怎麼樣？”

謝淮京瞥一眼，姿態懶散的靠著椅背，“他們能搞定。”

他從煙盒里磕出一支煙銜在里，剛要點就有警察提醒這里不能煙。

他眉頭蹙，有些煩躁。遲霧在包里翻了翻，只翻到一顆玉米糖，“嚼這個吧。”

攤開的手心還有未干的汗，長袖被淋在手腕，可見凸起的腕骨。謝淮京眼眸了，抬眸看。

大概是淋過雨，臉泛白，本就白皙的像是褪去，馬尾在腦後凝一一，像遭遇大雨的雛鳥，但偏生眼里并無半點害怕。

見他沉默，遲霧以為他是不喜歡，正要收回時掌心一，糖已經到他手里。

遲霧又問：“喝水嗎？”

沒等謝淮京開口，站在旁邊的保鏢立刻擰開水，遞過去。

謝淮京沒接，嚼著那顆玉米糖，問管家，“我能走了？”

管家面無表，“還不能。”

謝淮京沒再說話，有些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遲霧看了看他，又看向管家，空氣中彌漫著抑，像是他們的順序反了過來。

外面雨越下越大，過了好一陣，監護人紛紛到齊，警察簡要說明了經過，在警察說完後，管家開口—

“事的起因是你們先挑釁，我家爺是出于見義勇為和正當防衛，我們會賠償相應的醫藥費，這件事到此為止，各位可有意見？”

遲霧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正要開口側的人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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