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花愣了愣，“什麼意思？”

“分手的意思。”他面淡淡，“有沒有什麼要說要罵的？”

他冷淡得仿佛不是當事人，系花看著他，眼眶漸漸紅了，但沒有哭出來，只是問，“因為遲霧？”

謝淮京沒回答，“沒有我走了。”

“謝淮京，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被人當垃圾一樣甩開！”

後傳來尖銳的聲音，謝淮京嗤笑一聲，頭也沒回。

——

遲霧洗澡出來就從荀瑤口中得知謝淮京又分手了，并且系花還怒聲詛咒他。

“誰敢把謝淮京當垃圾一樣甩啊。”荀瑤說。

遲霧喝水的作頓了下。

董尚熙接話：“那誰說得準，因果報應，也許真有一天謝淮京收心了，結果對方就是不喜歡他。”

荀瑤著自己本不存在的胡子，“這種況一般只出現在偶像劇里，人，你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龍傲天今天就要闖進你的生活！”

董尚熙扔給一個抱枕，“我好久沒見過這麼油的龍傲天了。”

荀瑤不甘示弱，兩人笑打在一起。

遲霧被倆逗笑，爬上床耳機，把聲音開到最小，點開校園論壇。

謝淮京的帖子就在第一頁，最新的就是荀瑤說的那個，拍視頻的人在男生宿舍，看高度在二樓。

視頻里謝淮京聽到這句話頭也沒回，半點不在意，遲霧卻心口有些發悶。

想起那年，那天晚上下著雨，隔壁鄰居的爺爺敲響他們家的門，問有沒有看到謝淮京，下午他和家里發生了不愉快後出去就再也沒回來。

鄉村雷雨天，恐會出事。

爸爸讓留在家里，自己和隔壁幾個叔叔出去找，看著外面雨越來越大，大人們遲遲不回來，再也坐不住撐著傘出去找。

村子里都找遍了，沒看見他，想起他最喜歡在村頭籃球場的山坡坐著，跑過去，路上摔了一跤，上全是泥。

看見被大雨淋的謝淮京，他垂著頭，半點不見平時的輕狂張揚，像被拋棄無家可歸的小狗。

過去，“你怎麼了？”

謝淮京沒說話，知道他心不好，就默默陪著他，直到大人們終于找過來。

回家後，好奇的問爸爸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爸爸的頭，溫的跟說——

“這個你要去問問他本人，如果他不愿意說，我們不要貿然打聽，這是對別人的不尊重，知道嗎？”

點點頭，“知道了。”又想了想，“那我現在可以去給他送吃的嗎？他好像都沒吃飯。”

隔壁爺爺一把年紀了，這個時候再弄吃的很麻煩。

“可以。”

將晚上的包子，饅頭，還有爸爸帶回來的牛全都裝進袋子里，撐著傘跑去他們家。

鄰居爺爺告訴，他回來後就在房間里不說話。敲門進去，獻寶似的給他看。

“遭了，我忘記帶桃子了，我爸爸今天剛摘的，可好吃了，我現在回去拿。”

謝淮京住，“不用了。”

遲霧回，“那你先吃這些，我欠你一個桃子，明天還你。”

那天陪著謝淮京吃完飯，問，“你為什麼要淋雨呀？”

當時謝淮京看著遠方，電閃雷鳴時映襯得他的臉蒼白。

他平靜的開口，“因為我是垃圾。”

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輕聲笑著，把話補全，“垃圾就該被大雨沖走，在垃圾堆里自生自滅。”

第8章

在謝淮京說完那句話後，外面一聲驚雷。被嚇了一跳，難過的用沾滿泥濘的手扯了扯他袖子。

“你不是垃圾，永遠不是。”

不知道有沒有安到他，只是一腦將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你會打籃球，績好，長得好看，樂于助人，老師同學都很喜歡你，你怎麼會是垃圾呢，你是最亮的星星。”

謝淮京眼眸了，依舊沉默著。

鼓起勇氣，張開雙手抱他。當語言變得貧瘠，擁抱就為最直接有效的表達方式，無法完完全全將謝淮京抱住，兩只手怎麼也夠不到。

“不要聽那些人說，他們都不了解真正的你，我，村里的叔叔，爺爺都知道你的好。”拍了拍他的肩，學著爸爸哄的樣子，“謝淮京，你要相信你是最棒的。”

好久，聽見謝淮京喊了一聲。

“小五。”

“啊？”

他聲音很低，“桃子真的很好吃嗎？”

肯定的點頭，“嗯！很好吃！”

他笑了下，很輕很輕，但遲霧還是聽到了。他說：“那明天給我留一個。”

“好。”

電閃雷鳴的夜晚，他們有了明天的約定。

後來天亮了，桃子卻沒機會送到他手里。

宿舍燈熄滅，遲霧深深呼吸兩下，從回憶里出。退出論壇，看著今天才存的號碼。

拇指懸在屏幕上方，打了的字又刪除，最後摁滅手機。

......

夜晚難得的下了一場雨，空氣中雨水混著泥土的芬芳，桂花被雨打得四零八落。

遲霧到陸家時，悠悠正半跪在地上玩樂高，陸星河在一旁皺著小臉看著，時不時糾正自己妹妹。

周語琴喊了一聲，“別玩了，小遲老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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