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裴氏，蕭昱珩和助理在邱易的帶領下去了裴時衍辦公室，溫予寧從辦公室拿好了所有需要的材料便驅車離開。

此時的總裁辦公室，落地窗外是滬城鱗次櫛比的高樓，過玻璃灑進來，卻沒驅散空氣中的微妙張力。

助理們拿了簽好的合同退出了辦公室，只剩兩個男人分坐在落地窗旁的單人沙發上，面前的骨瓷茶杯里飄著白茫茫的熱氣。

“蕭總還坐在這里，想必是有話想和我說？”靠在沙發上的裴時衍冷然地開口。

蕭昱珩指尖輕搭在杯壁上，想起中午的場景，有些試探地開口，“裴總，我想冒昧地問一句，裴總對予寧，現在是何想法？”

“蕭總，作為合作伙伴，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太寬了？” 裴時衍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不悅。

他頓了頓，眼神里多了幾分銳利，語氣沉了幾分，“莫非......蕭總對溫小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蕭昱珩邊勾起一抹淡笑，既不否認也不掩飾，坦然迎上裴時衍的目：

“我不否認，對予寧確實有幾分好。” 語氣里帶著幾分真誠，“畢竟予寧這樣的孩，很難讓人不喜歡。”

裴時衍的臉沉了沉，他看著蕭昱珩坦然的模樣，心里像被什麼堵住，又悶又。

“蕭總。”裴時衍的聲音冷冽了幾分，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溫家和裴家聯姻的消息想必你是知曉的，蕭總還是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專注于我們的合作比較好。”

蕭昱珩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反駁，只是語氣里多了幾分意味深長：“那希裴總真能把人守好了。”

他放下茶杯，站起，朝著裴時衍說道，“後續細節讓團隊對接即可，今日先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蕭昱珩轉離開，留下裴時衍一人坐在沙發上。

依舊明，茶杯里的熱氣漸漸消散，裴時衍看著空的對面沙發，心里的煩躁愈發濃烈。

—

“我覺得這里的設計應該改得更利落一些....”

蕭亦辰手里著設計稿，抬頭卻見對面的溫予寧眼神放空，他下意識頓住話音。

只見溫予寧一手撐著下，手肘抵在木質桌面上，另一只手握著筆，筆桿在桌面無意識地輕點，發出“噠噠”的輕響，目卻黏在窗外的梧桐樹上，明顯沒聽進他的話。

“誒，我和你說話呢，聽見沒？”蕭亦辰放下設計稿，出手在溫予寧眼前晃了晃。

自溫予寧一到這個咖啡館，他就發現時不時就會出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溫予寧被突然到面前的手嚇了一跳，手里的筆“啪嗒”一聲掉在桌上，雙眼忽地瞪大，像驚的兔子，隨後快速恢復常態，語氣帶著嗔怪，“你干嘛？嚇我一跳。”

見這反應，蕭亦辰挑了挑眉，雙臂叉靠在沙發背上，往後仰，微瞇著眼打量了幾秒，緩緩開口，“說吧，裴時衍又怎麼了？”

溫予寧看著他這副篤定的樣子，語氣帶著幾分不滿的辯解，眼神卻不敢直視他，“我在想工作室的事，關裴時衍什麼事？”

蕭亦辰沒說話，只是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戲謔的笑，一雙眼盯著，帶著一審視的意味，像是在說“我看你還能編多久。”

眼神對峙不過三秒，溫予寧就率先敗下陣來，像是泄了氣的氣球，垮下肩膀，和他說了上午發生的事兒。

“我哥來滬城了竟然不找我！還跟你一起吃飯？”

蕭亦辰剛聽了個開頭，就猛地坐直，音量瞬間拔高，語氣里滿是不滿，“他眼里還有我這個弟弟嗎？”

話音剛落，就見溫予寧一個眼刀飛過來，他立刻收斂，清了清嗓子，語氣秒變乖巧：“你繼續你繼續。”

等溫予寧把整個經過復述完，蕭亦辰手指敲著桌面，沉默著思考了幾秒，然後悠悠地開口：“裴時衍和這姓林的的，關系確實有點不同尋常。”

溫予寧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端起桌上的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的味道在里散開，像極了此刻的心。

“那你接下來怎麼想？是繼續追，還是……”蕭亦辰話沒說完，卻把選擇拋給了。

溫予寧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迷茫，手指無意識地挲著咖啡杯的杯壁：“我現在確實腦子里一團，沒什麼想法。”

頓了頓，帶著一種冷靜的悵然，“或許是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都能很容易得到，這次遇到裴時衍，才知道追求一個喜歡的人這麼難——既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又覺得挫敗，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作為朋友，蕭亦辰心里是不想再為一個男人這麼牽腸掛肚的。

但也正因為太了解的脾氣，知道骨子里的倔強：旁人勸放棄的話，是絕不會聽的，向來是那種明知前方是南墻，也要撞個頭破流才甘心的人。

不想讓自己沉溺在裴時衍帶來的負面緒里，溫予寧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堅定，“不提他了，繼續看設計稿。”

兩人很快就投到設計稿的打磨中，咖啡館里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兩人低聲討論的聲音，毫沒注意到窗外的天越來越暗。

直到放在桌面的手機突然震起來，屏幕亮起的在昏暗的線下格外顯眼，兩人才驚覺時間已經過去大半。

看到是陸清黎的電話，溫予寧沒有半點猶豫的點擊了接聽。

剛一接通，聽筒里就傳來哀怨的聲音，“寧寧寶貝，我的好日子到頭了，快出來陪我喝酒。”

“大小姐，又出什麼事兒啦？”一邊回話，一邊蹙眉看著手里的設計稿。

“是我哥！”陸清黎哀嘆出聲，“他見我一天無所事事，非要讓我進公司，不去就停我零花錢。”

溫予寧聞言，沒有多大的緒，只是很冷靜的開口，“早晚都要進的，放棄抵抗吧。”

“我知道……” 陸清黎的聲音瞬間了下去，多了幾分認命的無奈，“算了，不說這個了，晚上去「墜落」吧，就當祭奠一下我逝去的自由生活！”

“行，我和蕭亦辰一塊兒過去，待會兒見。”

溫予寧爽快地答應下來，掛了電話後，朝蕭亦辰揚了揚頭，將設計稿和布樣冊胡塞進包里，語氣輕快：“走吧，清黎約我們喝酒。”

蕭亦辰聽到 “喝酒” 兩個字，眼神忽地亮了起來。

他猛地合上布樣冊，起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語氣里滿是期待：“好啊好啊！最近累死本爺了，正好去喝點酒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