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嫁竹馬,瘋批太子欺吻強奪》 第1卷 第23章 你為什麼不反駁
哪怕上說得再決絕,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會下意識地站出來護著他。
這個認知,讓謝奕修連日來積在口的煩悶與刺痛,仿佛消散了些許。
然而,他這點的心思,裴輕窈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只是冷冷地看著王瑞,語氣平淡。
“心疼談不上。”
“只是覺得,國子監乃是清靜的讀書之地,容不得爾等在此狂吠。你們若是質疑謝夫子教學資格,不妨直接去問國子監祭酒。不敢去的話,就閉上你們的,別打擾別人上進。”
這話說得半點不客氣,直接把王瑞那群人貶低到了泥里。
王瑞的臉,頓時漲了豬肝。
“裴輕窈!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惱怒,口不擇言地譏諷道。
“你裝什麼清高?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追著謝奕修跑的?跟個哈狗似的!人家給你一點好臉了嗎?現在倒好,人家不要你了,你還上趕著替他說話!你說你賤不賤啊?”
“就是!當初死纏爛打,送湯送水,連人家的字都寫不對,鬧了多笑話!”
“現在被甩了,還維護他,嘖嘖,真是癡啊!”
“我看是舍不得吧?可惜啊,人家謝夫子眼高著呢,瞧不上你這樣無點墨的人!”
一句句,一聲聲,都是最惡毒的辱。
他們將曾經那些笨拙而真誠的付出,當笑話一樣,肆無忌憚地踩在腳下。
若是從前的裴輕窈,此刻怕是早已氣得滿臉通紅,眼眶含淚,要麼與他們大吵一架,要麼就哭著跑出去了。
可現在,站在那里的裴輕窈,臉上卻平靜得沒有一波瀾。
就那麼靜靜地聽著,甚至連眼睫都沒有一下。
清澈的杏眼里,無悲無喜,像是在聽著什麼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的冷靜,讓所有人都到了詭異。
連那幾個囂得最厲害的紈绔,聲音都漸漸小了下去。
坐在角落里的沈玉如,看到這一幕,著手帕的指節卻悄然收,眼中劃過一抹暗恨與嫉妒。
為什麼這個人無論做什麼,都能輕易地吸引所有人的目!
包括謝奕修的!
清楚地看到,從裴輕窈站起來的那一刻,謝奕修的視線,就再也沒有從上移開過。
就在裴輕窈準備開口時,一道冷冽的聲音,驟然響起。
“夠了。”
眾人循聲去,只見臺上的謝奕修,不知何時已經走了下來。
他站在裴輕窈的前,高大的影,將完全護在後。
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可看得王瑞等人心頭一,竟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我與裴小姐之間的事,何時到你們這些跳梁小丑來置喙?”
謝奕修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刀,刮得人臉皮生疼。
“質疑我的資格人品?”
他冷笑一聲,目掃過王瑞。
“你父親吏部尚書王德,三年前外放之時,曾虧空庫銀三萬兩,是裴相念他為不易,替他補上了窟窿,才保住了他的烏紗帽。這件事,你想讓我在這里與你們一起議一議嗎?”
王瑞的臉一下就變得慘白。
“你……你胡說八道!”
“還有你,”謝奕修的目又轉向另一個人。
“李侍郎家的公子,你兄長上月在醉仙樓為爭一個花魁,打斷了戶部主事的,至今還被關在京兆府尹的大牢里。若非裴相出面調停,你以為憑你李家的門楣,能輕易了事?”
那李公子也是面如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奕修的目一一掃過方才那幾個囂得最兇的紈绔。
那些他們自以為藏得極好的私,在他口中,卻像是街邊的大白菜一樣,被輕描淡寫地抖了出來。
整個明倫堂,都被謝奕修的話給震住了。
誰也沒想到,看似清冷的裴夫子,竟也如的狠辣,一擊致命!
“現在,”謝奕修的聲音冷得像是能掉下冰渣子。
“你們還覺得,我有資格站在這里嗎?”
王瑞等人早已嚇得魂不附,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
“或者說,”謝奕修的目,緩緩落回到裴輕窈上,語氣卻驟然和了一瞬,雖然那溫里依舊帶著冰冷的棱角。
“你們覺得,丞相府的嫡小姐,是你們可以隨意辱的?”
王瑞等人連忙點頭哈腰的道歉。
“對不起,謝夫子,對不起裴大小姐!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們賤!我們再也不敢了!”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可謝奕修的心,卻并未因此而平靜下來。
他轉過,看著後那個從始至終都異常冷靜的,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悶得他不過氣。
他不喜歡這副樣子。
以前的要是聽見他們的話,肯定早就吵翻天了!
現在為何如此的冷靜!
冷靜得仿佛他們之間,真的已經了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下學後,謝奕修在國子監的回廊下,堵住了正準備離開的裴輕窈。
“你方才,為何不反駁?”
他開口,聲音帶著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與質問。
裴輕窈停下腳步,抬起眼平靜地著他。
“反駁什麼?”
“他們說你……”謝奕修的結滾了一下,那些污穢的詞語,他竟有些說不出口。
“他們那般辱你,你為何一句話都不為自己辯解?”
可裴輕窈只是看著他,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
“謝奕修,他們說的,是事實啊。”
“我如何反駁?”
那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讓謝奕修猛的攥了拳頭!
他看著後知後覺地,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在他對冷言冷語、視而不見的時候。
在旁人眼中,就是那般不堪的模樣嗎?
原來他曾經的那些冷漠與拒絕,帶給的,不僅僅是傷心,還有這樣被人肆意踐踏的辱嗎?
他一直以為,只是個被寵壞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的喜歡,來得輕易又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