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墨苑

紫檀木雕花架子床上，素床幔垂下，隨著架子床的吱呀吱呀，輕盈舞著。

半節蔥白的藕臂無力的出素床幔，纖白的小手用力床邊。

息聲，伴著子得嚇人的低，一室旖旎。

從床幔中出一只骨節分明的玉白大手覆上那只若無骨的小手，十指扣。

從午后到月亮高懸，男人像頭不知饜足的野，力行地懲罰。

陸禾凝早已香汗淋漓，語不調。

的鬢發，粘在鬢角，耳后，還有潔飽滿的額頭。

“阿凝，頭也不回地立馬走人，嗯？”

“……”

“多待一刻算你輸，嗯？”

“……”

“得償所愿，嗯？”

“……”

低沉磁的男聲隔著素床幔，一句一句地重復著白日陸禾凝在陶然湖邊的豪言壯語。

謝翎墨沒有說錯，陸禾凝真的快哭了。

他每說一句，就……

讓陸禾凝清甜嗓音中本就克制不住的意了又添了幾分意。

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陸禾凝咬了咬瓣，潔白的貝齒在紅腫的瓣上留下齒印。

揚起纖長的脖頸，蔥白的藕臂圈住謝翎墨的脖頸，抬起綿無力的子親了親他的角，

“你妹妹要攆我出去，我總不能說要死賴著不走吧？人家不要面子的嗎？”

眼眶泛紅，瀲滟的水眸中泛著委屈。

謝翎墨狠狠嘬了口紅艷艷的瓣，“這個家還不到做主！”

還不如讓謝棠梨做主呢！

“可我畢竟不是謝家人， 靠著翎墨哥哥和母親的關系在謝家叨擾已久，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陸禾凝斟酌著措辭，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沒有賣給謝家，有隨時離去的權利。

謝翎墨聞言，頓了頓，“阿凝，這是在問我要名分？”

尾音上揚，素來冷沉的聲音帶著笑意。

陸禾凝微揚的角頓住，瞬間耷拉下來。

微微扭頭，將大半張臉埋進枕頭里。

“謝家乃簪纓世家，累世公卿。翎墨哥哥鳴珂鏘玉，機巧若神。而禾凝家族所累，淪落賤籍，如浮萍，豈敢有高攀之念？”

不要你的名分，你快放我走！

謝翎墨狹長的眼眸瞇起，他骨節分明的玉指嵌住小巧圓潤的下，幽深的眼直直地盯著深的瞳仁。

。

陸禾凝的芙蓉俏臉，滿面含春。

但那似兩汪秋水的清亮的眸子微微閃爍，左顧右盼，不敢直視謝翎墨凌厲的眸。

“是不敢，還是不想？”

音質冷寒，仿佛淬了毒的利箭。

“阿凝這麼迫切地想離開謝家，離開我，是想去找誰？找你那對你深義重的未婚夫嗎？”

“當……當然不是。”

他的視線過于鋒利，鋒利到陸禾凝間像堵了團棉花似的，底氣不足。

半晌，喃喃道，

“我只是想阿笙了。兩年了，還是沒有阿笙的下落，我很擔心。”

同父異母的弟弟，陸云笙，是父親的續弦眉姨生的。

分別時阿笙才八歲，算算日子，也快到他十歲生辰了。

府兵帶人抄家時，爹和眉姨命陸家的死士護送和阿笙離開。

然追兵太多，還未逃出幽州地界，死士便死傷大半。

若和阿笙繼續在一起，兩個人誰都逃不掉。

按照黎朝以往對通敵叛國者家眷的置往往是男丁抄斬，眷充軍或者沒教坊司。

若是被抓，有機會活著。

若是阿笙被抓，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以為餌，引開追兵。

而其余的死士和的丫鬟荷蕊則護著阿笙離開了。

也曾托謝翎墨幫找阿笙的下落，可兩年了，眼線遍布黎朝的謝翎墨竟也尋不到阿笙的下落。

有時都要懷疑，阿笙是不是出事了？

所以連謝翎墨都找不到他。

“真的只是想陸云笙了？”

謝翎墨強勢的掰過的臉，臉好看了不。

“除了娘親，阿笙是我在世人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惦記他，還能惦記誰？”

清亮的眸黯淡了下來。

惦記阿笙是真，牽掛裴珩也是真。

只是謝翎墨聽不得裴珩，陸禾凝也不敢再提。

“唯一？”謝翎墨的臉沉了下來，“阿凝，你把我當什麼？”

陸禾凝斂眉低眼，“燕雀豈敢與鴻鵠相提并論，阿凝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