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那個！”蘇蘇低了點聲音，但語氣依舊帶著破案後的痛快，“兇手抓到了！就是你之前在樓梯里撞見的那個戴帽子的男人！”

林筱筱的心猛地一，握著筷子的手指微微發白：“真的是他……”

“就是他！死者是他老婆。據他自己代，他老婆發現他出軌了，收集了證據想讓他凈出戶，可能還威脅要讓他敗名裂。這男的就起了殺心，故意挑了個監控壞了的時機手，偽造室搶劫的現場。”

林筱筱聽得背後發涼，那天樓梯間里那雙冰冷兇狠的眼睛再次浮現在眼前，讓不寒而栗。

“那……怎麼抓到他的？”聲音有些干地問。

蘇蘇說到這個就來了神：“說起來，這有你一半的功勞。你畫的太像了！我們按照畫像先排查他的社會關系，結果一比對，就是死者的老公，這下，算是直接鎖定了嫌疑。隨後就找到了他的婦。”

“這孫子的婦就住在隔壁一棟樓！他當時殺了人，太過張就跑到婦那里，然後兩個人商量著理掉尸。可等他返回現場準備理尸的時候，我們已經收到鄰居的報警趕到現場。”

“他呢，看到警察就慌慌張張往下跑，估計是想先去婦那兒躲躲，偽造不在場證明，結果在樓梯里跟你撞個正著。後來，經過排查，我們找到那婦的時候，這混蛋果然在那兒。還好當時有那張畫像，我們及時封鎖了小區才沒讓他跑掉。”

蘇蘇說得又快又解氣。

林筱筱卻聽得一陣後怕。

如果那天那個男人也對起了殺心，那……後果不堪設想。

“人抓到了就好……抓到了就好……”喃喃道，心里那塊不安的巨石終于落了地。

但另一種沉重的緒卻隨之而來，對人之惡的恐懼，以及一種莫名的悲哀。

因為出軌，就能對結發妻子下如此毒手？

這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陳楚然，想起了那個惡心的老男人和森哥……

這世上，似乎總有照不到的暗角落，充斥著背叛和算計。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蘇蘇看出臉不好，趕給夾了一筷子水煮魚，“壞事過去了，不提了。說說你吧，跟季法醫……還冷戰呢？”

提起季南辰，林筱筱眼神一黯：“他可能......想跟我離婚吧？”

蘇蘇知道說的是氣話，嘆了口氣：“季法醫那人吧，你也知道，他那腦子結構跟正常人不一樣，大概智商高的人心里也擰吧。但他肯定是心里有你，這我都能看的出來。”

“還有，那天晚上，他不是把那個森哥揍得不輕嗎？雖然那混蛋該打，但……季南辰畢竟是警察，下手又確實狠了點，對方律師抓著這點不放。上頭雖然理解他的心，但程序上還是對他進行了部通報批評，可能還會有個小小的分。”

林筱筱瞬間愣住了，眼睛微微睜大：“通報批評？分？因為……因為我？”

完全沒想到，季南辰當時失控的舉，竟然會給他帶來這樣的後果。

他那樣一個驕傲又恪守規則的人……

“也不全是因為你，”蘇蘇連忙找補，“不過你放心，不是什麼大分。大家其實都站季法醫這邊，那種人渣，揍了就揍了。”

試圖說得輕松點。

但林筱筱的心卻徹底沉重了下來。

食不知味地放下筷子，腦海里浮現出季南辰當時猩紅著眼睛、幾乎失控地毆打森哥的樣子，還有他後來冰冷的沉默和離開……

他承著心的煎熬和工作的分，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沒有保護好自己。

“他……他沒跟我說……”林筱筱的聲音有些啞，“我不知道這個事。”

“他那種子，怎麼可能跟你說這個。”蘇蘇搖搖頭，“打落牙齒和吞的人。本來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該摻和，可我就是覺得，你該知道。”

蘇蘇看了一眼，也跟著放下筷子，“雖然你是我的好姐妹，但這次，我站季法醫那邊。雖然他也不對，不該在你到驚嚇之後說那麼過分的話。但你想，如果我們沒有及時找到你，後果會怎麼樣？如果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你讓他怎麼辦？你自己又該怎麼辦？他是生氣，但我想，更多的還是氣他自己沒有保護好你，也是自責，那天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我們在找你的時候，他整個人，幾乎要崩潰了。要是那晚沒找到你，他或許真的能殺了那畜生。”

林筱筱聞言，更加愧疚了。

“我也不是真的跟他鬧脾氣，我就是......”說著，頓了頓，抬起頭看向蘇蘇，“蘇蘇，八年前的事你知道的，這在我心里始終是個坎。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跟我解釋過八年前的事，他就這麼突然回來，突然出現在我邊，又突然跟我結婚.......”

“你知道嗎？八年了，我現在真的不了解他。剛領證的時候，我以為他只是想找個人結婚，剛好我們都需要，就這麼稀里糊涂的領證了。”

“可之後，他做的事讓我又覺得他至......至對我還有。”

“那天他問我，是不是後悔了，我不是後悔，我只是不確定他的心。如果他又像八年前那樣突然離開，突然跟我分手，那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付出？”

蘇蘇看著，嘆了口氣：“你倆啊，一個死樣子。他說話不好聽，但你說話也沒好聽到哪里去？你難道就不能跟他說清楚嗎？這張長著就是用來吃飯的？我看你懟人的時候那小叭叭的，那居委會的大媽都吵不過你，怎麼？一遇到季南辰的事，你就慫了？”

林筱筱皺眉：“你是誰的人？”

蘇蘇嬉笑一聲：“我當然是你的人了。”

說完，夾起一道菜放到的碗里：“不說了，吃飯吃飯。”

這頓飯接下來的時間，林筱筱吃得更加心不在焉了。

吃完飯，蘇蘇還要回局里理點收尾工作，便打車先走了。

林筱筱獨自站在霓虹閃爍的街邊，晚風吹來，心里卻糟糟的。

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看著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和通話記錄的屏幕，心里五味雜陳。

他不會......真的要跟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