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麼？”

劉婕用手背蹭掉臉上泥水，睜開眼睛，“我沒事。”

......好丟人。

約拖著哭腔了，還說沒事。陳昭皺眉看向舉在前的手，劉婕掌心粘了臟水，底下發紅，雨還在下，混著泥水往下滴。

他掉外套遮頭頂，“店在幾樓？先過去。”

陳昭抬手臂舉著外套，看上去像把劉婕半攏在懷里。豆大雨點打在防風外套上，發出噼啪響聲。劉婕稍作猶豫，決定照做。

其實剛才磕到膝蓋，但是怕淋雨，腳步快了些，險些跌倒，陳昭護了一下，耳畔聲音低沉磁，“別急。”

劉婕抱包，呼吸一滯。

一瘸一拐的腳步慢下來。

第4章

這地方是家韓文化主題商業公園，包括完整的商業步行街、夜市、文化廣場和韓國風街，疫前旅游業發達，這個地標在衛城很有名。

這棟樓采用開放式設計，小店門頭都不大，有些還落了灰，或是閉門招租。

路過炸店時，劉婕瞄，沒瞧見鄭希文。

“克林DIY手工試所。”

旁的男人念招牌上的名字。

店門關著，因為樓樓外沒有阻隔，劉婕每晚都會降下卷簾門。

“嗯，克林是首歌的名字，我馬上開門。”劉婕甩了甩手，低頭翻找包里的鑰匙。

卷簾門得手推，彎腰，剛才撐住地面的手掌傷，現在火辣辣地發痛。

忽然手里一輕，余里多了雙瘦長有力的手。

卷簾門被輕易推上去。

陳昭幫忙了。

這人雖然對沒什麼興趣，但是每次見面，都很有風度，進退有度。想。

陳昭又得到一聲小小的謝謝。

里面還有一道玻璃門，劉婕進門前將門口小木牌翻到“營業中”。

店里裝潢簡單，云朵吸頂燈，正對店門的是一面綠背景墻，了點裝飾，剩下兩面大白墻，豎立兩排柜子，里面各種指甲大小的小件、畫架和五六油一樣的東西。

劉婕走到角落里，從自己的小桌屜里取出紙巾，陳昭站門口，拎著的外套抖了抖，打量店，將紙巾遞給他，“一下吧，容易冒。”

“你進去找椅子坐一下，我去隔壁借點熱水。”劉婕囑咐他。

店里沒準備什麼招待客人的東西，就連飲水機都是剛打開，燒熱水至得五分鐘。

劉婕手握紙杯走出店，腳步稍頓，左邊是剛開始裝修的新店，叮了咣啷只有施工隊，右邊是西野炸店。猶豫幾秒鐘，朝右邊走去。

“希文，我來借點熱水。”

“哎？”剛才還不見蹤影的鄭希文這會兒正在桌子，“接啊，隨便接。今天怎麼這麼晚，睡過頭了？”

這都十點多了。

“早上遇到點意外，耽誤了。”劉婕解釋。

“你這上怎麼回事？全了，屁也了，劉海都頭皮了。”鄭希文嫌棄道，丟下抹布，圍繞劉婕打量。

劉婕端兩只紙杯，笑一笑，“不小心摔了一跤。”

“笑笑笑，摔跤了還笑，誰家的大傻妞。你等會兒我去找創口。”鄭希文看握杯子姿勢不對，猜傷到手了，于是轉朝后廚走。

“不用了希文，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劉婕趕溜。

“你別跑！”鄭希文隔了個作臺，長脖子喊，沒把人住。

-

陳昭正在打量墻邊擺的小東西，他外套拎在手里，里面是件藍軍襯，被剛才的雨水打整片肩頭。劉婕發現他雖然站得隨意松散，但是肩頭后脊都特別直，這張臉也格外得造主偏，鼻梁尤其高。

走近了，劉婕才注意到陳昭在看幾個月前手繪的小板子，上面寫著經營時間和主營項目，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字寫得歪歪扭扭，懶一直沒換，現在被他盯著，有點拿不出手。

劉婕不自然地加重腳步，“那個，喝點熱水吧。”

陳昭接水杯，瞥了眼泛紅的掌心，“店里只有你一個人？”

“嗯，因為平時不是很忙，一個人綽綽有余。”劉婕說。

還有空讓寫點小說維持生計。

陳昭喝了口熱水，“理畫是什麼畫？”

“就是理紋路糙的一種油畫，一般用石英石或者石灰跟油畫料混合......我昨天有一副沒畫完，給你看下吧。”劉婕放下水杯，準備去柜子里取畫。

“隨口一問，不用麻煩。”陳昭住，他看了眼墻上掛鐘，“隊里還有點事。”

“現在就要走嗎？”劉婕驚訝。

“平時只有周末有時間休息。今早是請假出來的，中午得歸隊。”

“那你等下，我找把傘。”

店里的傘放哪來著。上次拿回家還是借給鄭希文了？

劉婕開始翻箱倒柜。

陳昭看手忙腳，慢慢勾起角，“不用，跑出去就行。”

“妹妹醫用酒很辣，你忍一下——”門外傳來賤兮兮的聲，陳昭看過去，鄭希文在跟他對視的一瞬間改換語氣，“哈嘍帥哥——”

“你好。”陳昭答應。

劉婕趴在桌上翻屜，剛找到雨傘，沒來得及高興，扭頭就看見鄭希文質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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