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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公務員》 12|紅衣鬼火燒文武廟

年的臉上,的確如他原先所想,是一片嚴重燒傷的傷疤。

然而,在這連片的紅傷疤之下,約能看到,三四張小小的人臉。

那幾張人臉不過都兒掌心大小,歪歪扭扭分布在他臉頰、額頭上。

因為被烈火燎過,每張小臉的五都劇烈地皺著,仿佛在痛苦地尖

這些尖的詭異小人臉在他一張原本正常的人臉上,當真是比任何鬼都要恐怖!

看到這張臉的那一瞬,謝憐如同墜了一個噩夢。

巨大的恐懼使他整個人都麻木了,以至於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臉上出了什麼樣的表,但一定非常可怕。

年磨磨蹭蹭解下繃帶,原本便惴惴不安,在看到他這種反應之後,他也倒退了兩步,似是知道謝憐無法接這張臉,像是在保護自己,他猛地捂住了那張恐怖的臉,從地上蹦起,

一聲,朝樹林深逃去。

謝憐這才回過神來,道:“等等!

!”

他邊追邊道:“等等!

回來!”

可他畢竟是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而那悉山中路程,又習慣在黑暗中潛逃躲避,不消片刻便逃得無影無蹤,任他怎麼也不肯出來。

旁邊無人一同尋找,他偏生又法力枯竭,沒法通靈傳音,他在山中一陣飛奔,竟是搜尋了小半個時辰也無果。

冷風一吹,他清醒了些,知道一個人沒頭蒼蠅般撞也不是辦法,強自鎮定,心道:“也許他會回去帶走小螢姑娘的。”

便先折回明廟前,卻是一怔。

只見許多位黑人已聚在廟後的樹林裡,神嚴肅,正在將那被倒掛的四十多小心地放下來。

樹林前有一個長挑的影抱著雙手,正在監看,轉頭是一張清麗又冷淡的年面容,正是扶搖。

看來他是回去了一趟,帶了一波玄真殿的神們下來幫忙。

謝憐正要開口,後一陣足音,南風也送完那幫村民,返了回來。

他見此形,瞟了一眼扶搖,道:“你不是自己跑了嗎?”

這話說得大不中聽,扶搖挑眉不悅。

謝憐不想他們在這節骨眼上又生口角,道:“是我讓他回去搬救兵的。”

南風嗤道:“那救兵呢?

我以為起碼得請你們家將軍親自下來。”

扶搖淡淡地道:“我回去時已聽說小裴將軍趕下來了,便沒去找我們將軍。

況且,就算我去找,他那麼忙,也不一定有空下來。”

說實話,依照謝憐對慕的了解,他便是有空也不會願意親自下來的。

但他眼下本沒空多想了,略為疲倦地道:“你們先不要吵,先幫個忙,一起找那繃帶年吧。”

南風皺眉道:“他方才不是跟你在一起,守著那孩兒的嗎?”

謝憐道:“我讓他把繃帶拿下來,他被我嚇跑了。”

扶搖角一勾,道:“不至於吧。

你這裝也沒可怕到那種地步。”

謝憐歎道:“怪我當時呆住了沒反應過來。

小螢姑娘死了,他原本就大刺激,又以為我被他的臉嚇到,可能不了這種打擊,便跑了。”

扶搖皺了皺鼻子,道:“他當真醜到這種程度?”

謝憐道:“不是醜不醜的問題。

他……有人面疫。”

聽到那三個字,南風與扶搖的作和神都瞬間僵

他們總算知道為什麼方才謝憐會呆住了。

八百年前,仙樂古國皇城被一場瘟疫席卷而過,終至滅國。

那種瘟疫,患病之人,上會先浮現一個個小小的腫塊,腫塊越來越大,越來越,微微發痛。

然後便會發現,這個腫塊開始慢慢有些凹凸不平,三個凹陷,一個凸起,就好像是……眼睛、和鼻子。

然後五越來越清晰,最終,長一個類似人臉的形狀。

而如果放任不理,上就會長出越來越多的人臉。

據說,有的人臉,長到最後,長了型,還會開口說話,甚至尖

而這種瘟疫的名字,就做人面疫!

扶搖臉變了又變,抱著的雙手也放了下來,道:“怎麼可能!

這種東西幾百年前就被撲滅了,絕對不可能再出現。”

謝憐只說了一句話:“我沒看錯。”

南風與扶搖俱是無法反駁。

謝憐說出的這句話,沒有人可以反駁。

謝憐道:“他臉上還有火燒過的痕跡,可能是想把這些壞死的人臉燒掉。”

患人面瘡者,許多人第一反應就是拿刀子把這恐怖的東西割掉,或者用火把它燒死,為此就算割斷骨也再所不惜。

南風沉聲道:“那他恐怕就不是普通人了,或許也已經在這世上活了幾百年了。

先不說別的,他上的疫病會傳染嗎?”

雖是頭痛裂,但這個問題謝憐還是冷靜下來想過的,肯定地道:“不會。

人面疫傳染力極強。

若那上的疫毒還能傳染,他在與君山藏了這麼久,應該整個這一帶都被他傳染了才對。

他那疫毒應該是已經……治好了。

只是,之前留下的疤痕卻消不掉了。”

三人不敢大意。

扶搖似是在玄真殿頗有地位,召來神們在與君山又是一頓挖地三尺的好搜。

然而,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年的蹤跡了,怕是已經逃出與君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為今之計,也只能回天界後再拜托靈文殿一同幫忙尋找,靜待消息了。

上的東西不會傳染,這一點稍慶幸,但謝憐想到他相貌如此可怕,下山後若是被發現,只怕是會被當喊打喊殺,還是得盡快找到才行。

不好繼續在與君山耽擱,謝憐抱起了小螢的,一步一步走下山去。

因為心神有點恍惚,那茶博士大起來他才發現險些把抱進了相逢小店,連連道歉,又折出去委托人安葬了才回來。

搞定一切坐下後,謝憐無聲地歎了口氣。

一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而他只覺飛升後這幾天,過得比他以往在人間收一年破爛還累,攀上趴下,飛簷走壁,翻滾嘶吼,易裝兼雜耍,周骨頭都要散架一般,還留下了許多未解的謎團和後患,

真想打個“飛升不如收破爛”的招子掛在後去人間遊說。

扶搖一掀襟下擺在他側手坐了下來,終於還是忍不住對他翻了個準備多時的白眼,道:“你還穿著這服做什麼?”

看到他的白眼,謝憐竟有種無與倫比的親切

他這才把穿了一路的那件嫁了,一邊抹去臉上胭脂水,一邊略鬱悶:“那我豈不是一直都穿著這服在和小裴將軍說話?

南風啊,方才你若是提醒一下我就好了。”

扶搖道:“可能是因為你穿著明顯高興的。”

南風跑了一天,終於也能坐下休息了,他道:“用不著提醒。

小裴將軍又不會在意你穿什麼。

你就是穿得再奇怪十倍,他回去也不會和別人多說一句。”

謝憐覺得今晚真是辛苦這位小神了,給他倒了杯茶,又想起那小裴將軍冷清清的神氣,對比宣姬的瘋狂之態,道:“這位小裴將軍可真是鎮定自若,好沉得住氣。”

南風喝了那茶,卻道:“你別看那位小裴將軍好像一副很彬彬有禮的樣子,他跟他祖宗一樣,都不好對付。”

這一點謝憐自然是看得出來。

扶搖對此竟是也有贊同之意,道:“裴宿是近一兩百年才飛升的新貴,但是勢頭很猛,爬得很快。

他被裴將軍點將之時才不過弱冠之齡,你知道當時他幹了什麼嗎?”

謝憐道:“什麼?”

扶搖冷冷吐出兩個字:“屠城。”

謝憐聽了,若有所思,但並不意外。

上天庭裡,帝王將相遍地走,而這打江山與守江山的事,正所謂一將功萬骨枯,仙神,必先人傑。

人傑腳下,踏的都是路。

扶搖總結道:“上天庭裡,沒幾個是好相與的,誰都不能信。”

謝憐聽他一副過來人告誡後人的口吻,不免有點想笑,猜想扶搖是不是在上天庭裡過氣,深有才這麼說。

不過他也自知,雖是飛升了三次,但每次在天界待的時間都短暫得猶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若要論對這諸天仙神的了解程度,他還真不一定比得上這兩個小神

南風卻仿佛極不贊同扶搖這般說法,道:“你也別危言聳聽,哪裡都有好與壞,天界裡還是有不值得信賴的神的。”

扶搖卻道:“哈哈,值得信賴的神,你是想說你家將軍嗎?”

南風道:“是不是我家將軍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你家將軍。”

面對這種況,謝憐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加上心中有事,連拉開都沒力氣拉開了。

北方這邊收了尾,回到天界,他先上靈文殿,把那繃帶年的事說了,委托靈文在人間撒網找人。

靈文聽了也是神凝重,應承下來,末了道:“靈文殿定當全力搜索。

不過真是沒想到,一趟北方之行牽扯了這麼多事。

這次當真是辛苦殿下了。”

謝憐道:“此次還需謝那兩位自願下去幫忙的小神,還有明殿的小裴將軍。

真是不知該如何謝。”

靈文道:“既是老裴一段孽緣惹下的禍,自然是得小裴去收拾。

他收拾慣了,倒是用不著謝。

殿下回頭若是得了空,麻煩進一下通靈陣,大家還要集議此次之事。”

謝憐也有許多疑尚未得到解答,出了靈文殿,繞來繞去,找了一座小石橋。

石橋過潺潺流水,河水清澈至極,能看到雲霧之氣在水底下流,甚至能過流水與雲霧,看到下界起起伏伏的山脈與大片方方正正的城鎮。

他心道:“這是個好地方。”

便在橋頭坐下,默念口令,進了陣。

一進去,上天庭的通靈陣竟是十分難得的熱鬧,眾多聲音在陣裡飛來喝去,一片。

首先聽到的便是風信的罵聲:“

你們挑好了鎮在哪座山下沒有?

鬼宣姬是個瘋子,無論問什麼,一律吵著要見裴將軍,本不肯待青鬼戚容在哪裡!”

小裴將軍則道:“宣姬將軍一向倔強激烈。”

風信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火大:“小裴將軍,你們裴將軍回來沒有?

見一面,問出來青鬼戚容的下落就趕弄走!”

風信是最不慣對付人的,竟是讓他來幹這問訊的活兒,謝憐不微覺同

小裴將軍道:“見了也沒用,見了更瘋。”

有一個聲音道:“又是倒掛林……戚容的品味果真是一向都如此低下,令人不快。”

“連他們鬼界都嫌棄他品位低下,可見是真的非常品位低下了。”

各位神流毫無間隙,可見彼此之間都非常稔。

作為一個在八百年前就飛升過的新人,謝憐本該默默伏地不語,但聽了半天,他還是忍不住了一句,道:“諸位,那與君山裡的倒掛林是怎麼回事?

青鬼戚容也在那附近嗎?”

因為他不常在通靈陣說話,聲音陌生,神們不知要不要接話,第一個回答他的竟是風信。

他道:“青鬼戚容不在與君山。

但是,那倒掛林是鬼宣姬在按照他的要求,給他上供。”

謝憐道:“宣姬是青鬼的下屬?”

小裴將軍道:“正是。

宣姬將軍死去已有幾百年,之前雖有怨念,但一直無力興風作,直到百多年前被青鬼戚容相中,對十分欣賞,收編做了下屬,這才法力大增。”

他這話其實意思就是,鬼宣姬作,怨不得裴將軍,因為本來也沒這麼大本事。

要怨就怨青鬼戚容,是他收了宣姬,才讓有能力出來害人。

諸位神原本心裡都覺得這事兒其實就是裴將軍自己造的孽,只是都沒明說,竟是被他覺察了出來,如此不輕不重卻恰到好地這麼提醒了一句,當下言語之間把自己的心思藏得更深

了。

謝憐又道:“那與君山裡徹查過了嗎?

應該還有一只靈的。”

這次,慕的聲音冒了出來,不冷不熱地道:“靈?

什麼靈?”

謝憐心想,大概是扶搖沒跟他說個中細節,說不定連出來幫忙都是瞞著他的,也不提扶搖,免得給他添麻煩,道:“我在轎子上時曾聽到一個小兒的嬉笑聲,以謠出聲提示。

當時我邊還有兩個武神殿的小武,都沒有覺察,想來這靈法力也很是了得。”

道:“與君山沒有查到任何靈。”

謝憐心中奇怪,該不會那靈還是特地來提醒他的?

想到這裡,他忽然記起他惦記了一路的一件事,問道:“說起來,這次我在與君山裡,遇到了一個能驅使銀蝶的年。

諸位可知,這年是什麼人?”

通靈陣原本吵吵吼吼忙得飛起,他這句一出來,卻是忽然之間一片寂靜。

這種反應,謝憐早就料到了。

他很有耐心地等著。

半晌,靈文才問道:“太子殿下,你剛才說什麼?”

冷冷地道:“他剛剛說,他遇到了花城。”

終於得知那紅年的名字,謝憐莫名心不錯,笑道:“原來他做花城?

嗯,這名字倒是適合他的。”

聽他如此語氣如此言語,通靈陣諸位神仿佛都有些無語。

片刻,靈文輕咳一聲,道:“這……太子殿下,你可聽過,所謂的四大害?”

謝憐心想:“慚愧,我只知道四名景。”

所謂的四名景,乃是上天庭中四位神飛升之前的四個談佳話——君傾酒,太子悅神。

將軍折劍,公主自刎。

這其中,“太子悅神”,說的便是仙樂太子神武道驚鴻一瞥了。

能躋四景,並不一定是那位神法力最強,只是因為他們這傳說傳得最廣,為人們所津津樂道。

對外界這種消息,謝憐一向反應遲緩,說是孤陋寡聞也可,只是畢竟為其中一景,他這才稍有了解。

這“四大害”,大抵是很後來才新流行的一個說法了,謝憐卻是未曾有所耳聞。

既然用了“害”字,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道:“慚愧,沒聽過。

敢問是哪四大害?”

涼涼地道:“太子殿下在人間磨礪數百年,竟然如此消息閉塞,真是教人好奇,你在下面時到底都在做什麼啊。”

那自然是吃飯睡覺賣藝收破爛了。

謝憐笑道:“做人麼,要忙活的事是很多的,也很複雜的。

不比做神容易。”

靈文道:“這四大害麼,殿下請記好,乃是‘黑水沉舟,青燈夜遊。

禍世,雨探花。’

指的,是上天庭和中天庭都非常頭疼的四個鬼界的混世魔王。”

人,往上走,神;往下走,為鬼。

諸天仙神開辟了天界作為居所,把自己與人界割裂開來,居高臨下俯瞰凡世,淩駕眾生之上。

而所謂的鬼界,卻還沒有和人間分離開來。

妖魔鬼怪們和人們用同一片土地,有的潛伏於黑暗中,有的偽裝人類,混雜在人群,遊在人間。

靈文繼續道:“黑水沉舟,說的是一只大水鬼。

他雖然已至絕境,但很出來惹事,非常低調,本沒幾個人見過,暫且不管。

“青燈夜遊,指的便是我們那位品位低下、好倒掛林的青鬼戚容。

不過,他是這四害裡唯一一個非絕境的,為什麼他會在這裡面?

可能是因為他常年惹事,很是煩人,也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加他一個湊足四個比較好記,也不提。

“白禍世,這一位,太子殿下你應該比較悉。

他有一個名字,做白無相。”

坐在石橋頭的謝憐,聽到這個名字,忽然覺到一陣從心髒傳向四肢百骸的痛,手背微微發起抖來,無意識握了拳。

他自然是悉的。

都道“絕”一出世,可禍國世。

而這位白無相一出世,滅的第一個國,就是仙樂國。

謝憐默然不語。

靈文又道:“不過,白無相已經被滅了。

也不提。

就算他還存於世上,如今只怕也不到他來占風頭了。

“太子殿下,你在與君山所見的那銀蝶,又死靈蝶。

它的主人,就是這四位裡面的最後一位,也是當今天界最不想招惹的一位,‘雨探花’,花城。”

天界之中,當得起“大名鼎鼎”的,當屬神武大帝和仙樂太子。

雖然這兩者意義是完全相反的,但如雷貫耳的程度基本上差不多。

而在鬼界,要挑一位在“大名鼎鼎”上與他們旗鼓相當的,花城以外,再無第二。

若你想了解一位神,出門在路上走走,找到一間神廟進去,看看神像穿什麼服,掌什麼法,大概就能了解一些。

若是想了解更多,聽聽那口口相傳的神話故事、演義傳奇,神們為人時是什麼份、做過些什麼事,差不多都已被挖得一清二楚。

而妖魔鬼怪則不然,它們為人時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又長什麼樣,幾乎都是謎團。

花城這個名字,肯定是假的,相貌也肯定是假的。

因為傳聞中的他,有時是個喜怒無常的乖戾年,有時是個溫的翩翩男子,有時是個蛇蠍心腸的豔麗鬼,說是什麼樣的都有。

關於他本尊,唯一確信的只有他一,常隨雨腥風出現,銀蝶追逐在他襟和袖間。

至於他的出,更是有無數個版本。

有人說他是個畸形兒,天生沒有一只右眼,所以從小飽嘗欺淩,憎恨人世;有人說他是一名年將士,為故國戰死,亡魂心有不甘;也有人說他是個因心之人逝去而痛苦的癡人;

還有人說他是個怪

最離奇的版本,據說——只是據說。

據說,花城其實是一位飛升了的神

只是,他飛升之後,自己跳了下去,墮落為鬼了。

不過,這只是一個流傳不怎麼廣的的傳說而已,真假不知,信的也不多。

話說回來,就算是真的,那也得是假的。

因為這世上居然有人放著好好的神仙不做,寧可跳下去做鬼,這對天界而言實在是太丟臉了。

總而言之,越是眾說紛紜,越是迷霧重重。

各路神們對花城格外忌憚,有許許多多的原因。

比如,他晴不定,時而殘忍嗜殺,時而又有詭異的善舉。

再比如,他在人間勢力極大,信徒極多。

是的,人們拜神,祈求保佑,遠離妖魔鬼怪的侵襲,神們這才有了許多信徒。

然而花城一只鬼,在人間居然也有數量龐大的信徒,幾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這裡,就不得不說了。

花城剛冒頭時,就幹了一件極著名的事。

他向上天庭的三十五位神公然約戰。

約戰容是,與武神鬥法比武,與文神論法問道。

這三十五位神裡,有三十三位神都覺得可笑極了,但也都被他的挑釁激怒了,接了挑戰,準備聯手教他做鬼。

首先和他比試的,是武神。

武神是天界裡最強的神系,幾乎個個信徒眾多,法力高強,面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可以說是穩勝券。

誰知,一戰下來,全軍覆沒,連神兵也統統都被花城那一把詭異至極的彎刀打得碎!

打完了才知道,花城是銅爐山裡出來的。

銅爐山是一座火山,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山裡有一座城,做蠱城。

蠱城並不是一座人人養蠱的城,那座城,本就是一個大型的蠱毒。

每隔一百年,萬鬼匯聚在此廝殺,殺到最後只剩一只鬼,蠱

雖然結果往往是一只也不剩,但是,只要能出來一只,那就一定會是個混世魔王。

幾百年間,蠱城裡只有兩只鬼出來過,而這兩位,果不其然,都了人間家喻戶曉的鬼王。

花城便是其中的一位。

武神被打得一敗塗地,然後就到文神了。

打架打不過,論戰總論得過吧?

可巧,還真的贏不過。

那花城上天地道古論今,時而斯文,時而惡毒,時而強,時而辟,時而詭辯,當真是,鋼牙利齒滴水不,旁征博引妖言眾。

數位文神被他從天罵到地、從古罵到今,氣得一口瀑直沖雲霄。

花城,一戰名。

但是,若只是如此,他還不足以稱可怕。

可怕的是,大獲全勝後,他要求三十三位神履行諾言。

挑戰之前雙方定下約定:若花城敗,奉上骨灰。

若神敗,就全都自行跳下天界,從此做凡人去。

若非他態度狂妄,賭注決絕,三十三神又深信絕不可能敗,也不會答應和他鬥法論戰。

然而,沒有一位神履行承諾。

雖然毀諾很丟臉,但想想,有三十三位神都輸了呢,一個人丟臉那是很丟臉,但是這麼多人一起丟臉的話,那就一點都不丟臉了,甚至可以反過來一起嘲笑對方。

於是他們達了默契,心照不宣,都裝作沒這回事。

反正人們忘大得很,再過五十年,說不定就不記得了。

這一點他們算得倒是不錯。

他們算錯的是,花城可沒那麼好對付。

不履行?

好,幫一把。

於是,他把這三十三位神在人間的宮觀廟宇,一把火都燒了。

這便是如今諸天仙神依舊談之變的噩夢——紅鬼火燒文武三十三神廟。

宮觀和信徒是神最大的法力源泉,殿都沒了,信徒上哪兒去拜神?

又有什麼香火?

元氣大傷,重新立殿,說也要一百多年,還不一定能恢複當初的規模。

對神而言,這真是比渡劫失敗還恐怖的滅頂之災。

這些神裡大的有宮觀上千,小的也上了百,加起來過萬之數,花城,居然在一夜之間,盡數燒毀了。

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就是做到了。

簡直是喪心病狂。

們向君吾哭訴,可是,君吾很無奈,他也沒辦法。

當初挑戰是神們自己應承下來的,承諾也是自己答應的,花城又十分狡猾,只是毀廟,並不傷人,等於是挖了個坑,問他們跳不跳,於是他們自己把坑挖得更大然後跳進去了,事到如今,

又能怎麼辦呢。

原先那三十三位神想要在天下人面前鬥敗這只狂妄小鬼,所以才把比武論戰鬥法之地選在了許多人間王公貴族的夢中,目的在於大信徒們面前一展神威,誰知王公貴族們看到的卻是

他們被鬥得一敗塗地的模樣。

於是,這一夢醒來之後,不貴族都不拜天,改拜鬼了。

這三十三位神失去了信徒和宮觀,逐漸銷聲匿跡,直到又一代新的神飛升後,大批空缺才被填補起來。

從此,天界許多神提起“花城”這個名字就膽戰心驚,甚至聽到紅、銀蝶就骨悚然。

有的是怕惹到他,一個不高興,先來挑戰,再一把火燒廟宇;有的是因為有把柄抓在他手裡,彈不得;有的則是因為花城在人間只手遮天,有時一些神要做事還不得不有求於他,

請他打開方便之門;長此以往,部分神竟是出於一種詭異的心理,也對他頗為拜服。

因此,對這位,天界當真是,又恨又怕又敬。

而那三十五位神裡,那兩位沒有應戰的武神,正是玄真將軍慕,與南將軍風信。

他們兩位當初沒有應戰,倒也絕不是怕了花城,只是那時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覺得沒必要理會這種挑戰,故不應,誰知這竟是歪打正著。

然而,沒迎戰,花城也沒忘了他們倆,好幾次中元節出巡,雙方撞上,遠遠地打了幾場,兩人都對那瘋狂肆的銀蝶留下了極深的影。

聽到這裡,謝憐卻滿腦子都是那銀蝶晶瑩可繞著他飛的歡快模樣,怎麼也沒法把它們和傳聞裡的模樣對上,忍不住心想:“那小銀蝶有這麼恐怖嗎?

還好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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