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玉東的床上，堆滿了吃剩的食，發臭了的被子上，四爬著蟑螂。

我強忍著惡心，拿著手電筒走近一看，正有一件服和子，它們疊得整整齊齊，擺放在床沿上。

床底下，正放著一雙鞋子。

我認出了它們，這是剛剛鐘玉東見我們時候穿的和鞋子。

我直接打了個電話給趙達，讓他帶人過來。

現在在場的這些警察，都不是很專業，我怕他們破壞了現場，就把他們都趕下去了。

一開始，這些警察都很不服氣，還問我是誰，我直接把電話給了他們的頭兒，趙達所在的警隊，已經是g市最高級別的警隊了。

聽到趙達的聲音，大家立刻就妥協了，還對我恭敬起來。

沒有了眾人的打擾，我得以更加專心地勘察起現場來。

房間都是閉的，鐘玉東卻從樓上墜下，所以我斷定，這裡絕對有地方能通到屋頂去。

我找了很久，終於在床的後面，發現了一個能供人鑽過去的小。

但是那裡卻麻麻地爬滿了蟑螂，我一陣頭痛，我敬業，但也不代表我不惡心這些東西。

無奈之下，我只好先退下樓去，等趙達他們到了再去查探床後面的那個小。

退下來的人也沒有閑著，他們已經找來了很多街坊鄰居，詢問起狀況來。

村民都很熱心，你一言我一語，講的做記錄的那個警察差點忙不過來。

鐘玉東的還趴在門前，村子並不大，幾乎所有的村民都來圍觀了。

普通的村民哪裡見過這麼腥的場面，鐘玉東碎掉半邊的腦袋，讓不村民捂著吐了起來。

我觀察了一下房子四周的況，村子裡的磚房比較分散，鐘玉東的房子十幾米附近，除了雜草，就什麼都沒有了。

鐘玉東的房子也跟其他磚房不一樣，他的房子要高一些，最重要的是，連一個窗戶都沒有。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一個村民和警察的對話。

這個村民年紀也很大了，他說鐘玉東晚上的時候，總喜歡出來嚇人，三更半夜鬼哭狼嚎的。

這個村民一說，很多人就來應和，問了詳細的況，才知道有很多村民晚上的時候，都被鐘玉東嚇過。

鐘玉東大白天幾乎都不出門，一個星期才出來一次，一出來，就買了一大堆食回去。

天黑之後，鐘玉東就出來行了。

他喜歡跟在村民的後面，也不幹什麼，就突然鬼哭狼嚎，去嚇人，膽子小的，被他嚇個半死，但如果遇上膽子大的，鐘玉東就要遭一頓打。

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鐘玉東有神類的疾病。

這一起案子，是自殺案件，鐘玉東肯定是趁我和老張說話那會，換了一紅，鑽進床後面的那個小，上了樓頂，然後跳下來。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有人在樓頂把鐘玉東推了下來，但是房子四周我都已經檢查過了，沒有能用來攀爬下來的繩索，就算真的是他殺，兇手現在也一定在樓頂之上，在這麼嚴的包圍之下，

他不可能逃走，所以我並不著急。

進到屋子裡的時候，老張還坐在板凳上發呆，屋子通風條件不好，雖然所有的燒香都已經燃盡了，但燒香的味道卻一點都沒有散去。

老張正盯著牆上發的黃符愣神。

我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我也坐了下來，老張的表有些複雜，除了驚恐，就是悲傷了。

他和鐘玉東似乎是多年的朋友了，我安他幾句，便問起兩年前，鐘玉東究竟和他說了什麼。

老張歎了口氣，猶豫很久之後才開口。

老張說，他和老鐘已經認識二十多年了，老鐘破案的能力驚人，在g市很早就出了名，幾乎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直到1988年，g市發生了第一起紅的案子，死者的死法太過詭異，又是一起室殺人案，老鐘被難住了。

那個時候，老張還只是一個小刑警而已，他沒能參與到這起案子中來，他接到紅的案子，是鐘玉東辭職之後的事。

鐘玉東一開始信誓旦旦地說要破了這件案子，但之後又發生了幾起紅的案子，他都一無所獲。

整個g市，人心惶惶，關於鬼殺人的傳聞也越來越多，隨之而來的，還有關於自殺林的傳聞，很多人聲稱在那裡看到了紅鬼。

就在幾年前，鐘玉東終於主遞了辭呈，鐘玉東建這座磚房的時候，老張也在，那個時候，屋子還是有窗戶的。

鐘玉東跟老張說過，年輕的時候，總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直到遇見了真正讓自己恐懼的事，才知道人力有多渺小。

之後，鐘玉東就讓老張如果再遇到紅的案子，不要手，否則一定會引火上。

老張的敘述，仿佛把我帶到了他們談話時的地方，我能想象出鐘玉東跟老張說這些話時候的表。

老張看著我，歎了口氣，他拍著我的肩膀，讓我不要再管這起案子了，趕快帶母親和孟婷回b市去。

因為，他在我的上，看到了鐘玉東年輕時候的樣子

老張的最後一句話，突然讓我有些心悸，這個時候，趙達趕到了，他帶了好幾個刑警來，還有法醫。

他帶著人，立刻和我上樓了，看到二樓滿地的蟑螂和垃圾，趙達的臉變了。

我們一起整理出一塊幹淨的地出來，又把床後面的口清理幹淨了。

趙達掏出手槍，鑽進了裡去，我也跟了上去。

正如老張所說，這個房子後來改建過，才沒有了窗戶，口後面，也明顯是後期打通的，這裡有個扶梯，直通樓頂。

六七個刑警跟了進來。

爬上樓頂之後，我松了口氣，這上面沒有任何人，鐘玉東的確是自殺的。

樓頂上沒有太多有價值的痕跡，鑒定科的人提取了幾個足印之後，就下去了。

趙達問我是怎麼回事，我把來龍去脈跟他說了一遍。

可惜鐘玉東沒有親人，他也已經死了，沒有辦法證實他是不是真的有神類的疾病。

我對神病沒有太多的研究，只能據鐘玉東的反應，推測出他應該有。

這也能解釋他為什麼會自殺，為什麼會自閉，為什麼會出去嚇人，又為什麼在死前換上了一紅的服。

紅的又一個線索斷了，反而留給了我一個更大的謎團。

鐘玉東幾年前究竟發現了什麼，會讓他會有這樣天差地別的改變。

警方帶走了，確認是自殺案件之後，警方並不準備立案。

回去的時候，老張一邊開車，一邊哭，說不應該帶我來找老鐘，是他害死了老鐘。

我也有些過意不去，如果我們沒有來，或許鐘玉東就真的不會死。

老張把我送回了家裡，天已經黑了，他沒有打招呼就開車走了。

回到屋子，我下外套，坐在了沙發沙發上，這是來g市的第三天，連續不斷發生詭異的事件，讓我有些疲憊。

孟婷好像已經回房睡覺了，但母親在等我回家。

給我熬了湯，每次我這副模樣，就知道我肯定是遇到麻煩事了。

喝了湯之後，母親讓我早點睡，就不再打擾我了。

匆匆洗了個澡，我坐在沙發上看起了卷宗。

這是我第一次熬夜工作，這次是迫不得已了，事拖得越久，只會越麻煩。

我找到紅第一起的案件，發生時間是在1988年，死者是23歲的紅，死亡的地點是在永街。

同樣是在鬧市區，同樣是室殺人，死者的死因是頸部被切開，但是現場仍然沒有噴狀的跡，也沒有找到兇。

第一起案子，死者的右手，被人截走了，我看了現場的照片和一些鑒定的材料，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我又翻開了第二起案子的卷宗，死者的右和雙耳被人截去了

第三起，死者的左和雙眼被人取走

第四起，死者的左手被人截去

第五起，

死者的腰部被人斬斷取走

兇手殺人的手法幾乎一模一樣，他都選擇了年輕的紅下手，營造出室殺人的現場，還取走了死者上的某個。

這起發生的紅案件，正是第六起。

兇手到底要幹什麼？

卷宗材料上只是對當時的現場和案件進行了描述，沒有更多有效的證據和線索，我看了一會，便心煩意起來。

我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過往的從容全部都消失了，或許是有了330公車的下落之後，我變的焦躁了吧。

我掏出許伊的手鏈，歎了口氣，希那，不是許伊的吧。

通過卷宗似乎查不出什麼，我站起來，剛想去睡覺，腦袋裡突然像被電流給沖擊了一下，我猛地重新發翻開一份份卷宗，瞬間，我想明白了兇手殺人截肢的目的，右手，右，腰部，

左手，左手，雙眼，雙耳，頭

這些被兇手取走的，都沒有重複，拼湊起來，正快要可以拼湊出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