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小糖作為神虛空，對人類的七六十分敏，但它還不能很好地分辨各種緒，所以隻是不舒服地踩了踩他的頭。

好在裴子清心裏那一暗來得快，去得也快。

“吱吱吱。”

虛小糖指了指外麵，又指了指屋子，讓他進去避風。

裴子清聽不懂這東西的言語，站在原地沒。

而此時，丫鬟們已經得知城主今日起了大早，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不一會兒，門外就候了一群人。

“都進來吧。”

屋裏的主人發話。

虛小糖咻地一下躥了回去，臨走前還專門蹬了裴子清一腳。

“鳶鳶，這人真笨，我他進來，他居然看不懂我的意思。”

虛小糖一進門就打小報告。

當然，它說的是語，是南鳶自翻譯了人話。

南鳶抓了抓它的，“當初是你讓我收養他，所以你不要欺負他，日後跟他好好相。”

虛小糖聽到這話，哼唧一聲。

裴子清進來後，乖乖走到人跟前，著。

“為何不進來？

莫非你喜歡坐在門口吹冷風看星星？”

南鳶問。

一直淺眠，這小崽子剛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本以為小崽子會敲門，結果蠢兮兮地在門口坐了一個多時辰。

裴子清低垂著頭，雙手揪著服角，有些不知所措。

他醒後就睡不著了，很想過來看看。

但是他知道人肯定沒起床，所以便坐在門口等。

如果他照實說的話，人會不會嫌他煩？

南鳶看他一眼，若有所思片刻，自以為看穿了小孩兒的心思，於是耐心解釋道：“你跟小糖不一樣，它是靈，你是人，還是個雄。

在我這兒留宿，不合適。”

裴子清有那麽一瞬間的茫然，隨即眼睛大瞪。

這人居然以為他想跟住一起？

怎、怎麽會…… 他的臉湧起一陣熱意，眨眼間就變得滾燙，好在有那醜陋的瘤遮掩，旁人看不他的窘。

雖然被誤解了，但裴子清沒解釋，垂著頭裝小可憐。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能頂著這麽一張人人避之不及的臉裝可憐。

而眼前的人居然吃這一套。

南鳶見不得小崽子委屈，想了想，妥協道：“你若一個人實在害怕，就留在外間吧。”

外間有床鋪，以往守夜的丫鬟會歇在那兒，不過南鳶來之後就將守夜的規矩取消了。

小孩兒可以睡在外間的床鋪，不過得給他換一張更的床。

裴子清聽到這話，驀地抬起頭看，眼裏歡喜跳躍。

南鳶在心裏嘖了一聲。

黏人的小崽子。

不過，黏人不要，懂事就行。

兩人對話的空檔，屋裏的婢們全都噤若寒蟬，鋪床的鋪床，端水的端水，各司其職，屁都不敢放一個。

自從城主閉關出來之後，這子就變了不。

這幾日沒有再詩作畫，也沒有臨幸任何一位公子，甚至於昨天還把最寵的薛公子給攆走了。

反而是這麽個們看久了都能吐出隔夜飯的醜八怪，得到了城主如此寵！

城主大人的這連番舉措，下人們實在看不懂。

若說是為了給薛公子添堵，本不必做到這一步。

若不是做給薛公子看，那又是為何？

這世上總不會有人真的喜歡醜八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