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申城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

今天是不能再賣國庫券了。

到了家門口，王林聽到屋裡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他推門進去，看到李文秀和妹妹李文娟坐在一起，一邊糊火柴盒，一邊看電視呢！

剛才的笑聲，就是姨妹子李文娟發出來的。

李文娟高中畢業後，沒有考上大學，一時間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待業在家，家還有個哥哥，名李文兵，現在也是無業狀態。

李文秀的父親在罐頭廠上班，母親在麵廠工作，工資都不是很高，福利待遇也不好，尤其是罐頭廠，效益下嚴重，聽說只發70%的工資了。

看到王林回來，李文娟屁底下裝了彈簧似的，跳了起來，笑著喊了一聲：「姐夫！

」  王林朝微微一笑：「文娟來了。

」  李文娟道：「我姐喊我來的，說你這幾天出差，我來陪陪。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  王林道：「我還得出差呢！

你別著急回家，先在我家住著。

來，文娟，我買了些廬州的特產，你去洗了手來吃。

」  「真的？

什麼好吃的？

」李文娟高興的笑，和姐姐，長得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更活潑些，也更外向些，不像李文秀那般文靜、秀氣。

(5,  王林拿出一些特產來：「這是瑯琊糖，這是銅陵糖，這是懷寧貢糕，這是無為板鴨。

」  「哇噻，姐，你快來看，姐夫給你買了這麼多好吃的呢！

」李文娟來不及洗手，用手指指點點，嚷道，「姐夫，你餵我吃這個，我要吃糖！

」  王林剝開一個糖，放進裡。

李文娟一口咬下來，咬住了王林的手。

王林哎呀一聲：「我不餵你了，你還是去洗了手自己來吃吧！

」  李文秀低著頭糊火柴盒，抿一笑：「你活該被咬！

你不知道從小就是有名的小饞貓啊？

」  王林剝了兩個糖，遞到李文秀邊：「我餵給你吃吧！

」  李文秀看他一眼：「外面好玩嗎？

」  王林將糖往裡一塞：「好玩啊！

滿大街都是廬州！

」  李文秀嚼著糖，裡說話有些不清楚。

王林也沒聽清說了句什麼，也不在意，笑道：「我問你個事，健多錢一條？

」  「我又沒買過！

那子可貴了！

怎麼了？

」  「你知不知道價格？

」  李文娟洗了手過來，說道：「我知道啊！

那得三十塊錢一條呢！

姐夫，你要給我姐買啊？

」  王林道：「你姐穿起來肯定好看！

文娟，你現在沒找到工作吧？

」 (5,  「姐夫，你不會嫌棄我吧？

」李文娟一邊吃糖，一邊說道，「我也不白在你家裡住，我有幫我姐糊火柴盒的！

」  王林笑道：「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關心你，隨便問一問。

你想住就住，住一輩子都行！

」  李文秀道：「你這話說得稀奇！

是我妹妹，在這邊住一輩子？

那不嫁人了？

」  李文娟笑道：「姐夫這是說，我想住就能住！

姐，你別對姐夫上綱上線的！

」  李文秀看到妹妹在拆無為板鴨的包裝，連忙道：「那個鴨子你不要，留著明天中午當菜吃！

」  又問王林：「你吃過晚飯了嗎？

」  「哪有吃啊！

」王林道，「坐了一天的火車，就吃了些你買的麵包。

」  「我昨天早上買的東西，你留這麼久呢？

」  「捨不得吃。

」  「你啊！

不該花的錢，你花！

該花的錢，你又捨不得！

」  李文秀說著，去洗了手，切了小半隻板鴨，下了一碗蛋面，端給王林吃。

李文娟道：「姐，你可真偏心，我要吃鴨子，你不肯。

姐夫就能吃了？

」  「你能和他比？

他是在賺錢，你是在玩！

」李文秀笑道，「吃夠了沒有？

吃夠了接著糊火柴盒。

」  「哎呀，姐，我休息一下！

」李文娟甩著手腕，看著王林碗裡的鴨，，「姐夫，餵我吃一口鴨子。

我好久沒吃過了。

」 (5,  李文秀道：「你這話就是騙人，中午你沒在我家吃豬啊？

餵了白眼狼了！

」  李文娟道：「我沒吃夠！

」  王林夾了兩片鴨，遞給吃。

「嗯，好吃！

味！

」李文娟連聲誇讚，紅紅的小抹上了一圈油，發出亮來了。

王林端起碗，也夾了兩片餵給李文秀吃。

李文秀一口吃了，問道：「買到國庫券沒有？

」  「買到了。

」  「什麼價買的？

」  「94塊！

」  「能賣多呢？

」  「每天的價格都不一樣，明天到了證券營業部，看看行才知道。

」  「你也累了，快去洗澡休息吧！

」  王林道：「我不累，我在火車上睡了覺。

」  回來的路上，他帶的是國庫券，相比來說比較安心，便打了個盹。

他問道：「這兩天，廠里沒事吧？

」  李文秀道：「能有什麼事？

你以為機修班離了你，就不轉了？

」  「呵呵，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  「你是想問周助理吧？

」  「好端端的，我問幹嘛！

」  「我看你就是想問的消息。

讓你失了，沒來找過你！

」 (5,  「……」  「要不，你現在去找找？

說不定人家一直在惦記著你呢！

」李文秀斜睨他一眼。

王林無語的搖了搖頭，換了服，拿塊巾掛在脖子上，拿起臉盆，裝了皂和洗髮，自去洗澡。

他洗完澡回來，往客廳後面的單間走去。

李文娟喊道：「姐夫，你去我房間幹什麼？

」  王林怔忡當地，回過頭來，不解的看向李文秀。

李文秀也自愕然相對。

對啊，在李文娟眼裡，他和李文秀是夫妻，自然要睡一張床的。

所以，李文娟來到王林家後，很自覺的睡到了小床上。

王林馬上反應過來，笑道：「我有服放在裡面，我進去拿服。

」  他進了小房間，看到自己睡的床上，放著一條生穿的短，心知這是李文娟的，連忙移開眼睛，心想這個姨妹子，也不太檢點了，孩子家的短，哪有這麼隨便扔的？

王林拿了自己的服，來到大臥室，穿好外套後，他又出來和們一起看電視。

三個人看電視看到十點多鐘。

李文娟不想糊火柴盒了，便打個哈欠說：「姐，我想睡覺了。

」  李文秀道：「睡吧，我也休息了。

」  李文娟去後邊的小床睡覺。

(5,  李文秀和王林對視一眼，兩人都不說話。

「你也早些休息吧！

」王林說道，「明天還要上班呢！

」  「你先去睡吧，我再糊一百個盒子。

」  「那我幫你。

」  「算了，不糊了。

睡吧！

」  王林關了電視機和電燈，和李文秀進了房間。

「你睡床吧，我打地鋪。

」王林說道。

「不用。

」李文秀道，「地上氣太重了。

別睡地上。

」  王林笑。

李文秀和往床上一躺，輕聲說道：「讓你睡床，可是，你別來啊！

」  王林道：「你別嚷啊！

你妹在隔壁聽著呢！

」  李文秀側過子，子彎著，朝他出曲線玲瓏的腰和屁：「王林，你真的別來！

」  王林看得心神一盪，說道：「文秀，你不覺得，我倆共一室，我對你完全沒有反應，這樣子很不正常嗎？

」  「你可以有反應，但你不能來！

」  「李文秀，你這是***主義！

我憋出病來，你要負責。

」  「睡覺！

」李文秀把燈關了，「關了燈，你就看不到了，也就不難了。

」  王林躺下來，故意離近一些，聞秀髮上的香味。

(5,  李文秀有覺，轉過來，沒想到他離得這麼近，角蹭到了他的臉。

「王林！

你幹嘛？

」李文秀生氣的問。

王林嘻嘻一笑：「是你自己撞上我的！

我可沒親你啊！

」  「你！

你無不無聊？

有必要這樣嗎？

你除了欺負我，你還會幹什麼？

」李文秀嚶嚶的哭泣起來。

「唉！

」王林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溫聲說道，「我逗你玩呢！

別哭了，睡吧！

」  說著，他離遠遠的躺著，明明在一張床上，中間卻像是隔了條銀河。

這兩天，他在火車上、在招待所里，都擔心上的錢被盜，基本上沒怎麼睡好覺。

此刻回到家裡，覺格外的寧靜和安全，聞著李文秀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他頭一沾枕，就睡著了。

李文秀聽著他發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煩躁的心，也漸漸安寧下來，放鬆子，緩緩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