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對此委婉地勸了勸, 當然, 是勸不的，便也不說了, 只得道：“陛下若誠心要開這個先例立宋公子為后，恐怕要做到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才是, 單憑陛下為宋公子造勢恐怕沒有多大效用。”

老太監略加思索, 就明白過來澹臺熠還為宋普造了勢，但那又有什麼用, 男子再賢明聰慧也萬萬不是做一國之后的理由, 若是傳到其他國家去, 也會惹人恥笑，梁國一大國的形象也會遭到質疑。

基于各種政治上的影響和考量, 老太監十分不贊他的決定。

澹臺熠心里其實也明白的, 他從小就被立為皇儲，接的就是如何為一個帝王的教育, 他自然是明白他立男后一事會搖到梁國的基，但這又有什麼關系, 他對制衡五大家并沒有多大的熱衷, 反而想拔除這些世家。他討厭被威脅被制約，因而對立任何一個高門為妃位后也沒有任何想法, 他們越想讓他立妃，他就越不立, 這麼幾年, 也都這麼過來了, 但若是立后，便會打破這種平衡，到時候估計也會有一堆麻煩事。

澹臺熠想到此，又覺得有些煩躁。

但這種事也不是一日之功，他思量了一會兒，便道：“不急，孤心里有主意。”

老太監嘆了一口氣，道：“陛下若是執意如此，不如從民間造勢才好。”

澹臺熠也是想到此，這般恐怕便要苦了他那氣的宋卿了。

立后一事暫時放下，天氣漸涼，永安王淮南王都各自來信一封，懇請澹臺熠放開國庫，將今年的防寒棉棉絮還有糧食增到去年的兩倍以上。

這種事自然要提前備好，澹臺熠放旨下去，讓相關的臣子去辦理。下了朝，又將宋普喚到養心殿，將他抱到上與他說話。

宋普對這種姿勢倒是接良好，高中那會兒他也經常這樣坐別的男生的，只是這樣便能很清晰地看見澹臺熠的臉，越看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滋潤在心頭，他角泛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澹臺熠見他笑，問：“宋卿為何發笑？”

宋普止住了笑，一本正經地道：“陛下恕罪，臣也不知為何發笑。”

澹臺熠自信地道：“宋卿看孤看得一臉春心漾，可是想讓孤親你了？”

宋普：“……”

澹臺熠著他，也跟著笑了，“孤知道了，宋卿如此撒，孤真拿你沒辦法。”

說罷，也不管宋普什麼表，一只手按到了宋普的后腦勺上，將他往自己這邊按了下來，很準地吻住了宋普的。

在養心殿做這種事，無端的讓宋普覺得很張，澹臺熠蹙了一下眉，輕輕推開，道：“宋卿張張，孤要進去。”

宋普這才張開，讓他深腹地。

這一吻又是吻了許久，澹臺熠有些控制不住地手腳，兩人都有些上頭，尤其宋普，只是吃了那麼點末，效果到現在似乎都還存在，他能覺到自己比平時更容易燥熱，僅僅是被澹臺熠吻了，就升棋了。

多有點難堪，尤其澹臺熠有些不自覺地故態復萌，聲音含著笑，對他說：“宋卿倒是先孤一步有反應了。”

宋普惱恨地扯了一下他的長發，低聲道：“都是陛下給臣吃了那藥的錯，臣到現在都覺得藥效未散。”

澹臺熠道：“左右宋卿得了彩玉貔貅，怎地還怪孤？”

宋普：“……”

宋普說：“只是一個彩玉貔貅而已，臣的重要，還是彩玉貔貅重要？”

“……”澹臺熠金眸微微瞥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宋卿的重要。”

宋普道：“那是不是陛下的錯？那種效用不明的藥，陛下都敢給臣服用，送臣一座彩玉貔貅，就覺得能彌補臣的心理損傷麼？臣回去后一直都有些不適，即使洗了冷水澡，都熱得不行，又因為洗冷水澡，還染了風寒，陛下也知風寒可大可小，一不小心，臣可就見不到陛下了，即使這樣，陛下也覺得無所謂麼？陛下對臣的心也就到這種程度麼？”

澹臺熠：“……”

澹臺熠摟了他，“是孤錯了，孤補償宋卿，宋卿要什麼？孤輕一些給宋卿紓解一番？”

宋普被他摟得差點窒息，“……陛下，你這力道也得改，臣都快被陛下扁了！”

澹臺熠頓時又松開了手，“宋卿真氣。”

宋普激地數落他，“臣是氣，但陛下這力道也從未改變過，若陛下真心將臣放在心里，自然會小心呵護，又怎會一次又一次弄疼臣？”

澹臺熠也來脾氣了，“孤已經很小心了，宋卿不強健，倒敢怪到孤頭上來，若孤不呵護宋卿，上次宋卿的子孫就被孤碎了，又豈會只疼上一疼？”

宋普沒說話了，就那麼看著澹臺熠。

澹臺熠無言，過了一會兒，才道：“孤會輕一些，但宋卿也得給孤鍛煉，孤退讓至此，宋卿也莫要恃寵而驕，對孤的話置之不理。”

宋普遲疑了一下，道：“好，臣會鍛煉，陛下也得學會控制力道，不然真有一天臣與陛下在床上相見，不出一個回合，臣肚子都得被陛下給搗爛了。”

這話有點黃暴，澹臺熠臉可疑地紅了起來，“……宋卿竟擔心這個，且放心，孤會小心一些，不會全部進去。”

宋普：“？”

宋普白皙的臉頰也蹭的一下子漲紅了。

他剛才說了什麼，竟對澹臺熠說了那種葷話？

他心里不甚平靜，卻也看見了澹臺熠泛紅的臉，澹臺熠皮比他要白太多，因而只要一點紅，便顯得格外明顯，更別說他此時整張臉都漲紅了。

宋普不由得有些尷尬和慌，尤其澹臺熠看向他的金眸越發顯得灼亮。

宋普一直知道澹臺熠長著一張絕的臉，他的那一雙狹長的金眸，也是天底下獨此一份的漂亮，看著人的時候，與他的外貌一般，會給人一種過于閃耀的覺，到現在，宋普都不是很敢長時間的與他對視，生怕被其中的芒灼傷眼睛，因而他避開了他的目，垂眸看向了澹臺熠的口。

澹臺熠不知他心底的慌，他紅著臉，眸閃，臉卻又保持了平靜，好像臉頰紅了猴子屁的人不是他一般，矜持地道：“宋卿放心，孤自制力也如同孤的武藝一樣超群，到那時候，孤不會全進去，孤進去一半一半，宋卿也不會難了。”

說葷話也很上頭，澹臺熠地接收到了此樂趣，眸子也更加灼亮，他底下頭，附在宋普耳邊，又無師自通地說了幾句葷得不行的葷話，將宋普逗得渾都了起來。

也是之前吃的藥還在作怪，他竟崩潰得一塌糊涂，被澹臺熠完全玩弄在鼓掌之中。

結束后，澹臺熠用布團將他拭干凈，在他臉上親了親，正要說話的時候，曹喜在外面稟報道：“陛下，郡主求見。”

澹臺熠一頓，將宋普的服擺整齊，改口道：“宋卿，清醒些，冶瞳過來了，別被看到宋卿如此模樣。”

宋普眼圈紅得一塌糊涂，眼角都變得尖銳了起來，他趁澹臺熠沒看他，重重地朝他瞪視了一眼。

不想澹臺熠扭過頭來，對他說：“孤看到了。”

宋普：“……”

澹臺熠勾起角，愉悅地道：“宋卿也知孤是習了武，視野也比常人開闊，宋卿瞪孤好幾回，孤都看到了。”

宋普：“……是臣失態，請陛下恕罪。”

澹臺熠道：“也是宋卿敢對孤如此，若是別人……”

他話還沒說完，又生生地停住了，改口道：“宋卿親孤幾口，孤便恕了你的罪。”

宋普看他一眼，屏息了一下，才湊上去，重重地親在了澹臺熠上。

澹臺熠臉上的笑容便更深了些。

澹臺瞳進來看到的便是堂兄臉上含笑的樣子，心看上去十分不錯。

澹臺熠將目落到了澹臺瞳上，笑容也未收斂，問：“冶瞳怎麼有空來找孤了？”

澹臺瞳委實膽小，即使澹臺熠對表出了親近的姿態，也不敢大聲說話，只小聲地道：“陛下日理萬機，臣怕耽誤陛下，因而一直未來見安，還陛下恕罪。”

澹臺熠道：“冶瞳喚孤堂兄便是，一家人，不用那麼生分。”

澹臺瞳一直以為澹臺熠是因為永安王在才會有此言，未曾想只有一人，澹臺熠也依然如此和藹，忐忑的心不由得落回了原位，也多了那麼幾分安定，“……堂兄。”

澹臺熠問了近況，知在燕京適應良好，不由得放了心，其實黑龍衛也有稟報過此事，澹臺熠聽完就忘了，這會兒做起好堂兄的樣子倒也是是模是樣的。

關懷完畢，澹臺熠才問進宮是有何事。

澹臺瞳有些不好意思，過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道：“我想請堂兄來永安王府一聚。”

澹臺熠挑眉，“冶瞳進宮便是為此事？”

澹臺瞳顯然有些慌，磕磕絆絆地道：“我哥哥想賠罪，因而設了一桌酒宴，堂兄可否紆尊降貴來一趟？”

澹臺熠道：“冶瞳相邀，孤自然沒有拒絕之理，不過澹臺越傷勢這麼快就好了？”

澹臺瞳點頭，“謝堂兄關懷，我哥哥已經好全了，這幾日都在府上呆著。”

澹臺熠思量片刻，道：“既如此，孤便去一趟罷。”

澹臺瞳松了一口氣，也沒有其他話要說，似乎真的就為了此事特意來宮里一趟。

正要告退離開的時候，余里見到了宋凌云的弟弟宋普正站在案臺旁邊，一只骨節明朗修長的手了出來，輕輕地住了宋普側的手。

還未看個清晰，澹臺熠的聲音響了起來，“冶瞳可還有話要與孤說？”

澹臺瞳嚇了一跳，磕著開口：“我沒有話要與堂兄說了，堂兄，我先告退了。”

澹臺熠應了一聲。

澹臺瞳退了出去，在后的門關上之際，回頭看了一眼，便見到了澹臺熠將宋普摟在了懷里，他跌坐到他懷里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