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月一隻手攏在袖子裏,指尖到那個小小的針線包,臉上就越顯得鎮定自若了幾分。
沒有青斑的那小半張臉,如上等白瓷一般剔,映著那雙如星辰墜落般漂亮的眼睛,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坐在上座的男人靜靜打量了一番,眉梢微微一挑,嘶啞古怪的聲音便隨之響起。
“你果然跟我想的一般有趣。”
葉曦月看著他,心底輕嗤了一聲。
有趣,有趣你妹啊!
睜大了眼睛,瞪了上座的男人一眼,然後大赤赤地挑了個位置,一屁坐了下去。
“先生請我來,應該不隻是想說這麽無聊的話吧。有什麽事,不妨開門見山?”
葉曦月暫時還不清這人的目的,但是既然對方知道的況,連扮男裝出門都能盯上,就證明這個人盯上,或者盯上蕭烈的將軍府都有一陣子了。
被那用那麽漂亮的一雙眼睛瞪著,對麵的男人自然生不出什麽惱怒,角甚至還噙著一抹淺笑。
“開門見山?好!我特意讓人請葉小姐過來,是準備跟你談一筆易。”
談易啊……
葉曦月哼笑一聲,“先生一看就非富即貴,份不一般,不知道我區區一個小子上,有什麽是先生看的中的?”
有一點完全不用擔心,至不是看中這個人,雖然原主的臉其實長得好看的,五樣樣不差,但是有那麽大一塊青斑在,相信一般男人肯定看不上。
不過想到這個……
葉曦月腦海裏忽然浮現了蕭烈那張臉,他們前後親過兩次,他到底是怎麽對著臉上這塊青斑也下得去的?!
“想知道你臉上這塊青斑是中了什麽毒嗎?我可以給你解藥,你幫我做一件事,這就是易的容。”
男人淡漠開口,暗沉沉的視線就落在葉曦月臉上的那塊青斑上,眸底一片篤定。
葉曦月一愣,下意識手了臉上那塊青斑,角輕輕蠕了一下,隨即勾起一個格外燦爛的笑。
“先生說能幫我解毒,就真的能嗎?證據呢?”
男人像是早有預料似的,輕輕拍了拍手,接著柳煙就帶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子進來了。
“葉小姐應該也懂醫,你可以檢查一下臉上這塊青斑,和你的,是不是同一種毒。”
葉曦月輕輕抿了下,從椅子上起,走到那小丫鬟的麵前。
指尖輕輕挑起小丫鬟的下顎,俯過去,仔仔細細在臉上瞧了瞧。
又手抓著的手腕,把了把脈。
“這麽看看,確實像,那先生是打算現在就給解毒?”
男人輕笑一聲,“自然是,葉小姐不看到效果,怎麽能放心跟我合作。”
他說完便朝一旁靜默站著的柳煙遞了個眼神。
柳煙點頭,直接從袖子裏拿了一個藥瓶出來,倒樂一粒藥,二話沒說,直接塞進了小丫鬟的裏。
小丫鬟滿臉的恐懼,就好像遇上了什麽非常可怕的事似的,但是一對上柳煙冷冰冰的眼神,最後還是順從地直接將藥咽了下去。
這藥非常的霸道,小丫鬟吞下去,沒過一會,額頭上、後背上就開始冒冷汗,上也開始輕微的搐,各種反應一起來了。
臉頰像燒起來似得,越來越紅,上都在發燙,手腳不斷的痙攣,整個人無力地跌在了地上,手抱著肚子,蜷著,一邊痛哼一邊打滾,模樣非常的狼狽。
葉曦月麵上閃過一不忍,但很快就被強製了下去。
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小丫鬟的各種反應,鼻尖卻還彌漫著剛才柳煙拿出那顆藥丸時聞到的味道。
有幾味藥已經猜了出來,但是剛才柳煙作太快,一下子就把藥丸塞進了小丫鬟裏,所以那藥丸到底是哪幾味藥配置的,本不確定!
“唔!疼……好疼!”
小丫鬟疼得滿地打滾,葉曦月的眉頭狠狠皺著,表也漸漸變得沉下去。
忽然上前幾步,直接蹲在小丫鬟麵前,拿出袖中的針線包,一針在了頸後的位上。
作極快地一連紮了四針,疼得實在不了的小丫鬟,才慢慢緩過氣來。
這時候柳煙忽然上前一步,手中拿著一塊絹帕,直接用力地在臉上那塊青斑的地方狠狠了。
等完,那青斑果真淡了一些。
“葉小姐,這個反應就是在將的毒素出來。你剛才若是不出手,的青斑還能再淡一點。”
葉曦月底發出一聲冷蔑的輕哼,驀地一下抬頭盯著麵無表的柳煙,“如果你們不在藥丸上手腳,也不會這麽疼!”
上輩子沒事就製毒玩,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人背地裏的手腳。
小丫鬟剛才服下去的是解藥也是毒藥,恐怕多吃幾次,臉上這塊醜陋的青斑是沒了,人卻要被他們控製起來了!
柳煙被說得一怔,大概是沒想到,的這點手腳一下子就被葉曦月看出來了。
“這就是先生跟我做易的誠意?嗬,如果這就是誠意,那這筆易我們應該不用談了!”
葉曦月轉看著坐在上座的男人,眼角眉梢都帶著冷意,就那麽冷冰冰地盯著他。
“蕭烈的毒果然是你解的!”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所懷疑的話,葉曦月剛才的那一手,也直接證明了他的猜測。
葉曦月勾了勾,依舊冷笑,沒出聲。
“我可以把解藥的方子給你,隻需要你做一件對你來說很簡單的事。”
“什麽事?”
上座的男人看著葉曦月的眼神格外的暗深,刻意低的聲音顯得越發的古怪,就像聲帶被什麽東西過似得,枯燥得如同老樹皮一般。
葉曦月聽清了他說的話,滿臉的古怪,抿著一言不發。
“葉小姐可以回去想想,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柳煙,送客!”
葉曦月從那間一看就華貴非常的宅院裏出去的時候,暮正濃,街道上已經掛上了燈籠,小販的賣聲也不如日間那麽熱鬧。
又換回了出來時的那裝扮,站在街口,臉上卻難得有些踟躕。
因為忽然被劈暈帶走,自然沒趕上和葉唯的約定,不確定這會要不要去一趟丞相府,再見葉唯一麵。
那個裝著布鞋的紙包還在懷裏,想到葉唯的娘親已經過世,想到他眼中的那抹希翼,難得地有些猶豫。
如果現在就告訴那個心心念念記掛著自己娘親的年,他的娘親已經死了,他會怎麽樣呢?
可是如果不去,葉唯該擔心的吧!
葉曦月的腳步頓了又頓,最後還是決定過去一趟,結果剛拐過結尾,邊上忽然竄出來一個人。
的手腕被猛地一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直接撲進了一個悉又溫暖的懷抱裏。
蕭烈將人抱住,口卻被猛地推拒了好幾下。
葉曦月抬頭瞪他,剛才,差一點手裏的銀針就要紮在這人頸間的大脈上了。
“蕭將軍,鬆手,你怎麽會在這裏?”
被那麽地抱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手又推了麵前這人幾下,但是本就推不開。
若是平日,這麽推拒,蕭烈肯定直接鬆手了。
但是本該晌午就回來的人,一直到傍晚都沒有人影,他既張又擔心,煎熬了許久,這會自然不願放手。
“來尋你!”
蕭烈直白的話,再加上他看著時眼中殘存的那一抹擔心,葉曦月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
是因為這麽晚沒有回去,怕出事,才擔心了嗎?
手上的作忽然就停了下來,葉曦月靜靜對上他的黑眸,卻被他眸底濃烈的微微刺了一下,下意識地轉開視線,略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我遇上了一個奇怪的人,跟昨天那個逍遙王長得很像,年紀也相仿,嗓子好像有點不好,說話聲音很啞有點難聽。”
“逍遙王是先帝子,與他長得相像的,當今聖上年歲大了,其他的王爺就隻有晉王。但晉王不在京中,在閩南封地,距京城快馬加鞭也要半月才能到。而且藩王無詔不能進京。另外太子殿下與逍遙王眉眼間也有些想象,但他嗓子沒有任何問題。”
“晉王,太子……都是厲害人啊!”葉曦月低低呢喃了一聲,又道:“這個怪人知道是我幫你解了毒,我做了偽裝,還直接識破了。我在想,你會中毒,會不會也跟他有關係?”
蕭烈聞言,微微蹙了蹙眉,“他識破了你的偽裝,還知道是你幫我解毒?他還說了什麽?”
他摟著腰上的手微微了,眼神在上轉了一圈,見毫發無損,又稍稍放下心來。
葉曦月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地手了自己的臉頰。
臉上的那塊青斑已經被在了黝黑的之下,加上現在天漸暗,不仔細看,本看不出來。
抬頭,很輕很輕地笑了笑,“他還說,要幫我解毒,幫我去掉這塊醜陋的黑斑。”
按在腰上的那隻手又是一,蕭烈的視線落在了葉曦月的臉頰上,眸沉了又沉,“他提了什麽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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