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烈,讓你們見笑了。”
人都被帶下去之後,葉致遠臉上的神才緩和了一些,看著還在正廳的祁景瑞和蕭烈,強裝溫和地開口說了一句。
祁景瑞看了這麽一出大戲,知道堂堂丞相戴著這麽大一頂綠帽子,心中覺得有趣,麵上卻沒表出來。
“沒事,既然丞相家中有事,本王就不叨擾,先告辭了!”
他一邊說一邊轉頭去看蕭烈,“蕭將軍,可現在走,走的話本王同你們一起。”
蕭烈微微頷首,拉著葉曦月起站起來,“嶽父,我和曦月也先告辭了,過幾日再回來看您。”
“好,好,那我就不送了。”
葉致遠此刻也不想府中有其他人在,也就不留他們,直接將人送了出去。
三人出了正廳,往門口走去,還沒到,葉曦月遠遠地就看到了躲在不遠門柱子後麵的葉唯。
輕輕扯了扯蕭烈的袖子,朝他遞了個眼神。
蕭烈腳步微微一頓,順著的目看去,就看到了不遠站在門口角落的小年。
他眸閃了閃,微微頷首,然後上前一步,朝祁景瑞拱了拱手。
“王爺,我有些事想與你相商,不知可否?”
祁景瑞手中折扇輕晃,看他一眼,眼角的餘又掃了掃站在他後的葉曦月,角揚了揚,“自然可以。”
他應了一聲,然後便跟蕭烈一同往門外走去,而葉曦月則停在了原地。
等他們兩人的影在門口消失,葉曦月才抬腳往葉唯躲著的門柱子那邊走了過去。
“你找我還有事?”
以為剛才跟葉唯麵談好了所有事,他為了避嫌,不被懷疑,不會輕易在出現在麵前呢。
葉唯看著,握著的手又了,“我……不是不信你,我娘真的生病了,病得重的。上一次我會你的錢就是想給治病的,你一定要幫我去看看,我很擔心。”
他的賣契還在丞相府,如果溜出去被有些人抓住把柄,肯定會借機對付他。
說不定會讓府以逃奴的罪名讓他流放充軍,到時候就更加照顧不到他娘了,所以他不敢輕易冒險。
他把所有的希都寄托在葉曦月上,如果食言,他就隻能鋌而走險了。
“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今日有些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娘,下午過來找你,到時候你想辦法遛到後門那裏。”
葉曦月的聲音得很低,而且臉上還在傻乎乎地笑著,整個人將葉唯擋著,如果有人看見眼前這一幕,也隻會認為一個人在角落玩。
“謝謝你。”
葉唯對著葉曦月直接行了一個大禮,手指攥得更,頭微微垂著,顯得很恭敬。
這短短一段時間的相府生活,已經讓他更加學會了麵對什麽樣的人該是什麽樣的態度,察言觀已經為家常便飯。
看著這樣的葉唯,葉曦月心中說不出來的覺,輕輕歎了一聲,“放心,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食言的。”
“嗯,我信你。”
葉唯說完,抬頭看了一眼,目灼灼,眸底閃的全是信任。
葉曦月下意識地手了他頭發翹的腦袋,聲音也比之前更溫了一些。
“你在這裏待著,記得小心些。”
“嗯,我先回後遠去了。”
葉唯應了一聲,趁著四下無人,就快速地往另一邊的門廊後麵跑去,一下子就沒影了。
葉曦月看著他的影消失,心裏低歎一聲,倒是個孝順孩子,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幫他把賣契贖回來,讓他出府和他娘團聚。
“逍遙王走了?”
葉曦月走出丞相府,就看到蕭烈站在馬車旁,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應該是在等他。
而原本跟他一起的逍遙王卻已經不在了,所以便開口問了一句。
蕭烈點頭,“王爺有事回府了。”
“你怎麽不問我剛才那孩子是誰,我支開你,是跟他說什麽?”
葉曦月忽然抬頭,對上男人看過來的溫視線,出聲問了一句。
蕭烈看著他,手,將頰邊的幾縷碎發輕輕撥到耳後,邊漾起一淺淡的笑意,“我無須在意他是誰,就像你想做的事,我無須問理由,隻要支持便是。”
他這麽一說,葉曦月倒是微微一怔。
從蕭烈眼中看到了無條件的信任和包容、寵溺,心中如同注了一暖流,很溫暖,很舒服。
好像自從這個人醒來到現在就是這樣,不問為什麽要裝傻充愣,不問為什麽懂醫,但是不管做什麽,他都站在這一邊。
蕭烈朝出手,低沉悅耳的聲音落在耳邊,“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這個詞在葉曦月心房上重重敲了一下。
原本對這個突然來到的世界,毫無歸屬,就像隨風飄零的浮塵一般,落在哪是哪。
但是聽到這個詞的一瞬間,好像有什麽東西定了下來。
葉曦月看著蕭烈,抿了抿,隻遲疑了幾秒鍾,就將自己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掌心上。
……
翌日一早,葉曦月重新換上之前的那男裝,打算扮男裝去葉唯家裏看看他娘親的況。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迎麵走來的蕭烈。
蕭烈上的餘毒雖然沒有全部清除,但是目前看起來沒什麽大礙,早上便去了一趟宮裏,向當今聖上複命。
葉曦月沒想到他會回來得那麽早,就這麽直接被撞上,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有一的尷尬。
下意識地了鼻子,對上他詫異的目,平靜地道:“我打算出去一趟,裝太顯眼了,所以……”
原主臉上這一大塊的青斑,確實醜得太顯眼,再加上昨天回門的那一趟,隻怕剛出這將軍府就會被人認出來。
而且在古代這種皇權社會,男尊卑,要出門,男人比人要方便很多。
蕭烈步上前,拉了葉曦月一把,再順勢將門關上,然後低眸仔細打量那張特意塗得黝黑,卻並不突兀的臉。
“你會易容?”
這樣改變妝容的方法,當初他在邊疆也見人弄過,倒不會覺得很驚異,隻是詫異葉曦月竟然連易容都懂。
葉曦月聞言跳了跳眉,輕輕一笑,“我可不懂那麽高端的技,就是把臉塗黑了,遮住那塊青斑而已。”
易容啊,那不是電視裏隨隨便便在臉上折騰幾下,就能易容別人的樣子嘛。
那麽高端的技,還真不會!
“高端技?”
蕭烈沒聽懂這幾個字是什麽意思,不過倒也沒有深究,隻是仔細打量一圈,皺了皺眉道:“還是太單薄,若遇上什麽賊人,怕是應付不了。你去做什麽,我陪你去。”
哪怕葉曦月墊了好幾張鞋墊,又故意裹了三件服,來拔高自己的量,讓看起來能魁梧一些,像男人一些。
但是就這麽個纖細的小板,在蕭烈麵前真是小得過分了。
“還是不了,蕭將軍你目標太大,隻怕出門就會被人盯上。我就是去幫昨天那孩子看看他娘親,再隨便逛逛就回來了。你放心,你昏迷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出去給你買藥的。再說了,大白天,朗朗乾坤,哪來的賊人!”
蕭烈聞言皺了皺眉,但是想到說的,跟他出去會被人盯上,即便心中有些不願,卻還是認同了的話。
若是他陪一起出去,恐怕出了這將軍府就會被人盯著。雖然他有信心能甩掉,但終究是不方便。
“出去一切小心,早些回來。”
“嗯。”
葉曦月直接點頭,心中想著,就現在這個形象,也不英俊,看上去也不像有錢人,普普通通的,本不會有什麽危險!
……
“大爺,請問您知道葉唯家怎麽走嗎?”
葉曦月出了將軍府就沒耽擱,直接按照之前葉唯告訴的地址,尋到了一個小胡同裏。
但是胡同裏住戶很雜,一間一間的,連個門牌號都沒有,本就找不到葉唯家在哪裏。
那被問路的大爺聽到“葉唯”的名字,直接愣了一下,轉瞬之後才像反應過來了似得,“你說小唯啊,他家在後麵那條弄呢,門口沒門神像的那家就是。小後生,你找小唯家作甚啊?”
葉曦月朝他拱了拱手,“我跟小唯是外麵的朋友,他托我來看看他娘,謝謝大爺之路。”
那說話的大爺聽到這話,表又跟著變了變,然後便像是發呆似得愣了一下。
“小唯他娘啊……他娘……”
他一副言又止的模樣,而且皺著眉頭,眼神也有些複雜。
不知道怎麽的,葉曦月心頭就咯噔了一聲,“大爺,小唯他娘是怎麽了嗎?”
那大爺又抬頭看了看,然後便重重歎了口氣,“小唯那孩子乖得很,一貫又對他娘很孝順,之前聽說他去外麵人家做長工了,想給他娘治病。可是……哎……”
那重重的一歎越發讓葉曦月心頭了,不安的覺瞬間在心尖彌漫。
“大爺,是小唯他娘出什麽事了嗎?小唯特意囑咐我一定要來找他娘,還說他娘之前染了風寒,一直沒好,他很擔心呢!”
“哎,苦了那孩子了。他娘……他娘前幾日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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