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夫人材魁梧,邱管家的形看上去比還瘦弱一些,連拖帶拽,卻本沒法將人拽出去。
他的眼睛盯著手裏拿著的婚書,想盡辦法想奪過來,但邱夫人早就防著他的作,怎麽都不會讓他得逞!
兩人一個搶一個躲,幾乎扭打在一起,場麵看上去格外的混。
葉致遠的臉越來越黑,拔高了聲音,“來人,把他們兩個都給我拖出去,這副樣子,何統!”
門外守著的下人聽到丞相的命令,馬上跑進來,好幾個人衝上去,拖著邱夫人就往外拽。
“冤枉啊,丞相老爺,民婦就想求你做個主啊!這個挨千刀的,早就娶了一房媳婦本沒說啊,民婦就這麽莫名其妙了妾了!這我可怎麽活啊……我這就一頭撞死算了!”
邱夫人本不肯走,著嚷著要一頭撞死,幾個人抱著,狠命地往外拽,幹脆一屁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
祁景瑞看著這出鬧劇,看著一個婦人被幾個大男人拉扯著都扯不走,不知怎麽的居然起了幾分興趣。
手中折扇“啪”的一聲打在掌心,直接就開口道,“放手,給本王把人放開!來,你有什麽冤屈盡管告訴本王,本王替你做主!”
幾個下人你看我我看你,又轉頭去看丞相,隻見葉致遠蹙著眉頭,明明心裏不痛快,不明白逍遙王為什麽非要管這個閑事,卻還是隻能點頭示意他們放手。
邱啟明還拽著邱夫人,他大力掐著的手腕,低了聲音警告,“給我胡說八道,趕給我滾回後廚,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邱夫人實在是這段時間被憋得狠了,不願妥協。
橫他一眼,非常霸氣地猛地一把將他推開,“對我不客氣,邱啟明,等這位王爺給我做了主,老娘休了你!”
當葉曦月找到,知道婚書上寫著什麽的時候,就氣得火冒三丈了。
把婚書遞給祁景瑞,邱啟明想攔,可麵前的人是逍遙王,他本就不敢攔。
他眼神不安地掃了不遠的楚韻一眼,這個眼神正巧被一直在旁邊看戲沒有做聲的葉曦月捕捉到了。
垂著眼瞼,勾諷刺地笑了笑,倒要看看一會這兩人怎麽對葉致遠解釋。
祁景瑞打開那紙張泛黃的婚書,掃了一遍,看到最後的名字直接就念了出來。
“邱啟明就是這位管家了吧,這婚書是他跟另一個楚韻的人的,楚韻你認不認識?”
他這話是對著邱夫人說的,語氣無比的自然,像是完全不知道楚韻是誰的名諱一樣。
邱夫人剛來丞相府沒多久,自然不知道楚韻就是丞相夫人的閨名,聞言便是搖頭。
“這婚書他藏得可嚴實了,民婦翻遍了屋子,才在床底下的暗格裏找到的。民婦嫁給他的時候,人說過他未曾婚配的,可現在……民婦雖然是個鄉野村婦,可也沒想過要給人做妾,還請王爺做主!”
祁景瑞拿著手裏的婚書,又看一眼著子似乎很害怕的邱啟明,冷聲道,“說吧,怎麽回事?你與這婚書上楚韻的子真的早有婚配?若已婚配,為何還要欺瞞他人?”
“楚韻,娘,那不是……”
葉楚楚下意識地出聲,抬頭去看站在側的娘親,卻被冷眼一瞪,瞬間什麽都不敢說了。
“殿下,可否將那婚書給老夫看看。”
葉致遠突然出聲,嚇得邱啟明雙膝一,要不是咬牙撐著,隻怕頓時就會倒在地。
“拿去吧。”
祁景瑞將手上的婚書直接遞給葉致遠。
葉致遠看著婚書上的名字,一模一樣的兩個字,眸驀地一沉,眸底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他拿著婚書的手猛地一下收了,力道大得指關節都泛白了,但是隻過了一瞬,他眸中的暗就漸漸退去,恢複到如之前那般。
“隻是一紙婚書,年月如此之長,何必再做計較!邱氏,如今邱啟明的夫人是你,你莫要再鬧!”
葉致遠說這話時,眸從一旁楚韻上掃過,看似溫淡,實則冷冽如刀,隻對視一眼,便如墜冰窟一般。
楚韻神未變,哪怕此時心緒煩,各種緒擔憂懼怕全都翻湧上來,麵上還是強作鎮定。
知道葉致遠就算懷疑,現在也不會當麵說出來的,他是那般好麵子之人。
隻要之後想好說辭,好好解釋一番,興許還能!
“丞相老爺,若隻是多年前的事,民婦也就不這般鬧了!可他分明還記掛著那個人,他將那人給他的絹帕藏在懷裏,上麵還繡了他們二人的名字。他天天拿著那絹帕寶貝似得日看夜看,分明心裏還有,民婦已經撞見過許多次了……”
邱夫人的一番話,將葉致遠剛強製按下去的怒火和憤恨再一次點燃了。
他眼神森冷地盯著邱啟明,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湧出來,“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讓人搜?”
“奴……奴才……老爺……”
邱啟明嚇得渾戰栗,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眼神下意識往楚韻那邊飄。
葉致遠見了,怒到了極點,“來人,給我搜,我倒要看看是什麽絹帕!”
邊上下人聽令馬上走到邱啟明邊,著他三兩下就將他懷裏藏著的那塊絹帕搜了出來。
葉致遠看到下人呈上來的那塊絹帕,質地非常的,絹麵繡著一對戲水的鴛鴦,底下是楚韻和邱啟明並的名諱。
額頭上青筋猛地一下蹦起,被戴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就算他再為了麵子忍耐,也本忍不下去了。
他臉黑得仿佛能滴出墨來,抬手猛地一掌甩在楚韻臉上,“賤人!”
這一掌他用了十十的力道,一下子就將楚韻打翻在地,臉頰紅腫,角破裂溢。
“老爺,你聽我解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老爺!”
楚韻顧不上臉頰的痛,張口就想解釋,紅著眼角,聲音哀戚,看上去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葉致遠滿腔怒火,在看到那塊絹帕的時候已經氣炸了,哪裏還會聽解釋。
他猛地一下便將人推開了,從底溢出的聲音就跟淬了冰似得,“賤人,我一會再跟你算賬!”
楚韻被猛力一推,整個人踉蹌地往後一倒,直接跌在了地上。
葉楚楚驚慌失措地衝上去扶,“娘,娘,你沒事吧?”
本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在記憶中葉致遠待楚韻一向是很好的,現在居然當著這麽多人麵這麽罵,還踢。
“爹,娘到底做了什麽,你要這樣?那婚書指不定就是假的,肯定是什麽人故意做出來陷害娘的!”
葉楚楚說著,猛地轉頭手指著葉曦月,“葉曦月,是你對不對?你今天回來就是故意報複我和我娘的,對不對?爹,這一切都是的謀,你可不能就這麽信了他們!爹,你相信我,這一切肯定是葉曦月故意設計陷害娘的,就像之前陷害我……”
“住!”
葉致遠盯著,冷冷吐出兩個字,湛湛的寒氣彌漫。
這聲音落在葉楚楚耳邊,整個人都怔住了,那種夾帶著寒意和殺氣的淩厲氣勢,震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從麵前走過,一步一步走到邱啟明麵前。
此時的邱啟明早就嚇得倒在地,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隻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
“老爺,你聽我解釋……我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致遠厲聲打斷。
“來人,把他們三個都給我拖到柴房去關起來!”
“是,老爺!”
幾個下人馬上上前拉人,楚韻垂著眸,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邱啟明一個勁地求饒,卻本沒人理會他。
葉楚楚怎麽都沒想到事會變這樣,沒想到爹爹連都要關!
“放手,放開我,爹,爹……”
哭得很可憐,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得不斷往下掉,可葉致遠卻連看都沒看一眼。
他們三個人被下人押著帶了下去,一旁終於搞清楚怎麽回事的邱夫人,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自。
怎麽都沒想到,那婚書上的另一個人竟然是夫人,不過想到之前葉曦月承諾的,也不在意邱啟明的死活了。
邱夫人撲通一聲跪在葉致遠麵前,額頭重重磕在地上,“丞相老爺,這件事民婦全憑你做主了。民婦什麽都不求,隻求邱啟明給我一封休書,拿到休書我就回鄉下去。”
葉致遠看著,臉上滿是製不住的怒氣。
若不是這個刁婦,他今日哪至於在逍遙王和蕭烈麵前出這麽的醜。
但是當著逍遙王他們的麵,這點怒氣他是怎麽都發不出來的,於是隻能擺了擺手,“你先下去,今日之事,我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是,那民婦就等丞相老爺做主了。”
邱夫人說完,又重重磕了頭,才起離開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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