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著的,是我們的孩子嗎?”我又問了他一遍。
我的眼睛,盯住他手里的藍包裹,一不。我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不了了,也轉不了方向和距離。我只能定定的看著他,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什麼。
“是。”他用力的,發出的聲音,卻很輕。
“那,他睡得好嗎?他是不是一直在睡覺?這是男孩還是孩。我們不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孩嗎?這個是,男孩還是孩子?”
我一口氣,問了他好多的問題。
“可兒。”他喊我的名字,聲音是那麼的沉痛。
我抬頭看他:“給我,看看我們的孩子啊。”
藍的包裹,裹住的是我們的孩子,是我跟安清澤的孩子。他那麼那麼的小,好像是一個可的團子。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覺,我已經覺不到自己是站著了。
“可兒,你不要這樣,孩子已經……”
他說不下去了。
我搖頭,拼命搖頭:“你不要再說了,先把孩子給我吧,我都快要出月子了,我已經很好了,你讓我看看孩子,我的孩子啊!”
我撲過去,跟安清澤搶那個小包裹,可是安清澤就是不給我。
“安清澤!”我對著他尖。有些緒,已經到了嗓子眼兒里了,我不確定我還能夠忍耐多久,我的緒已經快要發了。
安清澤看著我,眼神漸漸灰暗起來,然后他松開手,我抱過孩子,拉開一點點包裹。孩子的閉著眼睛,整個人兒,小的可憐,臉上有些皺褶。整張小臉青白的,這是一種多麼詭異的彩。
“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我問安清澤。
安清澤抿,臉上的表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
“孩兒。”
我笑了笑,覺自己臉上的,似乎一瞬間不再僵了。
“是孩子啊,那多好,月牙兒和小墨,有一個小妹妹了呢。”
我低頭,在孩子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是不是冷了,全都好冰。”
我心疼的在的臉頰上,鼻尖,下,都吻了吻。
都是,冰涼的。
“可兒,孩子已經去了,你讓走吧。”安清澤痛苦的說道。
我回頭茫然的看著他:“你說什麼呢?孩子去哪里了?”
“可兒,別這樣,我們還有一個兒子,他還活著。”
“你騙人,我有兩個孩子的,我明明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的,我有兩個孩子,一個男孩子一個孩子。你為什麼說,還有一個。”
安清澤過來拉我,主治醫生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們后面站著的護士們,開始扯我的手臂。
安太太,你放手。
安太太,請你節哀順變,我們要把孩子先拿走了。
安太太,孩子已經去了。
“放開我!”
我憤怒的沖著他們,沖著所有我能夠看到的人怒吼。為什麼,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帶走我的孩子呢?
當年,我懷著齊墨,齊慕跟林安就帶走了我的孩子。
現在,安清澤,同樣也要帶走我的孩子。
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
每一個人,都不是真的我。
每一個人,都要來傷害我。
“可兒,你放手,讓他們理孩子。孩子已經走了,你讓安安靜靜的走吧。”安清澤痛苦至極的說道。
“你放開我,放開我的孩子。你是不是因為,懷疑是齊慕的孩子,所以你就害死了,對不對?”我兇狠的瞪著安清澤。
安清澤眼底的失和痛苦,盡收我的目里,只是此時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我無法面對,我無法抗拒,我沒有任何多余的力,再去顧及安清澤的和痛苦了。
“可兒,你真的覺得,我是這樣的嗎?”
他問我,我知道我傷害了他,我咬了自己的,不再說話,我如果說出來的,必然是傷害他的話。
我一直較著勁兒,不記得是哪個時刻,孩子還是被帶走了,我所有的記憶,仿佛都停在了看見的最后一眼上,我想起了月牙兒的小時候。
為什麼,一定要如此的懲罰我。
我小心翼翼的保護的珍貴的寶,為什麼一定要奪走?
醒過來的之后,安清澤一直的抓著我的手。
我冷笑:“親子鑒定做了嗎?是不是你的孩子呢?”
“沒有,我相信你,別說這些,好不好?求你。”
我瞪著他:“你求我?我還要求你呢。如果不是我們吵架,孩子怎麼會早產?我恨你安清澤,就是因為你,是你先不信任孩子的,所以才不想來我們的邊,跟我們一起生活。一定是因為孩子知道,自己的爸爸都不認,懷疑的份,懷疑是個野種,所以才會……”
我惡毒的,口不擇言的對著安清澤發泄我的緒,我的痛苦,我的憤恨,我的不甘心,我的悲傷。
我知道他同樣的痛苦,同樣的不甘心,同樣的悲傷。可是我顧不了許多了,此時此刻,我只能也只想顧著我自己。
我知道自己自私,但是那又怎麼樣?我真的不了了。
“你何苦說這樣的話?”
“那你還想要我說什麼樣的話?”
“好,你說的都對。”
他起要走,我咬住,著自己不示弱,不說出任何一句,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門關上,我閉上眼睛,隔了兩分鐘,門又打開。
我睜開眼睛,不是安清澤,是杰明。
“他們說,我媽媽是不會醒了。”
杰明對我說。
我的眼淚終于落下來。在新生兒監護病房沒有落下,剛剛跟安清澤吵架的時候沒有落下,現在,卻輕而易舉的落下來了。
我抱著杰明,泣。
“我也失去了重要的人,我失去了自己的兒。”
這一刻,我知道只有杰明是能夠理解我的。因為,我們都失去了重要的人。我們的心,是一樣的沉痛的。雖然他只是個孩子,但是這一刻,我仍舊覺得,全世界仿佛都在稀釋,變淡背景,全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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