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睜眼,搖搖頭,心卻作痛。我該是傷了他的心了,再無回頭的可能了。他說過,他會娶了李文婷的,他也不再針對樂創了,我們的風雨飄搖的,結束了。如果他不再固執,就是放手意思吧。此去經年,我們再也沒有歸期了。
我輕輕嘆口氣,吐掉花瓣,滿卻不自控的留下了馨香。殘忍的,令人難忘的馨香,因了它的好,而難以被人割舍,而因此帶來了更加巨大的別樣的痛苦。
這就是我想要的,所以也好啊。
回的時候,才發現安清澤早已經站在我后面,定定的看著我,那種沉默寧靜的樣子,讓我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已經多久了。他手里拿著一個紙杯的咖啡,應該是在車站里面的小賣部隨手買的那種。
我走過去,盯著他手里的咖啡,手,卻被一掌拍下來。
“懷孕了還敢喝咖啡?”
我撅,這才想起來,確實不應該。
再抬頭,問他:“你來多久了?”
安清澤將手里的車票遞過來,然后空出手,兩只手掌抱住咖啡杯子喝一口,眼神轉移。
“沒多久。”
“那怎麼不喊我?”
“時間還早,又不急,你想看什麼,就再看看好了。”
我聽著總覺得不舒服,便沒話找話一般補充道:“我也沒看什麼,就是在發呆。”
“哦,可能孕婦都容易發呆。”
“……”
上車的時候,倒是不,雖然人很多,但幾乎都是按順序排著隊上車,我走的從容,仍小心下意識的護著肚子。
原本不會太矯,但或許是懷孕的緣故,總覺得車廂里很悶,反胃的覺,比起前兩天重了不。我反復起,去廁所干嘔。來來回回好幾趟,安清澤一直跟在我后。我彎腰干嘔,他便手勾住我的腰,好像怕我一個不小心把自己都嘔下去。我起,他暗地里手掌用力,又十分準確小心的挑選了下力點,不到我的肚子,卻使得我省力,將我托起來。
回到位置上,對面是一對夫妻的樣子,人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跟我差不多。但保養的不大好,皮糙干裂。
看著我笑笑,友好的說:“你老公真心,看我家的,就心的很。那時候我懷孕,他可是屁都不知道,只會大呼小的使喚我。”
我抿笑,懷孕這種事,總是瞞不過經歷過的人啊。
抬眼看安清澤,他面上淡淡的,沒什麼表,他的雙膝微微曲著,靠向我的,用上力,便撐著我的膝蓋,能夠靠在他上。他的手,抓住我的一只手,一路上都沒放開過。我心里涌上一層暖意,烘的我臉頰發燙。
當初懷著齊墨的時候,我經歷了人生最絕的所有一切的事。而如今,安清澤在我邊,我終于會到了,那種肚子里懷著自己親的小寶寶,本該有的安心的喜悅和期待。
我悄悄在他的掌心用力,劃了劃他的掌心。安清澤抬眼看我,我勾著角,流氓一般笑他。安清澤似乎也有些高興,微微靠近我一些,攬我的肩膀,他的外套上,有淡淡的牛的清香。那是臨走的時候,我喝牛,被他一拉,嗆了一口,正好噴在他的外套上,留下來的香甜的氣味。自從懷孕之后,他每天著我喝牛,各種不能吃的,不能做的事,他一一列舉的比我還多。
我忍不住想到,他仍舊不能確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卻對我這麼的好。好像我肚子里的孩子,即使不是他的,他仍舊我接我,一般的,無怨無悔。他,對齊墨就是這樣,一如既往的好。并不計較。我如此想著,就有些心酸了。當初齊慕懷疑我的時候,就是完全不同的方式。他恨我,便傷害我,哪怕他自己也不好。而安清澤跟他,真的不一樣。如此好的人,溫的人,為何我的心,卻偏偏被那個占著挪不開地方了呢?我忽然很恨自己,覺得自己沒用又可笑。
南平真的很遠,幾個小時后,大家都有些無聊。車廂里,有一種機的,不可消除的轟鳴聲,人待得久了,也就習慣了。耳朵里,一直嗡鳴不停。
對面的人,輕輕哼著我沒有聽過的旋律,似乎是很老的歌,有些名族曲調的覺。我靠在安清澤的肩膀上,眼睛發酸,昏昏沉沉的想睡覺。自從懷孕,就開始犯困的厲害。對面的人,哼著的歌,雖然我沒聽過,但仍然覺到其中的不和諧,多半是走調的。
我抬眼看,微微瞇著眼睛哼歌,不知道是不在意自己跑調,還是本不知道自己走調了,自顧自的淺淺的滿足的笑著。我干脆閉上眼睛,就算是跑調的,也很好聽。聲音里的平淡和安然,樸實和直白的缺乏芒的覺,讓我忽然很安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真的睡著了。
直到安清澤推我說,要下車了,我才昏沉沉的醒過來。
“天,我都睡著了。”我自己角,好在沒有流口水。
對面的人站起要離開,還不忘笑著打趣我說:“沒有口水,有的話,也被你老公掉了。”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安清澤,他低頭,送我一個溫的笑容。
下車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急迫,所以車廂里擁了起來。
我有些擔心的護住自己的肚子,害怕寶寶被撞到。安清澤直接扯我向后,拉到他的口,然后干脆拉我坐下來。
“等會兒再下去,不要急。”他對我說。
我點頭,為了孩子,還是小心的好。
下車之后,安清澤門路的帶著我打車,然后下車,到了只有三車可以走的小路,然后路更加凌泥濘,三車也走不了了。我們下車,走路過去。安清澤一路抓住我的手,走的很慢。
我都實在忍不住,好笑的說:“沒必要走這麼慢吧,這也太夸張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