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說的好像孩子就不是人了一樣。”我撇他一眼。
白岸笑笑:“我臉盲總行了吧,你說你現在當了老師,怎麼正義這麼棚。”
我搖搖頭,懶得跟他貧抬杠。還跟小時候一樣,沒事找事的啰里啰唆的,也不知道魏小甜會不會嫌棄他。
白岸就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事一樣,微微撇道:“你就是沒有欣賞的眼,我家小甜就說了,我這樣特別幽默有趣,比起一些整天板著個臉,一本正經的男人,好多了。”
我一副嫌棄的作嘔狀道:“你還好意思說啊,也就是小甜覺得你這樣好了,我都快吐了。”
“哦,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林夏,前兩天參加訪談節目你看了嗎?”白岸問我。
“嗯,看了,因為是魏思言的媽媽,所以特意看了會兒。還真是我的校友,跟我和安清澤,一個學校的。不過因為過去是在研究生之后深造進修去的,跟我們本科可不一樣,所以那會兒不認得。”
白岸點頭:“嗯,老公魏謙,就留在你們那個學校,是教授。”
我想到什麼,有些驚異的說道:“對了,還說,這一生曾經非常過一個人,葉言,所以給孩子的名字,魏思言。這樣的話,老公竟然都不介意啊。”
白岸聳肩道:“死了的人,有什麼好嫉妒的。反正也爭不過死人,所以啊最好的方法,就是徹底別去想了。”
我愣了一下,看向他:“那小甜之前的那個阿湯,你也不介意?”
白岸呼出一口氣:“說一點不介意肯定是假的,可是人活著,怎麼可能真的一輩子只過一個人呢?又不是小孩子了。從前,我還喜歡米思思呢,小甜也不可能一點不介意啊。只是,我們都是經歷過痛苦的人,所以知道好好的珍惜現在的生活,比什麼都重要。”
我沉默了,白岸跟魏小甜,很平靜的道理說出來,比起我們這麼多年的折騰,竟然的多。我無比慨,羨慕他們的安好和從容。
“其實,你是不是后悔了?”白岸問我。
我忽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卻不知道如何作答。
“當初,如果我不告訴你,你們秦氏破產的真相,可能你就不會是要找齊家報仇了。”白岸嘆口氣。
我笑了笑,搖頭:“沒有,我是謝你告訴了我的。再說,真相就擺在那里,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知道了嗎?”
白岸也噤聲了。一切都是命運,當年是,現在也是。再有,我們誰都不可能回到過去,重新選擇一次。
說著,孩子們就出來,先是杰明,然后月牙兒跟齊墨也出來了。各自打過招呼,回家。
晚飯后,我等著安清澤回來,等著等著,靠在窗臺上犯困。
肩膀上有被子蓋上來,我睜眼,安清澤一臉的疲憊,但眼神卻很溫。見我醒了,有些憾的說:“想讓你再睡一會的。”
我個懶腰:“沒事,本來就是在等你。”
“傻瓜,等我做什麼,不直接睡了,都這麼晚了。”
月如水,他的目也溫如水。
“我擔心你。”
“哎,沒事。”
“清澤,如果有什麼,跟我說說,好嗎?”
“我……”
“如果什麼都沒了,就沒了好了。沒有樂創,我們也還能活著。”我說。
想了這麼多天了,我倒是想清楚了一些。與其整天提心吊膽的,想著有可能會失去什麼,是不是真的要一敗涂地了。還不如干脆,把所有一切都想到最壞去。沒有便沒了吧,反正我們現在的生活也已經很好了。
安清澤搖頭嘆氣:“我以為我可以放下的很快,可是現在看來,我是真的想不開了。我不想你們,跟著我吃苦。”
我笑著搖頭:“不會吃苦的,所謂的吃苦是什麼?只不過是沒有現在有錢罷了,可是其實,我們又不會吃不飽飯。我們習慣了的東西,并不代表都是生活的必需品啊。”
其實有時候,我們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脆弱,我們并不是什麼都不可以失去的。
安清澤沉默了很久,溫的抱住我,他手環住我整個,然后借力靠在窗沿上。
“你怎麼這麼好?”
“哼,我一向很好。”我心不錯。
“我想,我會更加舍不得你啊。”
“我不會走的。”
他的不安,這麼的濃郁,好像無論我怎麼做,都不能消除一樣。
“哦。”
他只是要回答我,卻并不是真的相信,我是不會走的。
“安清澤,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你對我有些信心,好不好?我不會走的。”我說。
“好。”
“你答應的我這麼快,哪里像是信任了我?”
“可兒,我信不信任不重要的,我不會放開你的。就算你真的要走,我也不會放開你的。”
“……”
“我說過的,如果沒有你,我會死的。”
“……別總是說死不死的好不好?“我皺眉,不喜歡他沉重的字眼。
“可我說的實話。“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我忍不住了一聲,我覺到他里和呼吸里的。
“別,今天別,好不好?”
“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只是我們之間還有些問題,所以,暫時不要。”
“好。“他抱住我,吻我的耳垂,吻我的脖子,吻我的頭發。但,再沒有其他。
他在失吧。
“你生氣了?”
“沒有。”
“哦。”
“我不會放開你的。”
他又說了一次,有淚水,嗒嗒的落下來,在我的脖子里,流到我睡里,流進后背上。于是,粘之,滾燙而充滿了罪惡。
對不起,很難說出口,因為不止一個對不起,可以緩解。
我閉上眼睛,聽他一遍遍的念叨,像是一個束縛的詛咒。
我不會放開你。
我不會放開你。
我不會放開你。
慢慢的,我眼眶潤了。
第二天起來,安清澤已經不在,昨晚上,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平靜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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