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我們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說這話,不知道是說給齊慕聽的,還是說給我自己聽的。齊慕已經沒有反應,沒有意識,而我,不會因為自己說的任何一句話,而獲得解。
“你們哪里也不能去!”卓瑪尖起來。
我抬頭去看,卓瑪臉上是一種非常矛盾和驚悚的表。
“你們不準去醫院,他不能活著,他得去死才對啊。啊湯都死了,他憑什麼活著,憑什麼?你不能夠幸福,你不能夠跟別人在一起。你不是說,你阿湯的嗎?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我快不了的對著大喊:“你夠了,我不是巍小甜,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別再在這里發瘋了,好不好?巍小甜在家里,你要找就找,跟我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傷害齊慕!”
我真的是快要崩潰了,齊慕躺在那里,流如注,我驚慌害怕懂啊了極點,現在,別人的事,關我什麼事,我還得齊慕躺在那里,一點意識都沒有!都是我害的,別的,還重要嗎?
卓瑪被我吼的愣了愣,然后瞪大了眼睛,朝我走過來,一遍遍的搖頭,一遍遍的神經質的反復絮絮叨叨:“你騙我,你想讓我走,你想讓我以為,你不是巍小甜。呵呵,我知道你就是巍小甜,你就是化了灰,我都認得清楚!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走,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逃走了就沒事了嗎?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逃走了,你憑什麼自己一個人逃之夭夭的,把所有的痛苦,都留在這里。”
卓瑪一邊說著,一邊固執的瞪著我,手里抓著刀子就要走過來。我看了看地上的齊慕,抱住他的,再放開,然后四張,拿起一塊手掌大小的石塊,張的盯著走過來的卓瑪。
如果卓瑪不手,那我就不會手,如果非要我,我必須保護齊慕,我別無選擇。
我張的盯著卓瑪,我祈禱不要過來,我祈禱著會放過我,可是還是一步一步的靠近我和齊慕。的刀子高高舉起來,我知道我沒有辦法逃避了,我無躲藏。我站起,有些晃,但這并不影響我,舉起手里的石塊,對準了卓瑪的腦袋就砸過去。
“啊!”
卓瑪驚呼,然后摔在地上,趴在那里,好像覺不到疼痛。而的頭上,明明就在流著,可是好像本就毫無知覺。只是上的客觀傷口,使得不再能夠自由的彈。趴在那里,眼神卻仍舊冒著狠的毒,看著我,里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應該是藏語。
我驚恐的瞪著自己手里的石塊,都是跡,我的手上,滿是跡,不知道是齊慕的還是卓瑪的。抖,已經遍布了我的全,我無法克制自己的惡寒,自己靈魂里的作嘔。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麻木的扔掉石塊,看向齊慕。
齊慕說他恨我,開始恨我了,其實,沒有人比我更加恨我自己。我明明這麼的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而我的理由,就是我不能傷害安清澤。我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拖著齊慕到了酒店,待在醫院的急救室門口,片段的記憶里,安清澤復雜和心痛的面孔,支離破碎的撞擊著我最后的抵抗。
“他不會死。”安清澤拉住我的手。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推開他的手,可是現在,我忽然很抗拒他的懷抱,至是現在,齊慕還在里頭,生死不明的時候,我不能夠,用安清澤溫暖,來緩解我心里的難和痛苦。于是,我還是推開了他的手,我抬頭要解釋,卻看見安清澤蒼白失落的面孔,一時無言。
米思思,秦玦 ,巍小甜,也都在醫院里,卓瑪也被帶進了搶救室。沒有人問我發生了什麼,那個景象,似乎誰都能夠看得出發生了什麼。卓瑪的家人,之前跟瘋了似地,要過來撕碎了我。我麻木的看著一切,看著安清澤和秦玦擋在前面,白岸抱著巍小甜,一切都像是幻影。
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我很后悔來到了藏區,我或許真的是個不祥的人,將災難帶到了這片原本好寧靜的的土地。
而齊慕,才是最不應該來的人。
我恨自己,什麼都不能給他,卻偏偏占有了他的。
我恨自己,明明早就決定永不相見,在真正見面的時候,卻沒辦法克制自己心的喜悅和。我就是這麼險自私,又總是自以為是,口是心非的人。口中說著的不在意,到最后,都是深深的放不下。如果不是因為我,齊慕就不會來,明明我都是這樣的人了,他卻還是帶著我們的四葉草吊墜。到了今時今日,他甚至不知道,當年我給他四葉草吊墜,是因為我跟安清澤在大學里的時候,經常做四葉草標本玩。
齊慕他不知道,他留在心里最好的回憶,曾經全部都是我心編造的欺騙。是我先招惹了他,是我選擇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他。都是我做的,跟我遇見之后,從未見到他快樂過。即便如此,他為什麼還是要來?為什麼明明知道我是這樣殘忍的人,為什麼,還要靠近我?
我寧愿他對我狠心,寧愿他不要理睬我,寧愿他對我更加的冷漠不公平一些。可是他不這麼做,他如今放下了所有的尊嚴,他在我的面前,輸的干干凈凈。這樣的他,讓我幾乎無法面對對他殘忍的我自己。
齊慕的好,齊慕的深,齊慕的一句永久不可能忘記,是我本就逃不了的陷進和折磨。
“不是你的錯,卓瑪,神不正常,你這樣,頂多只是正當防衛。”米思思過來對我說。
拉我的手,我抬頭看,心底的疼痛,卻沒有毫的減。
“我不是為了這個。”我說道。
米思思看了一眼安清澤,我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漫長我開始以為,恐怕余生我都將要在這扇門的外面,等待著齊慕的影了。而這樣,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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