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我沒去別墅,也沒去陸家,自己一個人跑去了游樂園。
小時候聽人說,難過的時候,就去孩子多的地方,那里有歡笑,有純真,也許走一圈,心就不一樣了。
說真,長這麼大,我還沒來過游樂園呢!!
二十幾歲的人,第一次踏足這種地方,我有些促狹,站在天下,發呆了半天。
越看,心里越是難,如果孩子沒有流掉,以后是不是也這樣活潑可。
我和陸澤笙都算長得不錯,孩子以后也一定會很可吧!
“呵,對著天發呆?”嚴宮希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我邊,側眸看著我,鄙視道,“在懷春呢?”
看了他一眼,我沒說話了,繼續抬眸看旋轉的天。
“嚴宮希,你坐過這個麼?”我抬手,指著天問道。
“做?”他笑得一臉邪惡道,“我只對人興趣,這種龐大的東西,沒覺!”
我:“......”
真是非正常人類。
我癟,不開口了,這人就是吃過了,腦子進豆腐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應該去醫院了,既然陸澤笙沒死,我好歹在一旁看著,倒不是說照顧他。
不過走個形式而已,夫妻嘛!偶爾做做樣子。
轉朝游樂園外走,手腕被猛然拉住,我回頭,見嚴宮希拽著我,擰眉道,“你干嘛?”
“走!”他拉著我,帶著我朝售票出走去。
見他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鈔票,遞給售票員道,“兩張!”
售票員是個小姑娘,瞧著他,微微愣了愣,一張小臉紅了起來,低頭拿了兩張票給他。
聲音道,“你的票!”
嚴宮希拿過票,直接朝著那小姑娘道,“不用找錢了!”
說著,拉著我上了天。
這人.......
我有些后知后覺,等坐上天才微微回神,有些張。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害怕去一些東西,尤其是能心底的東西。
死死拽著座位上的鋼管,我咬著,面無表的看著外面的風景。
說實在的,我本沒有瞧見外面的風景是什麼樣的,眼前一切的都是茫然的。
“覺怎麼樣?和想象中差別大麼?”耳邊傳來嚴宮希心不錯的聲音。
我抿,咽了咽嗓子,開口道,“還好!”
額頭一暖,我轉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子,他的掌心正替我著額頭的汗漬。
蹙眉道,“你恐高?”
我沒開口,淡淡移開目,瞧著他將我握在手心的大手。
“嚴,請松手!”
他擰眉,薄抿著,低沉著聲音道,“既然恐高,為什麼不說?林韻,你是豬?”
我:“麻煩松手!”
人在脆弱的時候,容易對邊任何人產生依賴,這種依賴會形一種習慣,然后一直回。
我不喜歡這種依賴。
我是恐高,可不代表,我要將這種弱點暴給別人。
他沒有松手,反而將手拉得跟了,將我帶進懷里,天越來越高。
我抿看著外面,心里開始很空。
“放輕松,將你腦子里所有的不好的記憶都丟開,只要認真的看著外面,外面是萬家燈火,在這里,你能看到葉城的所有繁華。”
他出聲,聲音低沉,也很。
我咽了咽嚨,吸了口氣,微微閉了閉眼睛,隨后睜開眼睛,看著外面的風景。
恩!很,葉城雖然不是首都,但這片土地是所有文化信息人流的匯聚點。
僅僅十年的世界,這里從一個三線小城市,越居全國一線城市。
一座發展太迅速的城市,利出能看得清晰,弊端就存在著越驚心。
匆匆忙忙的傷口,來不及舐就被著繼續前進,久而久之,這里的人變得麻木。
商人要利,文人要名,沒有人愿意放慢腳步,自己聽聽自己心里的聲音。
“嚴宮希,我為什麼能從你手里活著回來?”瞧著外面的風景,我瞇了瞇眼睛,淡然開口。
他頓了頓子,大概覺得我這問題,有些突然了,“大概你特別!”
特別?
呵呵!
我笑,不多說了。
是特別的。
心里住著未亡人,終有一天,我在心里忍疼挖了一個坑,將那人埋了,修建墳墓。
時間久了,就不知道墳墓里埋的人是誰了。
“林韻,陸澤笙對于你真的那麼難割舍麼?”天已經轉到最高點,他出聲,目落在我臉上。
我側目看向他,隨后繼續看向外面,的確,在這里,能很清晰的看見葉城最最繁華的地方。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割舍的,白發人送黑發人還能熬過去,何況,對于我,陸澤笙只是一個男人。”
我聲音很輕,目瞧著外面的風景,倒是沒有那麼張了。
不由想笑,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死亡不能承,別的都能接。
天開始慢慢下落,速度很慢,我放輕松了很多,將手從他手心里了出來,開口道,“謝謝!”
他蹙眉,顯然是不高興,“謝什麼?輕飄飄一句謝謝,除了耳朵能聽見之外,還能做什麼?”
知道他是故意找茬,我沒繼續開口了。
下了天,剛才那位售票的孩迎了上來,將手中的人民幣的遞給嚴宮希,怯生生道,“這是找你的零錢,我們這里不能隨便收客人的小費,先生,謝謝你的好意!”
我瞧了那孩一眼,不由淺淺的笑了笑,嚴宮希那張臉,果然是妖孽。
對于小姑娘的,嚴宮希的反應就有些不悅,還帶了幾分怒意,他擰眉,看著那孩。
挑眉,冷聲道,“滾一邊去!”
按照他這格,說出這些不耳的話,算是正常的。
但那姑娘對他是一見傾心,難免會因為他的一句不善的話,傷了自尊,何況,人家姑娘也沒說什麼。
瞧了嚴宮希一眼,我撇,手將那姑娘手中的紙票接過,淺淺一笑道,“謝謝!”
頓了頓,看著那孩蒼白的臉,我忍不住多加了一句話道,“他這人就這格,沒長大,你不用在意,不好意思!”
說完,我拉著冷冰冰的嚴宮希朝游樂園的另一邊走。
走了一截,嚴宮希拽著我停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一個陌生人你干嘛對人家說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