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希自己是在做夢。

一覺醒來回到七歲的某個清晨，父母沒有死，祁莫寒也沒有出現。

“看著我。”

而現實里。

這個又又恨的男人掐著的下，強迫與他的視線重疊，狠狠仰頭撞上他的額頭，撞的自己頭昏腦脹的摔在枕頭上，他卻沒什麼損傷。

吸了吸鼻子，不再去管他，自顧自的閉上眼睛裝睡。

男人并不理會，單手將提起來拉出臥室：“起來吃東西。”

被拽著到餐廳坐下，看著他為烹飪味佳肴。

曾經，這一幕何其溫馨。

“老大，我已經人把港口機場和告訴都封鎖了，現在要……”青空剛掛斷電話就來找祁莫寒，然而，他率先看到的卻是顧明。

話瞬間頓住。

顧明轉過頭看向他，面無表。

沒有忘記之前青空在墓地里跟說的話。

從今往后，他們不再是朋友。

“嗯，封著吧。”

“那我就先回自己房間去了。”青空話落匆匆跑走，有些不著頭腦。

原來明沒跑啊，那老大那麼著急是干什麼？

顧明：“你以為我跑了？”

“不是很正常？”

“我懷著孕怎麼跑？能幫我的人都被你殺了，還有誰能幫我跑？你也真是搞笑。”

男人沒回，直到把菜端到面前，盤子放下后發出脆響，他才騰出手狠狠掐住的脖子，那雙眸里再沒對的寵溺，一字一頓道：“你再敢背叛，我說過的話一樣不的都會做到。”

窒息的難，卻不服輸的瞪著。

“甚至可以殺了鐘南和舒心。”

顧明的大腦“轟——”的一下就炸開了，眼淚不知怎的就不聽話的流下來。

他冷冷著哭泣的模樣，沒有毫憐憫與疼惜。強迫吃下東西后，又便人關在房間，自己去了書房。

天已黑。

顧明睡不著，躺在床上著窗外的月亮出神。

略有些起了拉了下門才想起，自己是被關在這里的，門應該鎖了才是，可手已經往門把上按，“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順著線下樓，倒了一杯水后重新回臥室。

路過書房時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門并沒有關，祁莫寒正躺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他上蓋著一件茸茸的黑毯子。

他的可真長啊，若是換做的話那毯子早能包裹起來了，可在他上蓋著卻還著，大部分都在外頭。

不自的朝著他走去，著燈下他的睡，眼神癡迷。

然而。

著著，的眼里翻滾起殺意，想也不想的到他面前，手就要掐住他的脖子。祁莫寒突然睜開眼睛，單手擒住手腕，顧明驚呼一聲。

他松了手也隨之摔在地上。

“沒腦子。”

“肚子……”咬著抱著小腹，眼里有淚花。

“這種程度不至于流產。”

祁莫寒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知不覺中扼殺了心中的什麼，顧明死死的盯著他，委屈的喊道：“我是真的在疼。”

男人忍住心頭關切的想法置之不理。

疼痛的覺越來越強烈，顧明朝著間看下去，鮮浸了的底，孕婦上到都是。

突然不想喚他了，要不然就這樣讓流產吧，從此不能再生育就更好了，他就沒有讓生下孩子再走的理由了！

這念頭一出，顧明就知道自己瘋了。

肚子里的可是自己的孩子。

為一個母親，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祁莫寒，我錯了……”

聽到這話的男人將視線轉向，書房里燈昏暗，他離有些距離，視線又落在小臉上，本看不到是不是流。

“救救孩子吧，哪怕是我想用TA換自由，那也是你的孩子，不要再殺了TA好不好？”

男人皺眉，朝下看去。

這才起了將抱起來：“傻子，為什麼不說？”

“你不信我會疼。”靠在他膛里，聲音越來越虛弱，“你從來就都不信我的……”

他信又如何？

不還是要走？

不還是要跟別人的“男人”私奔，甚至同意為他剩下孩子而獲得離開？他信又能怎樣，等著被背叛？

祁莫寒的臉冷沉著，板得嚴肅。

顧明了還想說什麼，卻發覺自己沒力氣再發音。

“恨你……”

囫圇吐出的音，幽幽的并不重，他卻聽見了，輕輕的像是對他的控訴似得。

……

祁莫寒的醫療團隊忙了一個晚上終是把孩子抱住了。

說來奇怪。

夫人險些流產這種事，爺本該對他們大發雷霆的，怎麼現在如此安靜？最終，最年長，也是副科經驗最富的何主任上前：“二爺，這發生什麼事了，能不能跟我說下，我好做下防范。”

“剩下的人都出去。”

“是，二爺。”

祁莫寒將事單獨說給了何主任聽。

何主任嘆了口氣：“我就說您今天怎麼沉得住氣，原來是這樣，其實您的想法沒錯，如果換了一般人，不定會有事，但是夫人的非常虛弱，而且最近也不好好吃飯，質差的不行，再加上小時候還生過病過涼……您這麼一推，沒流產已經是萬幸了。”

原來。

這麼脆弱。

祁莫寒著病床上的人，心口有的疼痛。

“二爺，您也不用過分自責，夫人到底能不能生下這個孩子，如果流了能不能再生孩子，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我要聽你們有把握。”

“我們說了，您又能相信多？”

何主任與張主任在意大利時就是有名的華醫，就連祁莫寒和安德森的父親見到都以禮相待，跟祁莫寒說話自然不像其他人那邊阿諛奉承。

聽慣了哄騙人的話，對于這種直白的，祁莫寒反而更加喜歡，他輕笑了聲：“你先回吧，我在這里守著就夠了。”

“好的，二爺，不過有件事還是得提醒您，夫人的非常虛弱，能不能接儀的刺激很難說是，所以暫時不能做全面檢查。”

見祁莫寒頷首，何主任離開房間。

病床上的小人緩緩睜開眼睛，其實早就醒了，只是沒出聲。

“都聽見了？”

“嗯。”聲音干的回答眼睛還是紅的，“如果保不住現在的孩子，我以后就不能生育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