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惱怒”, 直接把陸征從房間推出去并且不允許他踏出次臥。
倚在門上,用手扇自己臉上的紅暈。
有點丟人。
幾秒后,陸征站在門口, 和隔著一扇門,曲起手指敲敲的門,隔著門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進?”
許知恩用手背蓋住臉:“下輩子吧。”
陸征在門口輕笑, 年音清朗又溫,帶著縱容:“哦~那早點睡。”
許知恩靠在門上聽他走去次臥的腳步聲, 但幾秒后戛然而止。
靜謐的房間里, 許知恩發熱的耳朵靠在門上, 聽到陸征說:“晚安啊, 朋友。”
的手機響了一聲。
陸征又說:“今夜做個好夢。”
許知恩手機又響了一聲。
大抵是聽使人心虛, 許知恩在聽他的說話聲時還能聽到如戰鼓擂的心跳聲,了有些干裂的, 手捂住心臟。
然后從兜里拿出手機,在服上掉手心里熱的汗, 吞了下口水,比當初查高考績還張。
微信上有兩條陸征發來的信息, 把聽筒捂在耳朵上, 那清朗又溫的年音通過聽筒傳出來,夾雜著電流的聲音。
他說:“晚安啊, 朋友。”
又說:“今夜做個好夢。”
朋友。
這個詞好像有魔力一般。
陸征這個稱呼和別人喊就是不一樣。
許知恩仰起頭換了好幾次呼吸,強行著自己冷靜下來。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 怎麼還能被一個頭小子給到?
但的耳朵紅得快要掉下來,抬手了好幾下都沒能把溫度降下來。
明明那語音讓人聽得面紅耳赤,偏偏還放開聽了一次又一次。
可在幾分鐘后,只高冷地回復陸征:【。】
表示收到。
陸征沒再回復。
之后許知恩就去衛生間卸妝洗澡, 回到主臥,在回主臥時像是小一樣悄悄地瞟了一眼又一眼。
這人,這麼乖嗎?
不讓出來就真的不出來?
不洗漱?不上廁所?
許知恩盯著次臥的門,快要把它盯穿。
幾分鐘后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
求求了,許知恩,穩重點。
但腦立馬出現一個聲音:好難啊。
的本能和理智在此刻無法很好地融洽。
哪怕許知恩把面放在冰箱里冷藏過,敷了臉,最后洗臉時,兩腮上像打了號最重的腮紅。
小草莓和小新已經進夢鄉,夜深人靜,許知恩進了房間。
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白的天花板上忽然浮現出陸征的臉,尤其是他剛剛說話的模樣。
許知恩手捻了捻耳朵,閉上眼睛深呼吸。
良久,踢翻,睡不著。
房間里飄散著玫瑰香,香味濃郁到許知恩想打噴嚏。
奇怪。
明明花是一種俗氣的東西,但一眼看去還是覺得驚艷。
這大抵就像人的貌,看久了會覺得一般,但初見時第一眼會到心。
許知恩的床頭燈亮著,剛好能映照到滿地的玫瑰。
這一晚上,臉上的熱度就沒下去過。
陸征為什麼要在深夜做這種事?
現在真的很難睡著!
凌晨兩點,許知恩把滿地的玫瑰拍下來,直接發給喬依,也不管是新婚之夜。
本以為喬依不會回,結果兩秒后發來一個問號。
許知恩在輸框里打——我他媽覺自己要著了
還沒打完,喬依的消息彈出來。
【依人:好俗。】
許知恩:???
立刻刪掉會話框里的字。
【知恩-:一朵太俗,這麼多是驚艷好嘛?!】
【依人:你沒收到過?】
【知恩-:沒一次收到這麼多。】
【依人:……so?我要聽最新進展。】
許知恩給發了個紅包,上邊寫著:【so……我談啦!】
【依人:!】
【依人:!!!】
【依人:!!!!!!!!!!!!】
喬依驚訝地發了一連串嘆號,還未等許知恩再輸點別的,喬依的視頻電話已經彈了過來。
許知恩清了清嗓子才接起來,鏡頭正對滿地的玫瑰。
喬依:“?”
“怎麼回事兒啊?”喬依已經換了睡,長發散落下來,坐在沙發上盤問:“誰先告白的?”
許知恩挑眉:“當然是他。”
“哦?”喬依嘖了聲:“許知恩你魅力不減啊。”
又來了又來了。
明明就是先說的,陸征喜歡自己。
結果現在又開始怪氣。
“老牛吃草。”喬依朝豎了個大拇指:“行還是你行。”
許知恩:“???”
“說話要憑良心。”許知恩著自己的下,又自己的臉:“就憑我這張富有膠原蛋白的臉,走出去大家肯定覺得我比他小。”
“屁。”喬依不留余地懟:“大三,抱金磚,沒關系,沒人會說你什麼。”
許知恩:“差三歲也算事兒?”
喬依:“當然不算。”
“不過……”許知恩著耳朵,“他好會啊。”
喬依挑眉:“仔細說說?”
“他準備這些東西,說得那些話……”許知恩頓住,話鋒一轉:“我覺得他不是第一次談。”
喬依翻了個白眼,“這年代,找個23歲的丨男的幾率堪稱為零,更別提找個23歲的母胎solo,你怎麼會相信他沒談過的?”
許知恩:“……”
“學長23的時候……”許知恩正想拿好男人楊與舟來舉例,但話說到一半忽然卡殼,喬依一頭發,坦地說:“他20歲的時候就不是了。”
許知恩:“……”
媽的,談早了不起。
“不過你為什麼會糾結這個?”喬依嘖了聲,用看變丨態的眼神看:“你不會有丨男強迫癥吧?”
許知恩無奈扶額,“怎麼可能?”
“那不就得了。”喬依喝了口水,含糊不清地說:“不要在意這些,年輕力壯的弟弟,早用早。”
許知恩:“?”
有種進了鴨子店的覺。
不得不說,喬依是真敢說,但……
“你這會兒為什麼還不睡?”許知恩分完自己的事才想起來好奇:“學長呢?你為什麼一個人在客廳?”
“喝多了說夢話呢。”喬依摳了摳耳朵,“懶得伺候。”
許知恩:“……”
果然,婚前同居就是容易喪失新鮮。
明明是新婚之夜,結果一個睡著說夢話,另一個坐客廳里玩。
許知恩正想調侃幾句,聽筒里忽然傳來了撒的聲音:“老婆,你怎麼不在啊?”
鏡頭里出現了楊與舟。
他穿著和喬依同款的睡,臉紅撲撲的,半閉著眼就湊到喬依邊,腦袋搭在喬依肩膀上,“老婆,你都不陪我睡覺……嗚……”
嗚?
嗚嗚嗚?
嗚你個頭啊。
許知恩的世界觀正遭著沖擊。
只見楊與舟閉著眼湊過去親喬依的臉,喬依嫌棄地推開他的頭,抹了一把臉:“全是口水。”
楊與舟忽然睜開眼,喬依瞟了他一眼:“回去睡覺。”
楊與舟:“不!今天我們結婚……”
說著就朝喬依撲過去。
喬依沒忍住,國罵都出來了。
隨后視頻掛斷。
許知恩盯著聊天頁面發呆。
可真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啊,竟然半夜給新婚的人打電話!
不過這一通電話打完,許知恩冷靜了。
閉上眼的時候還在想:不就是談個嗎?
睡都睡過了,怕什麼牽手?
然而——
翌日一早,許知恩7點就去了工作室。
陸征正趕上周末,一整天都在家。
他起來的時候就沒看到許知恩,沒給貓鏟屎,也沒給貓喂糧,家里的殘局也沒收,看著像在躲他。
陸征無奈笑笑,把家里這些事都做完。
買來的玫瑰全扔掉有些可惜,但一直放在房間里會發臭,他就找了幾個瓶子,把玫瑰修剪之后用水培植起,多余的就拿來給小草莓和小新搭了玩房,可把兩只貓高興壞了。
一切忙完都中午,正好江靖給他發消息,問他出不出來吃飯。
陸征打車出門。
從年后兩人就沒怎麼見過,江靖剛過完年那會兒還掙扎著繼續出國,但有天給陸征發消息說,我回公司上班了。
去的是他家的企業,說是當個小職員,了解家族企業文化。
當時陸征問他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他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包:【誰會跟錢過不去?】
陸征知道他不想說,也就沒再問。
突如其來的約飯在以前常來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江靖手頭寬松了。
估計回家以后,不缺錢花。
陸征到達時,江靖正坐在那兒打電話,西裝革履,言語間談笑風生,看上去人模人樣。
江靖給他指了位置喊他坐。
陸征太久沒來這種地方,一時之間還不習慣。
這兩三年,他更習慣蒼蠅小館和街邊小攤,這種豪奢的地方,他連門口都沒怎麼經過。
見他來了,江靖三言兩語就推拒了對方,快速結束通話,掛斷電話后看向陸征,“陸哥,又帥了啊。”
陸征眼皮微掀:“說人話。”
見面先恭維,必定沒好事。
“我夸你還不行?”江靖笑笑,把菜單遞給他:“先點菜。”
陸征也沒客氣,輕車路地點了幾個喜歡的菜,江靖又添了幾道。
兩個人七八道菜,上來就是鋪張浪費,陸征瞟他:“有錢了?”
江靖聳肩:“回家當然有了啊。”
“那把我的錢還了。”陸征說:“賬戶你知道。”
江靖:“……”
他一拍腦門,“,忘了。”
陸征淡淡地:“沒事,我記得,二十三萬九千八。”
江靖:“……”
“不是吧大哥。”江靖無奈:“你連零頭都要算?”
“那四舍五,二十四萬。”
江靖無奈搖頭,在手機上立刻轉了賬,給他轉了三十萬過去,“夠不夠?”
“確實還差點。”陸征也沒客氣,“再借我20萬。”
“拿來做什麼?”
陸征曲著手指敲敲桌面,聲音很輕:“開個火鍋店。”
江靖:“????”
“你放著那麼大家業不去繼承,開火鍋店?”江靖聲音都拔高了一個度,“開什麼玩笑呢?”
陸征兀自給自己倒了杯水,不疾不徐地喝:“那家業不是我的,是沈渡的。”
江靖氣得直翻白眼,“你為什麼要在這種事兒上僵?陸叔明明有意把家業一分為二,你好歹也是他們養大的啊,怎麼可能沒?”
“對。”陸征輕描淡寫:“他們養大的,不是他們的,還要喊別人爸媽,我有什麼資格去分他的家業?”
江靖:“……”
他一向藏不住事,氣得撓撓頭,直接攤牌:“陸叔讓我喊你,下半年實習的時候去他那兒,他會給安排職位,讓你進公司提前習慣,你要是不愿意,想做什麼,他會給你投資。”
陸征拿杯子的手忽然頓住,他好像從過完年就沒再去過陸家,也和陸家斷了聯絡。
他有時發悶,下意識就把車開到了清風莊園,最后又調頭回沈家。
因為沈初禾在,他和沈家父母的關系倒改善了些。
不過也依舊寡淡。
他覺得緣是很奇怪的東西,明明他是沈家的孩子,但看著父母,他還是覺得陌生,甚至別扭。
可能他本就是個別扭的格。
沒想到陸明會找到江靖這里來,甚至還讓江靖來當說客。
這倒是意料之外。
在他認知中的陸明是,我跟你說了,你來不來,不來拉倒。
但他竟然迂回地換了方式,從側面還要給個臺階。
“哥!陸哥!”江靖急了:“你難不就這麼窮困潦倒一輩子?現在金融畢業生想進風投和證券公司,你知道有多難嗎?你又知道他們是什麼學歷嗎?一流大學的碩士,不然就是海歸,你的簡歷哪有競爭?陸叔當初死活都要你讀金融,就是給你鋪路的,現在路來了,你還跳湖,有病吧?”
陸征毫無反應。
江靖有些絕。
江靖還打算說些什麼,菜已經上來了,陸征拿起筷子,漠然道:“我知道,你管好你自己。”
江靖:“……”
陸征:“吃飯吧。”
他真的吃起了飯,不再說話。
臨走時還打包了個平常最吃的菜,江靖揶揄:“還要留著晚上加餐?”
陸征:“給朋友加餐。”
江靖:“?!”
一場聯姻,他們走到了一起。他換女人如換衣服一樣快,從不回家,所以,對家裡的「醜妻」不聞不問,所以結婚一年,他除了知道自己的老婆很醜之外,一無所知。終於,他受不了,開了口,「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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