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寂靜后,安興昌道出皇帝的所在。
“皇上就在隔壁。”
蕭繁的視線一轉,臉陡然了下去。
不僅是他,就是蘇熙華臉也不太好看,皇帝就在隔壁,居然還讓安興昌出來說話,甚至還一副不表明意思的樣子。
“看樣子,皇上一點都沒有商量的打算呢。”蘇熙華語氣輕飄飄的說道。
安興昌警告地說:“你沒見到皇上,就別隨意做判斷。”
“我就是沒見著他,也一樣能判斷。”蘇熙華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你自己就……”
蘇熙華倏地往后一,瞳孔亦帶了幾分忌憚。
只見安興昌突然撲向。眼看著那只手就要落下,蕭繁沉著臉攔阻,倆人手上走了幾個來回,安興昌被一拳打回去。人撞在椅背上,發出“砰”的一聲。
就在同時,房間閉的門被推開,先前幾人口中所說的皇帝,正沉著臉站在門口。
蘇熙華挑了下眉頭,在蕭繁還想手的時候將其拉回:“見過皇上。”
“無需多禮。”
皇帝明擺著極其憤怒,可在蘇熙華行禮的時候,還是出了幾分溫和。
蘇熙華瞧著。心下好笑,皇帝這種笑不出來還要笑的樣子,著實有意思。
一炷香后,屋中分三方,皇帝和安興昌一邊,廢太子一邊,蕭繁和蘇熙華一邊。
無聲的對視中,皇帝開口:“皇叔,邊境的況耽誤不得了。”
蕭繁嗤笑:“那與我有何干系?”
皇帝語氣沉重地問:“皇叔,你忍心百姓流離失所?”
這一次,蕭繁沒有回話,視線落在地上,神里閃過幾不明意味。
安興昌起,怪氣地說:“蕭將軍可真是夠小氣的啊,封個將軍府就連平民百姓的死活都不顧了,也不知道這件事傳出去,會有多百姓心寒。”
“國舅爺,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蘇熙華冷冷開口,“沒過罪,就別說讓人大度的話。”
“承恩郡主這話的意思是,皇上做錯了?”
笑了幾聲,蘇熙華起,坦然地說:“我就說做錯了又如何?將軍府被封的原因是什麼,皇上您能給出個緣由來麼?”
皇帝默然。
蘇熙華接著問:“皇上不說話。那就由我來問,蕭繁是殺人了,放火了?還是造反了?”
依舊沉默。
“沒殺人沒放火沒造反,毫無緣由,就因為是您的話就被封,將軍府不冤?”
這件事傳出去,誰也不會說皇帝的好,用人的時候百般找,不用人的時候就封府,誰不心寒?
蘇熙華毫不客氣的把心里話說出,皇帝的臉亦跟著一點點變沉。
“夠了!”皇帝低吼一聲打斷蘇熙華,“朕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
蘇熙華目鎖定皇帝。勢要把事給說個明了,而如此的打算,也讓皇帝語塞,半晌都說不出別的話。
見狀,蘇熙華搖搖頭:“人都道君上得大度,我雖然是個普通子,可也知用人不疑的道理,皇上,您這樣真的……”
蕭繁搭上的肩膀,蘇熙華停住話,沖著蕭繁勾起了下角,默契的閉不言。
因著蘇熙華不說話。屋中陷了寂靜,各人臉皆是平淡,但心中想什麼就不為人知了。
時間慢慢過去,蕭繁打破了寂靜:“皇上,熙華只是心有不平,希沒……”
“皇叔說的什麼話?是半個長輩,一番話還是說得的。”
想起此行的來意,皇帝是把心中的怒火的一不顯。甚至還將蕭繁的份提出來說。
一句皇叔加重語氣,不過兩句話就將封將軍府的行為帶過去。
蘇熙華冷冷的看著他,發覺皇帝能了皇帝,還真是有獨到之,就憑這若無其事說話,且厚著臉皮的能力,恐怕廢太子就比不過他。
不要臉的人,總比要臉的人更吃得開。
廢太子緩緩開口:“皇叔,不管往日有什麼,現在是齊國出兵,我等也該按下往日的仇怨,專心對敵才是。”
蕭繁沒說話。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
廢太子和皇帝換了個視線,同時朝安興昌使了個眼,見狀,安興昌干咳兩聲。
“蕭將軍。其實皇上來此前,特意做了些調整,不知將軍有沒有興趣聽一下?”
蕭繁這次給了個眼神,笑瞇瞇地說:“可以說說。”
安興昌干笑兩聲。蕭繁這話說的,可以聽聽卻沒說能應下,不過他們現在就是被住的人,無論什麼理由都得答應。
“蘇家產業全部歸還,蘇家人也可返回盛京。”
“嗯。”
安興昌覷眼蕭繁,確定他不為所,接著往下說:“朝廷會以邊境為主,減一切不必要的開銷供應邊境,另外,將軍府解封,并允諾再不會手,為此皇上可以寫下圣旨,由朝中幾位大臣做擔保。”
蕭繁瞇了眼睛,譏諷浮上臉龐:“皇上覺得,這番承諾是我要的?”
皇帝垂眼:“皇叔若覺得不妥,可提出您的條件。”
“都會應承?”蘇熙華開口詢問。
皇帝看一眼。加重語氣:“合理的朕都會應承。”
手握拳頭,蘇熙華無意識的敲了扶手兩下,問道:“皇上有意給商人提高地位麼?”
皇帝眉頭一皺:“你此話何意?”
“國庫空虛,歸究底是皇家沒有穩定的收,如果以加大稅收提高商人地位為由,那國庫空虛的事還會有麼?”
沒有篤定的話,也沒有強勢的語氣,但蘇熙華的話。卻將屋子里幾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誰都知曉商人賺錢,若是照著蘇熙華的話來做……
皇帝倏地起:“你話中的舉止確實不錯,但你可有想過一點?”
蘇熙華挑眉反問:“哪一點?”
“商人的地位提高不了。”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自古以來就低,便是他想提,那也得旁人承認,若不然一切皆是白談。
蘇熙華笑了笑,將視線移到蕭繁上,說一句不過是想要提醒皇帝,但是歸究底,現在要談的應該還是蕭繁出征。
“說出征的事吧。”
屋中幾人:“……”
興趣被引起來又下去,那種憋屈可真是讓人不暢快。
廢太子沉聲說:“出征的事暫且不急,說說商人地位。”
蘇熙華眨眨眼,無辜地說:“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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